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9.第888章 人臨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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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夜到唐家堡去,使得大半個江湖已經繃緊了神經。很多人都沒有想過,龍家少主的影響會擴散得如此之快。這種事情恍如一夢。像是龍家少主剛出現不久,整個江湖就圍着他而動。

這樣的人,不是應該死得更快嗎?

此時唐夜和王妃以及知秋坐在馬車上,王妃呆在裡面跟知秋講一些修煉的事。這既是唐夜偷懶,又是認爲甦醒有前世記憶的王妃對修煉有更深的造詣,讓她指點知秋有莫大好處。唐夜對知秋確實夠好,願意傾盡全力培養知秋。對知秋而言,他既是師父,又是家長。

王妃喜歡聽知秋乖巧地叫她師孃,人總是有點莫名其妙的喜好……所以王妃教導知秋非常用心,甚至傳授她懂得的玄冰術給知秋。如今別看知秋小小年紀,其實懂得的武學可是相當多的了,一般的武者打不過她。

唐夜在外面跟黑老聊天,多是探討“化魔”狀態的轉變問題。但是這種事黑老實在沒辦法說明,他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上次他已經把所知道的都告訴了唐夜。倒是他要問唐夜其中奧秘,畢竟唐夜親自經歷這種事,探索一種前人所沒有探索過的領域。身爲武者,總是好奇的。

談完“化魔”狀態的事,黑老看着唐夜皺眉道:“你真的要直接去虎獅城?”

唐夜眯了眯眼,說道:“倒也不是直接,而是先繞着地方走幾圈,爲戰騎軍贏得足夠多的時間,然後再到虎獅城去。”

黑老說道:“你想繞路,別人未必同意。”

唐夜不好意思道:“所以要麻煩前輩趕路辛苦一些,需要的話……還得麻煩前輩出一下手。”

黑老看着唐夜搖頭淺笑,說道:“出手可以,但是不會出得太多。出多了,對你不利,對我也不利。跟我一樣的那些老傢伙都很自覺地退居幕後,不再插手江湖的事。所以如果我動作太多,他們也有可能按耐不住。到時候對你是得不償失。”

唐夜點頭表示明白。

黑老繼續趕馬,唐夜回到車廂內。黑老趕馬車不會累,雖然他看上去是個糟老頭,但他趕馬路有時候不用自己趕,只要把燒火棍放出來就行。這是達到朝仙境實力後可以領悟的一種絕妙神通——馭物。

飛昇世界裡有的御劍飛行,其實就是馭物中的一種。所謂御劍,不過是一個代表稱呼,因爲不僅僅是可以御劍,還可以駕馭其他的法寶。比如駕馭的是一個葫蘆法寶、一把扇子法寶等。馭物之神通,還有很多需要在意的地方,比如所駕馭之物,與人要有緊密關係等,這涉及到一種法寶的煉製以及認主儀式。

不到朝仙境,說這些沒用。唐夜現在別說是朝仙境,就是通玄境,也都保不住了。

他已經徹底跌境,從通玄境跌回到了御靈境。這是件非常讓人悲傷的事,一個武者突破到通玄境尤其不易,何況當初唐夜還是進入了死衚衕僞通玄境的。他是得龍家先祖幫忙才跳了出來。現在經歷那麼曲折和生死危機才取得的實力境界,無情地離他而去了!

換做一般的武者,估計都不想活了。但唐夜是一個相當惜命的人,即便遭遇了這樣的悲劇,再次容易被人欺壓以及笑話,他還是默默地忍受以及再次努力修煉!

生活的苦難擊不垮一個真正堅強的人!

但是,一個在苦難中還不斷作死的人,實在是讓人覺得他活不長,比如唐夜前往虎獅城的行爲。

現在唐夜讓黑老趕馬路,雖是繞繞路,但目的還是朝虎獅城而去,王妃覺得這非常危險。她不相信白虎臣,甚至是更多的家族勢力會沒有聯合起來對付唐夜。

“你就不能等陳忠平他們跟上來後再出發嗎?”唐夜從前面鑽回馬車內,王妃看着他直接不好氣道。

唐夜笑了笑,說道:“現在我繞圈子,很多人就會跟着繞圈子,剛好可以讓陳忠平把戰騎軍訓練好。如果我等到陳忠平訓練好戰騎軍再從唐家堡出來,那直接就會形成一種對峙局面,可能彼此僵持不下。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甚至,虎獅城這些聯合起來的力量足夠大,直接把我戰騎軍比下去,那更加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我要的,是戰騎軍的出現,給人一種所向披靡,不得不從的威壓。那是一種……”

“血腥和殘酷!”唐夜冷哼道。

王妃握了握知秋的手,瞪了唐夜一眼,輕聲道:“別嚇到知秋!”

王妃立馬疼愛地看着知秋,關心道:“知秋,你不要管這些,這是大人間的事情。”

知秋輕輕皺眉。

唐夜不像王妃那般寵溺知秋,看着知秋道:“知秋,你要跟師父闖蕩江湖,那麼師父告訴你,這條路不輕鬆,會……死人,甚至必要的時候,你要殺人,你敢嗎?”

知秋被嚇得小臉煞白。學了武功的她想要揚善除惡,那肯定是要消滅惡人。但是,她畢竟沒殺過人。第一次殺人對心性的影響非常大,要是知秋邁不過去,那麼闖江湖的路,也就可以結束了。走江湖沒辦法不見血,尤其是呆在唐夜身邊。

知秋下了相當大決心,擔心唐夜不許她再呆在他身邊,雙手緊握成拳頭,說道:“師父,我、我敢的!”

唐夜看着她沉默,一會後摸摸她的額頭,輕聲道:“好。”

王妃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嘆氣。她知道唐夜比她更疼愛知秋,要知秋做出那樣的選擇,唐夜比她還要難受。她覺得何必呢,唐夜爲什麼一定要這樣選擇呢?

唐夜看穿了王妃的心思,說道:“有一種身份,註定你逃不掉。江湖是一片洶涌的波濤,而我只是一葉扁舟,有時候會漂向哪個地方,由不得我決定。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命運?”

“但我相信除了這片江湖,還有更廣闊的海洋。想要見到海洋,只能先越過這片江湖。”唐夜望向了馬車窗外。

王妃不再言語。

知秋似懂非懂,微微昂着小腦袋看唐夜,看到唐夜眼神深邃,總覺得哪一天唐夜會離她越來越遠。

在外面趕車的黑老神情期待而又欣慰,帶着點點笑意。唐夜的話他聽到了。比江湖更廣闊的海洋?

那是肯定有的。

比如離開人間,到那天上。比如離開天上,到那九重天。再比如離開九重天到那天外天……浩瀚宇宙蒼穹,誰不是一粒浮塵?

但是,浮塵縱使卑微,也心向蒼穹啊……若有機會,爲何不去看一看呢?

黑老搖頭而笑,期待唐夜走得出去,但又怕唐夜走出去的那一天自己已不在人世。這個自己期待的孩子,到底能走多遠呢?

黑老內心深處,跟扶龍之臣一樣,覺得這個人間是個牢籠,武者應該掙脫出去!他要唐夜攪動江湖,到底是改一改江湖的風氣,還是把目標對準守門奴,以及天地氣運桎梏,誰又說得定呢?

……

三天後,馬車到達虎獅城門下,唐夜一人站出來,喊話白虎臣。

江湖革新的風雨,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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