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當齊大兵遠離了‘二道河子’,便找了一處樹叢,將黑衫套上,穿上那一副皮具,整個人也精碩了許多,只是那一雙深邃的眸子,卻充滿了血絲,但此刻的他卻不能睡,不能休息,因爲三日的期限,還沒有到。
而且,即便過了這三天,隱藏在他體內的藥效也會隨時發作,他不再可以像常人一樣安枕了,他的神經,將時刻緊繃着,而在這種精神壓力之下,十年也當真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奢望,但這些,卻並非是齊大兵,此時需要思考的問題,因爲只要他多活一天,那便是賺到了,而那個齊大兵早已死在了戰場上,而現在站在此處的便是‘牙狼’,一個如同一柄利刃一般的名字,即將崛起!……
此刻,將一切準備妥當,齊大兵遂然向東方行去,而在那裡,便是白三公路,而鬼子也將在那裡狙殺齊大兵,而且如此的狙殺,鬼子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是至少有三次了,而那三次,皆是以鬼子的勝利而告終,成功狙殺了‘牙狼’,而這一次,齊大兵能否成功,仍是一個未知之數。因爲吉田鬼子,在整個白三公路,早已佈下重兵,足有一箇中隊的鬼子,外加兩個連的僞軍,將他們每十人編成一組,埋伏在這白樺村,數十公里的範圍內,只等捉拿齊大兵!……
所以這一夜,齊大兵註定無眠,他不僅要再度奔襲三十多裡,穿越白三公路,而且要斬殺三十人,纔可以脫逃,這便是這場賭局的規矩,想要生存,就要付出代價,而‘牙狼’之名,也將由此閃耀。
然而與此同時,一樣難以入睡的還有小莉,她在睡夢中驚醒,她做夢了,還是兩年前的那個夢,一個永遠都做不完的噩夢!……
“不要啊!……不要!……”小莉拼命的嘶喊着,卻掙脫不了那四道沉重的鎖鏈,她就如此被吊在兩根石柱之上。而站在他面前的,則是一個平頭的漢子,而那一雙骯髒的大手,卻肆意的在這年僅十四歲的少女身上游走,而此刻,她是那麼的無助,她無數次呼喊着小五哥的名字,但小五哥,卻遠在百里之外!……
小莉被玷污了,就宛如其她被侮辱的姐妹一樣,她絕望了,她崩潰了,任由一個個齷齪的面口,在她的面前,做着令她作嘔的事情!……她落淚了,她喊啞了嗓子,而得到的卻是拳腳與侮辱,……她徹底的絕望了,她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只等待自己生命終結的那一刻,然而就在這時,小五哥殺死了那些鬼子假扮的土匪,救下了她,而她卻無顏,再面對小五哥!……
“啊!……”小莉再度從噩夢之中被驚醒,無比痛苦的掙扎着,而那四溢的淚水,彷彿要淹沒一切,沖刷她的過去。此時,就在這痛苦中,她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殺死這幫,毀滅自己一切的畜生!……
此刻,夜色微涼,充滿了寧靜與悲傷,彷彿那蒼穹也承受不住如此的悲痛,閃耀着漫天的熒光!……
而此時的齊大兵,便沉浸在如此的夜色之中,用身體去感受着,這絲絲涼意,傾聽着白三公路另一側鬼子的聲音。終於一個僞軍,打破的禁忌,竟然划着了火柴,點燃了一支香菸,盡情的品味着,這暮色的美好。但他的人生,卻是麻木的,又是不解的,他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呆在這裡,任憑日本人呼來喝去。又或者,他早已習慣瞭如此,所以他纔是麻木的,……
“噗!……”
一副鋼爪,毫無徵兆的抓住了他的脖頸,緊接着便將他整個人扯了起來,而襯着這暮色,那菸頭的一丁點螢火,卻在這暗夜之中,如此的扎眼,頓時引起了鬼子的警覺。
“他在那裡,射擊!……”
伴隨着,這一聲尖銳吶喊,所有鬼子僞軍一同開火了,在這晦暗的夜空之中,劃過一道道火蛇,衝向天際。然而這些鬼子的位置,卻盡數暴露於齊大兵的眼中。
“悠嘻!我們打中了!……”幾個鬼子十分興奮的互相擊掌,因爲他們親眼看到,一個人被他們射落在公路的中央。而且這一次,他們沒有讓僞軍去檢查對方的死活,因爲這可是大功勞一件,他們是不會讓給別人的,所以四個鬼子,便小心翼翼的,親自上前查看,只是此刻,他們看到的卻是,一個被打成篩子的僞軍屍體,……
“八嘎呀路!……”四個鬼子憤恨的踹着僞軍的屍體,然而就在此時,但見黑影一閃,一道銀芒便劃在一個鬼子的脖頸之上,頓時一顆血淋淋的鬼子人頭,騰空而起。
“他在這裡,射擊!……”其餘三個鬼子,眼見自己的同伴被殺,頓時如此咆哮着,但他們卻忘記了此時自己身處的位置,頓時有無數的子彈向他三人射來。而此時的齊大兵呢?卻在斬殺那名鬼子之後,一個縱身,跌落於白三公路的東側。
“什麼人?……”幾個僞軍,正向那三個日本鬼子射擊,卻突然感覺自己身邊多出這麼一道黑影,頓時無比緊張的問道。而此刻回答他的,卻是一柄銀色的短刀。
“噗!……”
這一僞軍的喉管,被徹底的割裂,但他的死,也最終引起了附近的一個僞軍的警覺,頓時高聲喊道:“那個‘牙狼’在這裡。”然而他這一聲呼喊,卻被那密集的槍聲所掩埋,根本沒有人聽得到。所以他便悲催了,被一柄銀刀,活活的劈死。
“什麼人?……他在這呢!……”兩個僞軍的死去,終究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而距離較勁的這八個僞軍更是率先發難。然而此刻的齊大兵,卻並不戀戰,再度消失在那樹叢之中。
“報告!……發現‘牙狼’的蹤跡!他已經來了!……”此時經過了反覆探查以及問詢之後,一個鬼子尉官,終於認定,牙狼來,所以便向吉田中佐報告。而此刻呆在中隊部的,除去老吉田以外,還有北白川英,宮本千手等人,他們並沒有走,而是在這等着,看吉田如何將牙狼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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