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手榴彈!都給我丟手榴彈!都聽三爺的吩咐!……”那孫三得到了救命的指示,也是十分賣力的吆喝着。而稍後便有十幾個僞軍躬着身子向前運動,準備投彈。
但見這幾個人,也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深知這手榴彈的爆炸規律,所以在拉燃引線之際,便不由自主的在手中停留了兩秒鐘,然後丟出!……
“砰!……”
一個僞軍,拉燃了手榴彈,尚且未等丟出,便被順溜一槍打中了胸口,整個人向後倒去!……
“轟!轟!……轟!……”
此刻,有十幾枚手榴彈被成功丟出,散落了一地,將整片森林,燃得通紅,但就有這麼一枚手榴彈,卻在人羣中炸響了,頓時有四、五個僞軍,伴隨着這一聲爆炸,飛了出去。而且,那四散的彈片,更是擊傷了幾個,整個場面,簡直慘不忍睹!……
“報告三爺,那個狙擊手還沒有死!我們又死了幾個人!……”那孫三滿臉驚駭的,仰望武夫。
“老子又沒瞎,看到了!……我看那打槍的方向,彷彿是從樹上射下來的,給我找準了方位,輕重機槍一起上,一定要將他打出來!……還有那個弓箭手,一定還沒死,趕緊將人,給老子逼出來!快去!……”那武夫,此刻鬱悶得不行,沒想到,自己兩個連,竟然就被兩個人給阻在這了。這簡直就是笑話。
然而,這武夫找不到人,那商厥卻將這一衆僞軍,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通過纔剛那一聲爆炸,商厥老爺子也玩出了新花樣。他跟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顆手榴彈,然後綁在箭上,將拉環套在自己持弓的左手指,這才張開那一支弓箭!……
“讓爺,也玩玩這火器!……”商厥從濃密的樹叢中探出了箭刃,那些僞軍卻毫無所覺。而且,仍然十分盲目的,四下尋找商厥的蹤跡。
“給我着!……”商厥輕喝一聲,那一支利箭,便劃破長空整砸在一個僞軍的脊背上,將這小子扎得嗷嗷直叫,旋即便喊道:“我中箭了!我中箭了!……誰來救救我?……”
這僞軍,此刻一喊不要緊,周圍的人,立刻圍了過來,看他傷在何處,但這一看更不要緊了,但卻被嚇得魂飛魄散。因爲就在那箭棘之上,竟然幫着一顆,引燃的手榴彈。
“轟!……”
所有僞軍,嚇得四下奔逃,但未等他們跑上兩步,那一顆手榴彈,便徹底的爆裂了,掀起了無盡的火焰,瞬間吞噬了,敢於阻擋面前的一切。
“啊!……哎呦!……”
這一顆手榴彈爆燃之後,附近的僞軍,再度傷亡慘重,哭爹喊娘之音,簡直不絕於耳。而且這種類似於掙扎的慘叫聲,正是戰爭中恐懼的溫牀。雖然這些僞軍,久經戰陣,兇悍無比,但他們畢竟是人,而只要是人,便會擁有恐懼心裡。而平時不顯現出來,那是因爲它們被麻痹了。而這一刻,那些曾幾何時被麻痹的神經,彷彿在一霎那間,盡數被喚醒,他們將在這晦暗的叢林中顫慄,瑟瑟發抖,逐漸籠罩於死亡與恐懼的陰雲之中。雖然此刻,他們仍聚在一起,仍有二百人之多。但卻依然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恐慌。因爲他們不知道,那一支要命的利箭,將從何處射來,還有那神秘的槍手,何時取掉了他們的腦袋。
“三爺!這麼打下去,對我方太不利了,敵暗我明啊!……”孫三說道此處,略作喘息,平復了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這才道:“那邊的樹,我們也打了,這邊也用子彈封鎖了,但就是找不到人!……三爺,現在是兩個人就把咱們搞得暈頭轉向,倘若老爺嶺聽到了槍聲,把人都招來,咱就得被圍困在這!……”
“該死!老四呢?老四怎麼還不到?……”武夫這會,終於將阿岱想起來了。然而他如此問話,那孫三卻直挑嘴角,但卻不敢說什麼!他怎麼說?難道說:“我纔剛就勸你來着,不能跑得這麼快,現在跑得脫節了,被人圍在這裡了吧?”那他非得被武夫抽死不可。這武夫的脾氣,他是太瞭解了,那是一瞪眼睛就宰人,除了大爺的話,他誰的話都不聽。當然了,這大爺的話,他也不一定聽,否則怎麼會孤軍深入呢?
“孃的!這或許是一個口袋陣!咱往回退,回去的路,一定沒事,哪裡咱走過!……”這武夫,終於做出了一個,史前最爲正確的決定,命令後隊改前隊,一面放槍,一面撤退,雖然這會,依舊會時不時的遇到順溜與商厥的偷襲,但那效果,卻是不如先前了。因爲這一是,這羣僞軍都學乖了,有了準備。而二一則是,這些僞軍全線開火,那子彈就跟下雨似的,即便是久經戰陣的商厥,也不敢輕易露頭。因爲像這種亂放槍,最爲抄蛋,你推算不出這些子彈的彈道軌跡,沒準你一露頭,就自己撞在子彈上了。
所以,也正是因爲如此,在武夫的指揮之下,僅又死了兩、三個人,便逐漸的退出了虎口!……
“孃的!剛纔走到這的時候,老子就覺得奇怪,總感覺這裡乖乖的,沒想到,果真有問題!……”武夫說道此處,卻莫名的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
“笑啥?這三爺是被人氣傻了?……”聞聽這缺心眼一般的小聲,那孫三比這武夫則更要莫名,於是試探的問道:“三爺?您笑啥?……”
“哼!老子是在笑,倘若是我布這口袋陣,我就會在這出口,安插一支奇兵,堵住這入口,到那時,還不是甕中捉鱉?我們一個人都逃不出去!……”武夫如此一解釋,那孫三便徹底明白了。這三爺,就是一個缺心眼,把自己圍在當中有那麼好笑嗎?這根本不好笑!……
“喂!武老三,你說對了,這裡是有伏兵!……給我打!……”此刻從林中,傳出了這麼一聲斷喝,緊接着那子彈便如同雨點一般的射來,掃倒了一大片,那剛剛沉浸在劫後餘生的僞軍。
然而此刻說話的是誰?除了那騾子還會有誰?而且,他也認得這武夫,他在僞軍那會,經常與這武夫謀面,捱打那是常有的事。當然了,這打也並非是拳腳相加,倒像是長輩與晚輩玩耍,雖然打在身上不疼,但丟得卻是面子,所以這會,騾子是新帳老賬,找這武夫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