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凱。”周姝看到我和安鈺菲之後站了起來,她看了看我身邊安鈺菲向我投來了詢問的目光。
“這是陳姝涵的發小,來看看她。”我對周姝說。
周姝點了點頭說:“康凱,你看着姝涵點,我出去一下。”周姝說完離開了病房,房間裡面只剩下了我和安鈺菲。
安鈺菲走到了陳姝涵的病牀前,她低頭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陳姝涵,神情複雜,不知道心裡在想着什麼,過了好一會她談了口氣說:“陳姝涵真的好可憐,現在竟然這般的躺在病牀上······”
“她會好的。”我沒有讓安鈺菲繼續說下去,打斷了她的話。
安鈺菲聞言望了我一眼,然後轉身走到了旁邊的櫃子上擺着的一瓶百合花,她邊用手撫摸着百合花的花瓣邊說道:“康凱,你真是個有心人,屋子裡面放着這麼一瓶花,也讓這裡有了生氣,我想如果陳姝涵知道你對她這麼好,她肯定會醒過來的。”
我聽她提到那花,心裡一陣慚愧,我今天一天都沒在這,這花肯定是周姝買來的,陳姝涵是最喜歡百合花的,因爲她曾經告訴我,百合花是充滿回憶的花,花語是淡泊的永恆,代表着永不磨滅的愛情,永遠不放棄一個愛你的人。
百合花是一輩子都不凋零的愛情,以後我要每天都在屋子裡面擺上新鮮的百合花,一直到陳姝涵醒過來。安鈺菲又在屋子裡面待了一會便告辭要離開。
我對她說:“我送你走吧。”
安鈺菲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打車回去,你在這裡陪着陳姝涵吧。”
安鈺菲走了之後,沒多久周姝也回來了,我讓虎哥開車把周姝送了回去,我一個人留在病房裡面陪了陳姝涵一晚,第二天天亮之後,陳姝涵的主治醫師,之前做手術的那個老醫生找到了我,他跟我說,這幾天我託醫院裡面聯繫的國內的一線專家今天就過來給陳姝涵做個會診。
我心說,麻痹的這羣最愛錢的磚家們,老子給他們開了大價錢終於過來給我的姝涵看病了,我真希望這裡面有像華佗,扁鵲之類的神醫過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我的姝涵給叫醒了。
中午的時候,果然來了好幾個大夫模樣的人,男的女的,胖的瘦的都有,這些人看上去倒是像有些資歷的人,他們先是和主治醫師交流了一下病情,然後又到病房裡面給陳姝涵做了一個檢查,最後就到旁邊的會議室開會討論陳姝涵的病情去了。
我當然沒資格去參加那會議,和虎哥一票人在外面心急如焚的等着,這些專家進去沒多久之後,陳姝涵的舅舅也來了,上次我和陳姝涵去那家商業銀行找他搞定了聚美上市需要的貸款,陳姝涵出事之後,我也忘了通知他,想必他也是剛知道這消息不久,不過他來了之後看我的眼神一直怪怪的,就好像老子欠了他不少錢一樣。
我和他打了個招呼,他對我也是冷冷的迴應,他先是到病房裡面看了一下陳姝涵的情況,出來之後他走到我面前神情嚴肅的對我說道:“康凱,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聽了他的話我一怔,想問他一句什麼事,他卻對着我擺了擺手,然後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我看了一眼身邊的周姝,有點無可奈何的跟着他走了過去。
“姝涵,出事了你怎麼沒告訴我?”陳姝涵的舅舅帶着質問的語氣說。
我被他這麼一問有點愣住了,想了想說:“姝涵出了事之後我心裡太亂了,給忘了。”
陳姝涵的舅舅似乎對我的回答並不滿意,他又道:“我聽說姝涵的這起車禍並不是意外,是人爲造成的,很有可能是謀殺,是這樣吧。”
我點了點頭,正想告訴他我已經有了七成的把握找到兇手,他繼續道:“康凱,你和姝涵前一段時間已經領證了吧,怎麼剛領證這麼幾天,陳姝涵就被人害成這樣了?這件事發生的有點蹊蹺啊。”
他這話說的頗有一番懷疑的語氣,似乎是在質疑我,我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看着他,陳姝涵的舅舅說:“我還聽說,姝涵出事的時候,你並不在她身邊,而且那司機目標就是姝涵,想要把她置於死地。”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忍不住叫了出來。他這一番話裡的潛臺詞不就是我找人害了陳姝涵嗎?我靠!被他這麼一鬧,氣得我整個人臉都鐵青了,身體也忍不住發起抖來。
陳姝涵的舅舅卻以爲我是因爲害怕身體才抖起來的,他冷“哼”了一聲對我道:“你別以爲你這樣害了姝涵就能得到她的財產,告訴你我是學法律的,這件事沒完。”
說完之後陳姝涵的舅舅又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方纔轉身離開,我站在原地氣的不行,媽了個蛋的,他要不是陳姝涵的舅舅,我肯定上去大嘴巴子左右開擼了。
回去之後,陳姝涵的舅舅臉色鐵青的坐在一旁,虎哥和周姝走過來問我怎麼了,我看了一眼陳姝涵的舅舅,對他們擺了擺手,並沒有告訴他們剛剛發生的事情。
又心情複雜的在門外坐了有半個多小時,這幫鳥專家終於從會議室出來了,我急忙上走過去問道:“病人的情況怎麼樣,能好嗎?”
這裡面有個胖胖的女醫生看着我道:“請問你是?”
“我是病人的老公。”我說完,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陳姝涵的舅舅,他也擡着頭望着這邊。
那女醫生想了想對我說:“病人雖然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通過病人腦部的ct圖來看,大腦中還是有淤血,一般的腦部淤血是可以通過大腦自行吸收消除的,但是這個病人因爲頭部受到了猛烈的撞擊,淤血的部位比較特殊,現在又擴散了導致壓迫神經,也就造成了現在的昏迷。”
我被她說得雲裡霧裡,聽上去好像是很嚴重的樣子,我對她道:“那她能好嗎?什麼時候能醒過來呢?”陣土歡血。
那女專家搖了搖頭說:“目前的情況來看,估計相當一算時間她都會處在昏迷的狀態,能不能醒過來也是個未知,這得看病人自身的身體情況,腦部的淤血要是能自行消除了醒過來的概率就比較大。”
“就不能動手術消除淤血嗎?”周姝在一旁問。
“病人之前已經做了好幾個大手術了,以她現在的情況看,要是做開顱手術的話,恐怕風險極大,而且手術的效果也不能保證。”女專家說。
我靠,聽了她的話我差點罵了出來,老子花了一把錢請你們一票人過來,褲子都脫了,你就跟我說這個?我萬沒想到自己滿懷希望盼來了這些專家,最後得到了卻是這樣一個結果,真的是欲哭無淚。
那女專家看我難受的樣子對我說:“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你們可以嘗試一下中醫的鍼灸,或者用高壓氧艙治療,這些對腦部淤血還是很有效果的,只要淤血能消除了,病人就能醒過來甚至痊癒。”
我望了她一眼,心知她這話完全就是在安慰我,死馬當成活馬醫,我艹他媽的,難道我的姝涵最後落得一個躺在病牀上一輩子昏迷不醒的結局!?
過了那一票磚家都走了,陳姝涵的舅舅隨後也走了,這過程中那比也沒問專家一句陳姝涵的病情,像是不關心陳姝涵的死活。
周姝湊到了我身邊問:“姝涵的舅舅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我看陳姝涵的舅舅已經走了,就把剛纔他跟我說的那番話都告訴了周姝。
周姝聽了之後憤憤的說:“怪不得這些日子他去了聚美公司打聽姝涵和你的情況,原來是這樣!康凱,你要小心點了,那人很可能會找你的麻煩。”
“身正不怕影子歪,我怎麼可能做害陳姝涵的事情。”我說。
“我覺得他關心的根本就不是陳姝涵的病情。”周姝說。
我想了想,忍不住驚到:“你的意思是他在意的是陳姝涵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