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路由正猜想着李半妝怎麼對付安南秀,那火車卻又是一陣陣嗚嗚聲響了起來。
“你們打吧,誰輸了我就去安慰誰,誰贏了我打誰屁股。”李路由又對安南秀說道。
安南秀連忙捂住自己的小屁股,感覺這肯定是最後的結果了,她絕對不會輸,可是贏了會讓李路由打屁股,輸了呢李半妝會得意洋洋,真是讓人糾結。
火車轟隆隆地鳴叫着,鋼鐵車輪滾動,一節節車廂從幽深的隧道里駛出。
火車頭從鐵軌上撞了出來,擺動着,竟然如蛇一般扭動着彎曲起來,緩緩爬上了隧道上的山坡。
李路由發誓,現實中最先進的火車也不可能這樣爬山,350公里每小時的那種也不行。
火車頭一直爬上山頂,噴吐着黑色的氣息,如同和它對峙的巨龍一樣高昂起車頭,所有的車廂從隧道里爬出來,一節節地盤旋在整座大山上。
李路由粗略看了看,竟然有上百節車廂。
“像一堆鐵粑粑。”安南秀說道。
李路由皺了皺眉,安南秀的比喻很粗俗,只是對於公主殿下來說,她認爲自己只是客觀的描述,沒有什麼粗俗不粗俗的,要粗俗也是李半妝,非得把火車弄成這副樣子。
車廂門打開,只聽到鋼鐵撞擊的聲音,一匹匹重甲鐵騎從車廂裡跳躍而出。
擡頭超過兩米的高頭大馬,全身披蓋着一片片熟鋼鐵鍛造而成的重甲,散發着沉重而幽深的氣息,奔騰的腳步聲散發着勢不可擋的氣息。
騎兵全身包裹在黝黑的鎧甲裡,只露出充滿殺氣的雙眼,手中的長刀鋒銳無匹,散發着森森寒氣。
車廂很大,可是連人帶馬居然一個車廂下來了上百騎,一百節車廂就是上萬騎兵。
上萬的重騎兵,這樣的裝備在古代中國,哪怕是全國之力這樣的軍隊只怕也養不起多少,在冷兵器時代這樣的軍隊足以橫掃任何戰場了,無人可敵。
每一節車廂都有一個領隊的將軍,將軍的後背有一迎風招展的大旗,旗上有“賢寧”二字。
李路由想起來了,遊戲的故事背景裡,賢寧公主是能文能武的,帶過兵的,所以現在李半妝和安南秀對戰,也帶着兵。
可是李子該不會打算靠這些騎兵對抗安南秀吧,這些騎兵是強大,可是安南秀帶着的是一條龍啊,那是血肉之軀可以抗衡的嗎?
“殺!”
火車一聲嗚嗚,上萬騎兵齊聲呼喊,然後向安南秀髮起了衝擊。
萬馬奔騰,天地顫動,雪花飛濺,馬蹄所在,似乎能碾壓一切,李路由看着如此壯觀的一幕,不由得心神簇動,對於男人來說,壯烈的戰爭場面最是激動人心。
安南秀只是冷笑一聲,伸出手來,一片小雪花落在她的手指尖上,輕輕顫抖着。
騎兵又是一聲呼喝,浩大的聲勢震的安南秀手指上的雪花經受不住地飄揚落了下來。
安南秀皺了皺眉,拿着手中的權杖就砸在了腳下龍獸的頭顱上。
巨龍昂首,張嘴,噴吐龍息。
龍息炙熱,猶如火山忽然噴發,那火焰猶如液體般的流動,一瞬間就將鋼鐵洪流吞沒殆盡!
“啊……” Wшw¸тTk an¸CΟ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迴盪在白雪茫茫的天地之間,縱然讓天地顫動,只是當這上萬騎兵喪生戰場時,這天地卻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動容,依然冷冷清清地下着雪。
龍息散去,再無一人一騎能夠存活,皮肉燒焦了的氣味繚繞,鋼鐵融化,觸目所及一片悽慘,人馬皆成焦炭。
李半妝的萬騎,不敵安南秀坐騎的一息噴吐,巨大的差距讓李路由驚詫不已,這怎麼打?
“李半妝,你是個白癡嗎?賢寧公主有戰場加成的天賦,哪怕你有士氣鼓舞,所向無敵,戰意激增,嗜血死士四大光環加持,可是你要明白這裡不是戰場,只是我和你的對戰,你的這些黑乎乎的小螞蟻能有什麼用?”安南秀冷笑着,同情地看着李路由:“李路由,她完美地繼承了你的笨蛋腦袋。”
“李子,加油,把安南秀從她的蠢龍上打下來。”安南秀嘲諷全開,李路由馬上偏幫了,安南秀這種人是從來不會想過爲自己拉攏盟友少豎敵人的,對於她來說敵人越多越好。
明明喜歡得她不得了,可是看到安南秀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還是讓人來氣,李路由既不想讓她真的受傷,但也希望她受點教訓,在遊戲裡被擊敗一次最適合不過了,所以這時候開始李路由就衷心希望李半妝逆天了。
是的,通過戰鬥擊敗安南秀,這確實是逆天的難度。
“你知道它是誰嗎?”安南秀得意洋洋地指着自己腳下的龍獸,簡直像是得了雙百分的小孩子拿着試卷跑過來要父母猜她得了多少分似的。
“八腳蛇。”李路由無意玷污漢民族的圖騰,但就是看安南秀得意的神情不爽快,知道她又要賣弄了。
“笨蛋……它是一隻螞蟻!”安南秀擡起腳使勁踩着龍頭,一邊拿着權杖敲打着它,好像她腳下的真的只是只螞蟻,她的權杖也不是神器,而是一根木棍而已,也不怕龍獸發怒,更不怕把自己的權杖敲壞。
這敗家公主,李路由都替那隻龍獸抱不平了,碰到這樣的主人,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安南秀,我知道你喜歡螞蟻,但是它哪點像螞蟻了?”李路由無法理解安南秀的思維,他同情心一起,對那龍獸的些許崇拜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這孩子太可憐了,和龍宮那條遇着哪吒的一樣悲催。
安南秀昂起頭,不屑於和李路由解釋了,笨蛋,都是笨蛋,李路由和李半妝都是笨蛋,還好兩兄妹遇到了自己,不然他們兄妹遲早笨死。
李路由腦子裡閃過一道靈光,恍然間明白了過來:“龍……螞蟻……這是那大霸王龍螞蟻?”
李路由就怎麼覺得不對勁了,安南秀連秀秀都帶到遊戲裡來了,她那基本上從不離身的大霸王龍螞蟻怎麼可能不帶來?只是沒有想到那整天被安南秀丟來丟去,拿來砸人的毛絨玩具居然如此威風八面了……雖然還是有點悲催。
“對的,我好厲害吧!”安南秀左顧右盼,又使勁踩着腳下的大霸王龍螞蟻。
“你厲害。”李路由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想想這是遊戲,卻也不稀奇,這一整個世界還是宓妃創造出來的,只是想到安南秀能夠創造龍獸這樣強力的生物,她果然有類似於遊戲GM那樣的權限……如果李子沒有,這怎麼打?
“嚯嚯……”安南秀短暫地冷笑兩聲,“果然,在任何領域,任何世界裡,我都是無敵的。”
“你就不能謙虛點?”李路由受不了她,在公園裡把十幾個老爺爺老奶奶打倒了,她也是這句話,現在還是這句話,看來無論做什麼她都覺得難度和成就感差不多。
“那也需要有人能夠告訴我,謙虛兩個字怎麼寫……這樣的人,從前,現在,未來,都不會存在。”安南秀有些遺憾,又有些爲難:“真希望有這樣的人出現,只是如果他出現了,也必然會被我擊敗,這真是一個讓人無法解決的悖論。”
李路由不說話了,他發現了一個殘酷的現實,任何人都不能站在安南秀的對立面,只能站在她那邊說話辦事想問題,否則的話遲早被活活氣死,李路由只是稍稍想李子勝利,就差點氣的不行了。
這時候,李半妝也似乎真正被安南秀激怒了,火車噴突出濃烈的黑煙,如同龍首一樣高昂起火車頭。
騎兵的焦炭屍體已經冷卻,一縷縷青煙卻同時在上萬屍體上慢慢升起,在數丈的天空中停止了上升,開始凝聚。
黑煙幻化着,形成一匹匹戰馬的形狀。
“夢魘戰馬?”李路由想到了遊戲裡熟悉的形狀,這些戰馬青煙繚繞,精緻的重鎧下是由黑煙凝聚的軀體,腳下燃燒着火焰,馬眼裡也是通紅的火珠。
充滿暴虐氣息的夢魘戰馬噴吐着火焰,竟然如同龍息般炙熱,只是那火焰卻是青色的。
騎着夢魘戰馬的騎士,卻是渾身燃燒着青色的火焰,那精鋼鎧甲彷彿只是在火焰中燃燒,噴塗火焰的眼眶散發出陣陣殺意,李路由感覺到這些火焰騎士渾身上下都充溢着復仇的意志。
上萬夢魘騎士,在空中再次奔騰,衝向了龍獸和安南秀。
安南秀偏着頭,皺起了眉頭。
看到安南秀終於皺起了眉頭,李路由終於對李子有些信心了。
“他們像一次性打火機!”過了一瞬,安南秀恍然大悟地說道。
她還知道一次性打火機!李路由實在想不明白,這些威風凜凜的夢魘騎士,在她眼裡怎麼就像一次性打火機?難道是因爲一次性打火機的火焰也是外面青藍色包裹着黃色?
夢魘騎士們似乎也被安南秀不經意顯露出來的輕蔑激怒了,發出一陣陣火焰咆哮的巨響,戰馬腳下的火焰化作流光,迅疾如雷地襲向安南秀,要把這個始終不曾正眼看待他們的小女孩燒成灰燼。
噗……馬眼是屏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