作品相關 440. 臥底
站在房車的一側，陳銳手裡的那支香菸剛剛抽完，他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把車窗降下來的葉小凡，她的神情很專注，正在盯着一側的路燈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就連陳銳到了她的身邊，她都沒有察覺。
隨手把香菸屁股扔進了一側垃圾桶的頂層菸灰收集盒中，陳銳心中那股不安的情緒再次泛了起來，葉小凡的狀態，讓他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這樣的事情，這不是浪子就可以處理好的問題，她的父親狐狸待他如同己出，亦師亦友，所以這層關係擺在那兒，他想讓葉小凡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這種心態使得他不想把她捲入自己的感情生活中，那樣她可能會受傷。
儘管她在陳銳的面前，永遠是那一副鄰家女子的小家碧玉模樣，甚至從來都沒有提到過感情方面的事情，但這種事不需要去說個明白，以陳銳的老辣，自然看出了她心中潛伏着的那一點火苗，有些事，潛得越深，說明她就越是在意。
輕輕打開車門，陳銳坐在了葉小凡的對面，微微一笑，卻並沒有說話。葉小凡這才收回了目光，瞄着陳銳，捂嘴笑了笑道：“陳哥，今天晚上你也算是有福了，能得到唐局的初吻，真是不容易，雖然你的代價是一時半回說不出話來，但那也是非常值得的。”
說完這番話，沒有等陳銳有所表示，葉小凡便垂下頭，沉默了一會，接着頗有幾分低沉的說道：“陳哥，你和唐局之間的事已經定下來了，也不需要我在中間摻和了。我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反正她被你吃得死死的。所以我想，等我從美國回來，就搬回家去住，反正那間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我也不能總是麻煩你，而且這樣也正好可以給唐局創造條件，讓她能和你天天相處了，否則你們湊在一起的時間可能真得不多。”
陳銳一愣。心下泛起一抹苦笑。該來地總是會來的，葉小凡這是在逼着他表態了，當初他把葉小凡帶回家，一來是想讓她儘快擺脫出因着狐狸的事而低迷的情緒，二來則是方便照顧她，他答應了狐狸的事，總是要去兌現。那沒有比把她留在身邊更好的主意了。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她漸漸從狐狸的死訊中解放出來，但她也沒提出要離開，陳銳也樂得自在，住在一起總是好過分開，所以雙方都維持着這種關係，沒想到今天她總算是提出來要回家了。但陳銳卻並沒有反駁的理由。
深深看着葉小凡，陳銳地舌頭動了動，自車載地小冰箱裡取出一瓶柚子茶，慢慢喝了幾口。總算是稍稍緩解了那種麻木感，這個時候，他要是不說點什麼，還真是有那麼點違揹他的準則了。“小凡，你要明白一點，就算你走了，小婉暫時也沒可能會住到我家的。我們倆。並不需要整天相對，有些事。到了那個點，自然而然就成了，就算是我和小婉要走到婚姻那一步，也不是天天相守就成了的，我想那還需要一點時間。從目前看，我們還不適合那種相敬如賓的日子，我這舌頭，隔個幾天麻上一回就成了，天天麻，那日子就沒法過了。所以你要真是想替小婉着想才離開的，那也沒那個必要，還和以前一樣就好，當然，要是你覺得搬回去住更舒服，那麼我也沒什麼好說的。”陳銳總算是大着舌頭，把這番想說地話說了出來。
葉小凡伸手理了理那頭柔順的長髮，緩緩擡起頭來，看着陳銳嘆了聲道：“陳哥，我是真想回去了，在你家裡，我總是一個外人，王離有她留下來的理由，我想她這輩子只會做飯給你一個人吃，凱瑟琳對你正在展開某種追求，所以住下來也是應當的，而我就不一樣，我沒有任何的道理，你只是答應了我爸爸要照顧我，但那也不一定要住在你家裡，有空的時候，你多去看看我就成了。況且我也不是現在就搬，反正明天就要去美國了，等回來的時候再搬也不遲。”
陳銳看着她，心中泛起一點點地苦澀，這層關係也終於到了該攤牌的時候，不管她對他的心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一切地源頭卻都和他有關，或許也和狐狸有關。“小凡，有些事我明白，雖然你不說，但我心裡也能猜得到，我不能讓你受委屈，你始終都是狐狸的女兒，就像是我的妹妹那般，這次要是到了美國，也別急着回來，多散散心吧。”
葉小凡的鼻子一酸，輕輕抽了一下，末了便點點頭，心底裡的那點幽怨漸漸化開，一點一點的泛入她的鼻端，令她總覺得有一股子酸味涌出，她心下卻哀怨地嘆了聲，他始終都是受到這層關係地制約。
“陳哥，我想就算是人生能重來一次，我還是想投生在爸爸的家裡，也會經常聽他講着英難地故事，每個女人的心目中都有着屬於自己的英雄，那是一輩子也不會改變的想法，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磨滅。我也是這樣，心裡有着自己的英雄，就像路邊的路燈那樣，散出的光不需要很亮，非得照亮整條馬路，只要能照亮屬於它的方寸之地就行了，或許我的英雄看不到，但偶爾在經過的時候，能感受到一點點的溫暖，我也會心滿意足的。”葉小凡瞄着陳銳，輕輕說道，末了話鋒一轉：“曾經，我也很想學着王離那樣，永遠把心事藏在心裡，但我做不到她那般的單純，她是個很單純的丫頭，沒有過多的慾望，我做不到這一點。陳哥，若是沒有我爸爸這層關係，你是否會對我有別的看法呢？”
“如果真有那種可能，我也想象不出來會怎麼待你，這些不是關鍵，關鍵是我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了，既然我應承了她們，就得付給她們同樣的感情，否則那就不是愛情了，對你，我還做不到這一點，就算你和她們一樣的對我付出，但我也沒辦法給你和她們一樣的東西，你明白嗎？”陳銳在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了王離，對於那個小丫頭，他是沒有過多的想法，反正她打算一輩子陪着他，那麼他也就把她當成自家的女人吧，她目前始終都是個小蘿莉，還需要時間去成長。
葉小凡的眼神中總算出現了一抹喜意，陳銳的話明擺着，就是說如果真接受了她，那麼也沒辦法對她付出同樣的感情，那個彎一時之間他轉不過來，他始終會拿着她當成狐狸的女兒來看。
“陳哥，這個問題我現在不想回答你，等我從美國回來以後再說吧，我想有些困難只是暫時的，解決的方法有很多，而且我也不是那麼在意一些東西。”葉小凡心下一鬆，對於陳銳的回答，她似乎找到了某種希望。
“陳哥，希望我剛纔的話沒有給你帶來困擾，在這種事上，我也不聰明，畢竟我也沒什麼經驗。”沉默了一會，葉小凡再來了段頗有些羞澀的總結性發言。
陳銳笑了笑，心下卻有那麼點無奈，這困擾已經造成了，當然，他主動挑明瞭某些話題，就是不想讓這個結越結越大，不管怎麼樣，有些事需要兩個人一起去面對的，光是藏着掖着，那樣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問題，反而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兩人之間再沒有說別的，各自想着心事，到此時陳銳纔在琢磨着，黑子給他提供的那個消息，關於耶魯古茲的情況，他果然就藏在了上海，接下來就得等着他現身了，不管怎麼樣，駱剛這兒，已經慢慢的變成了敵人。
耶魯古茲不僅控制着南美幫，更是在西西里島和中東這波人之間穿梭，想來也下了很大的工夫，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他們能暫時聯合，也是正常的。陳銳能接二連三受到襲擊，也說明了很多的問題，但這種情況相信不會持續太久了，若是耶魯古茲一去，那麼南美幫再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人物了，那樣的天才，沒可能再出第二個。
車子慢慢駛入了陳銳家所在的小區，末了黑旋風過來輕輕拉開車門，葉小凡先下車了，陳銳隨後跟上，直到站在地上，他纔對着黑旋風道：“老黑，今天辛苦你了，小靜那兒，你看着交待一下吧，她把你安排在我的身邊，除了保護，想來還有別的意思，所以你也不用爲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其實吧，小靜這個人也是被動型的，不會太過在意某些事，這個你應當也明白她的初衷。”
說完，陳銳撫起葉小凡的手，兩個人慢慢進了樓道，黑旋風瞄着他的背景，苦笑着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小靜怎麼就看中了他？他可是比老大還要犀利，還要聰明啊，什麼事也別想瞞過他。小靜讓我來當臥底，看看他身邊究竟有多少女人，的確不是想幹點什麼，只是想挨個處理好關係，那丫頭還真是被人家摸透了，也就只能當個墊底的了，這年頭，什麼二奶三奶的，碰上這小子，都不管用了，也不知道得是第幾個了，看來我也別管這些事了，就如實說吧，反正這件事我是控制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