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都給老子狠狠的打!……咱們沒有退路了,倘若讓僞軍衝進來,咱們都得死在這,只有戰鬥,纔有一線生機!……突!突!突!……”此刻,趙牤子是一邊咆哮着,一邊向僞軍射擊。而他這一番話,也當真聽到這些戰士們的耳朵裡了,感覺也真是這麼一回事。這怕死,就能不死了嗎?在戰場上,誰管你怕死,還是不怕死?那子彈咬你的時候,還會先問問你怕不怕死?又或者,你敵人會問問你怕不怕死?倘若你怕死了,他就不殺你?這根本不可能,只要僞軍進來,所有八路軍都活不了,即便此刻不死,用不了多久,那也是死!
當然了,在這裡要聲名一點,幹部永遠比大頭兵活得長遠,這便是戰場價值。也只有,有價值的人,纔會活得時間長。因爲這幹部手裡,可能會掌握着,許多有價值的情報,而大頭兵有什麼啊?他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們一點價值都沒有,除非鬼子缺勞力,否則即便抓到俘虜,那也都斃掉了。
所以,也正是趙牤子吼了這麼兩嗓子,將戰士們都給吼醒了!他們意識到了,只有戰鬥,才能活下去的真理。而且左右都是死,爲什麼不死得壯烈一些,死出一個英雄氣概來?這樣還可以流芳百世,總比當了俘虜,任人宰割要好多了吧?
“殺!跟他孃的二鬼子拼了!……”纔剛被嚇得,幾乎做了逃兵的那個小戰士,終於抑制不住內心之中,那一團不斷燃燒的烈焰,抓起手中的槍,便拼命的向工事外的僞軍射擊。
然而,他如此甦醒了一腔熱血,便宛如激起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一般。那些顫抖的、顫慄的、彷徨的、無助的,反正是所有的新兵,皆一同拿起了手中的鋼槍,堅毅的向對面掃射而去。
“砰!砰!砰!……”
三筒排子槍,殺傷力十分猛烈,十幾個戰士一同射擊,便要比重機槍的火力,還要猛烈,而且是大面積覆蓋,無論僞軍如何躲藏,皆難以逃脫那子彈的追殺。
“噗!噗!噗!……”
但見,戰士們單隻第一排掃射,便掃倒了十幾個僞軍,頓時將僞軍的攻勢,徹底止住了。只見得這些僞軍,正在緩緩的龜縮,將所有沙包,都集中到了一起,組成了簡易的防禦工事,然後便向老爺嶺內的八路軍射擊!……
“打!給我狠狠的打!……三爺我今天倘若不攻進老爺嶺,爺就不活着回去了!……都給我打!……砰!砰!砰!……”那武夫拿着一把小破槍,砰!砰!的就是打,彷彿要用他這一把槍,將阻擋在自己面前的工事,徹底摧毀一般。
“三爺,敵人的火力太猛了,我們根本衝不上去啊!……”孫三被子彈壓得根本都擡不起頭來,靠在武夫的身邊說道。
“孃的,我哪知道,不是說這老爺嶺沒人了,怎麼火力還這麼猛!……去!給老四送個信去,讓佯攻的,給老子打猛點,吸引土八路的兵力,否則爺真要死在這了!……”武夫咬緊嘴脣,卻在壓子彈。而且時不時的向工事外瞅上一眼。但只要他一露頭,便會被子彈打回去。
原來,這武夫被趙牤子給釘住了。因爲所有僞軍,都穿着衣服呢?就這小子光着膀子,他不打他,他打誰?所以這趙牤子,一見到這武夫露頭,便掃他一下子!……
“哈哈!痛快!……老子就知道,這小子一準是個官,他孃的,竟然光着膀子!……老外,咱倆比比,看誰能把那光膀子的揍死?……”趙牤子這會,竟然還起了玩心,慫恿布魯克與他比賽。
“比槍法,你還差得遠呢!……不過,我卻不跟你比,因爲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布魯克神秘的一笑,卻不搭趙牤子這茬,收了槍,便要走了!
“唉!你這是啥話?你給我說清楚,再走!……”趙牤子一聽這話,頓時火了,他對自己的槍法,那可是有着十足自信的。而這會,被布魯克這麼一說,彷彿自己的槍法,都一文不值了。這他能敢,那就怪了!
“我很鄭重的,告訴你一個,十分不好的消息,你的目標跑了!……”布魯克此刻,慢吞吞的說道。而當趙牤子反映過來的時候,那武夫果真跑了。因爲他再傻也感覺出來了,自己一準是被人給盯上了。所以他換了一個位置,隨手撿了一件衣服套上,然後繼續指揮戰鬥。而與此同時呢?布魯克也成功的逃掉了,所以這會,趙牤子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誰的晦氣也沒撈到。
“唉!這事鬧的!……”趙牤子生着悶氣,也不知找誰的晦氣去了。而那布魯克當真有要事要辦,因爲他想到了一件寶物。而且是齊大兵留下的寶物!當然了,這寶物究竟是什麼,咱暫且不提。先說那阿岱收到了武夫的消息,也是眉頭微蹙,旋即便道:“命令!其他三門,加緊攻勢,即便衝不上去,也給我都丟手榴彈,將土八路的兵力牽制住!……命令,東北角的那個排,以死角線,向老爺嶺發起進攻!……命令炮兵!全線開炮!……命令,衝鋒排,準備發起衝鋒!……”
“是!……”阿岱這命令下的,那是一道挨着一道,即便是傳令兵,都要先消化、消化了!但旋即,這命令,便一道道的傳遞了下去!……
“轟!轟轟!……”
此刻,阿岱的命令一下,率先發起進攻的,仍是那三門擲彈筒,但見這三門擲彈筒,皆是採取的速射,也不講究什麼質量了,反正感覺差不多,便將手雷射了出去,簡直就是狂轟亂炸一通。而且有一顆手雷,差點沒把武夫炸那,頓時惹得他大罵,怒吼着,只要自己回去,非要將這些炮兵,每人抽上二十鞭子不可。
當然了,這都是後話了,因爲就在這一刻,所有僞軍皆發起了衝鋒,一同涌向老爺嶺!只見得那人潮涌動之際,卻盡是一團團的土色,宛如江河倒灌一般,捲起了滾滾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