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丁在外面等我,我確實可以離開了,剩下的事情不用我管,反正沒我什麼事,找個律師就可以幫我搞定,指不定還能撈點賠償。事實上後來真的撈到三萬塊賠償,那個妖孽女人賠的,這些錢我用來還給張定軍,然後買了一個手機給丁丁,剩下的給了那個高高瘦瘦不修邊幅的傢伙,他叫錢火,身份證我也向練常要回來還了給他,當然這是後話。
他媽的,這世道就是黑暗,看吧,我打傷人沒罪,別人還得賠償給我,你有實力或者認識人就可以,這顯然是丁丁和她爸幫我的,如果換作以前,我不認識他們……我估計一進去就得被打個半死,打完還得賠錢。
張定軍和凌朵朵已經錄完離開了,丁丁告訴我的,她現在載我去醫院。
“丁丁,那個茶莊……丁少陽?那是個賭場啊!”我想問問怎麼處理丁少陽,這狗日的,我們仇深,今天的事情我記下了,下次栽我手裡我非弄死他不可,讓他那麼囂張。
“他的事不說了,比較敏感,不是我們能管,我爸也不方便。”
“就這樣算啦?”我有點不甘心。
“鬧大了不好,反正你別管了,以後別再去那個茶莊。”
醫院到了,丁丁帶我去做了一個比較徹底的檢查,貼了藥貼,拿了一些消炎藥後丁丁先載我回家,然後她還要趕去揚州。
我躺在牀上給張定軍打電話,雖然是他約我去那個茶莊的,卻是我連累了他,況且看見我捱揍張定軍也有幫忙,只是沒幫着就被人秒了,凌朵朵還受了點傷,我還向他借錢,我覺得無論如何我都要道個歉。
“張總,你沒事吧?”
“媽的,好幾十年沒讓人揍過了!”張定軍很鬱悶,“拜你所賜。”
“我現在不是向你道歉來了麼?錢我會還你。”
“那點錢算什麼,捱了兩拳不值。”張定軍還是很鬱悶,“罷了,怪我約你到那個鬼地方,算我倒黴。”
“總之,對不起啦。”
“就這樣,沒空。”張定軍罵了句髒話,然後掛斷電話。
吃了藥,睡了一會兒,盛鵬和莫小潔下班回來,盛鵬已經知道了下午發生在茶莊的事情,丁丁告訴了他,盛鵬現在正在我房間裡出言不遜擠兌我。
媽的,今天如果不是丁丁那麼巧來找我要車,估計我要被人打殘,命大啊。我在想,我要不要匿名舉報一下丁少陽的茶莊給他找點麻煩。指望警察把茶莊搗了是不可能的,丁丁說了,比較敏感,估計地方警察是心知肚明的,而且有他們好處,我們生活的社會就是這麼腐敗。
盛鵬離開了我的房間,我出客廳,莫小煙也回來了,其實大家下班時間差不多,莫小煙之所以比較晚歸因爲她要到菜市場買東西。感覺莫小煙很辛苦,每天回來還得給我們做飯,還得搞衛生,而我們呢?丁丁還比較好,有空的時候會幫幫忙,我和盛鵬……什麼都不幹,像大爺,虧我們心安理得,靠。
不過現在好多了,有莫小潔幫忙,做飯
的速度都快了許多,今天有兩個我喜歡吃的菜,但很遺憾我吃不上,剛做好陳佳就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讓我出去。
我出去了,去找陳佳。
陳佳在一個肯德基裡,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吃漢堡包,喝可樂。
“陳佳,我真是被你嚇到了,我從外面看進來感覺你就是個孩子。”確實,吃肯德基,還吃的那麼可愛,或者陳佳本來就很可愛,就我老記住她工作時那副公事公辦一絲不苟的形象,所以看到超出這個形象的陳佳我都會不習慣。
“餓了,中午沒吃飯。”陳佳說,吃完最後一口漢堡,然後喝可樂,露出滿足神情。
“藍貓很忙?忙到沒時間吃飯?”
陳佳搖頭。
“找我幹嘛?”我說,“是不是有什麼重要事情?”
“你餓不餓?”陳佳說,“我還餓,我想再買個老北京。”
“我去。”
我前面有五個人,排了差不多十分鐘才輪到我。
狗日的,吃飯時間都那麼多人,就那麼多人喜歡把肯德基當飯吃?不過,我今天也得把肯德基當飯吃了,我也餓。買完陳佳要的老北京,我給自己買了兩對雞翅,一個香芋派以及一個薯條、一杯橙汁,返回找陳佳。
陳佳這次吃的比較斯文,不過還是比我快,吃完了看着沒吃完的我。
“幹嘛?想吃啊?”我說,“給你雞翅。”
陳佳搖頭。
“有話你可以說了,我聽着!”
“藍貓收購小王。”
“啥?”我停了下來,想了想,吐出嘴裡的雞翅,“怎麼可能?藍貓那來的閒錢?而且……小王需要賣嗎?就算賣,周琦會把小王賣給孫魔女?”
陳佳不說話,她不說話就代表說的是真話。
我靠啊,竟然是真的。
下午的時候張定軍告訴我看見孫魔女和周琦坐在一天聊天,難道就是聊這些事情?怎麼可能呢?周琦把小王賣給孫魔女?憑什麼賣?飛雅又不是沒實力把小王做起來,藍貓出問題期間市場份額都已經讓小王佔了十之八九。藍貓又沒有資金,就算有資金、就算小王要賣、就算周琦不想糾纏下去,我覺得也不會賣給孫魔女,賣給別人還可以讓別人和藍貓殺個你死我活呢,怎麼會賣給自己的敵人?
除非有陰謀。
媽的,肯定有陰謀。
可是,既然是個陰謀,孫魔女難道那麼傻看不出來?怎麼會買呢?
哎,這事可真夠亂。
“周琦不知道耍什麼陰謀詭計。”陳佳嘆了口氣,“大家都不贊同買,孫總卻執意要買。”
“錢呢?錢怎麼來的?”
“葉家成……”
“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我心裡憤怒,我把自己賣了就是不希望孫魔女欠葉家成,現在結果還是一樣,我能不憤怒嗎?
陳佳不說話。
“爲什麼非得要買?有什麼用意?孫總沒跟你說?”
陳佳搖頭。
難道……真的和周琦合作?故意拖葉家成下水?可這太扯了吧,拖些人下水做不起來別人固然要虧,但你自己也會虧。不是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那麼簡單,孫魔女肯定有自己的用意以及目的,如此理智的一個人不會輕易亂來,她必然經過了深思熟慮才走出這一步。
可是,爲什麼?
我真的想不到,我打電話給孫魔女嗎?得了吧,她肯定不會鳥我。
“陳佳,你怎麼想?你瞭解孫總,你覺得她會不會被周琦騙?”
“難說,按理說周琦不可能騙到孫總。”陳佳看着我,很不安的神情,“但是……如果葉家成,如果葉家成和周琦合在一起……孫總就很危險。”
我額頭開始冒冷汗……
是啊,如果買小王孫魔女已經經過深思熟慮,那麼有兩種情況,第一是孫魔女和周琦合作,真正合作,第二是葉家成和周琦合作,葉家成通過周琦去騙孫魔女。媽的,如果是後者,葉家成太陰險了,自己砸錢下去弄個圈套給孫魔女鑽……可是,我覺得孫魔女沒那麼輕易中計……所以,前者的機會應該比後者大。
我做個假設,周琦確實與葉家成有聯繫,甚至一直被葉家成控制,或者是牽制,然後周琦找到孫魔女與孫魔女合作,孫魔女是不相信她的,周琦首先要提供證據,拿出一些讓孫魔女相信她的東西。然後,合作促成,各有各的需要,一家便宜兩家着。而孫魔女讓葉家成投資就是一個圈套,讓葉家成鑽進來。
上面的假設最合理,這就可以解釋到爲什麼孫魔女要買小王,藍貓剛剛經歷了動盪,至今沒有完全恢復,這麼快就去弄別的,肯定不適宜,換言之就是有所圖謀。
“陳佳,無論如何,有什麼事情,你覺得有問題的你就找機會告訴我,任何時候都行。”看來,我得去找一下週琦,不管她鳥不鳥我我都要嘗試一下,否則要擔心死人。畢竟葉家成這個人真的不簡單,孫魔女和周琦哪怕真的合作也未必鬥得過他,實力相差太懸殊。
“哦。”陳佳很擔憂,這個忠心的女人。
“你知道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交易?葉家成的資金什麼時候到賬?”
“大概過完年吧,現在都快放假了……我也不敢確定,以孫總的性格過年前完成也不一定。”是的,孫魔女總是雷厲風行,說幹就幹。
“我走了,你走沒有?”
陳佳點頭。
離開了肯德基,陳佳坐出租車走了,我則走路。
我想了許久,也分析了許久,想到各種後果,最後還是硬着頭皮給周琦打電話,無論如何我要搞清楚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否則我會牽腸掛肚寢食難安。當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原來一直以來很多事情我都冤枉了周琦,很多事情其實都不是周琦所爲,謎底揭開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冰涼冰涼的。
“李總,我沒做夢吧?你竟然給我電話,哈哈,看來今晚是個好日子。”電話接通,周琦爽朗的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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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