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依着齊煥元和伏強的意思,是等到出了事兒再扳倒張仁義的。
可是如今,假藥的事情竟然穿幫了,齊煥元也就不再掖着藏着了,衝着伏強使了個眼色,大喝道:“伏強,你敢用假藥?”
伏強冷笑道:“對了,我就是用假藥了,又能怎麼樣?張院長,我勸你最好是忍一忍,萬一這件事情捅出去,你也休想逃掉。”
張仁義道:“哦?我爲什麼逃不掉呀?”
伏強喝道:“每一次的進貨單據,都是你的名字。如果有人來追查起來,我就說是你跟我同流合污,一起來搞假藥。”
張仁義笑了:“是我的名字?那又怎麼樣?之前的藥沒有出問題,那就是正品藥,而現在?你們這是人贓俱獲,車上還有沒卸下來的,這都是假藥,是證據。”
伏強道:“難道你忘記了,剛纔的收據上,還印有你的私人印章嗎?你要是敢把事情捅出去,我就拼個魚死網破。”
張仁義大聲道:“我的名字?你瞅瞅,是誰的印章?”
伏強拿出了那張收據,上面赫然是齊煥元的私人印章,怎麼……怎麼會這樣啊?在他的目瞪口呆中,沈君傲和大張、老李衝了進來,大聲道:“我們是警察,全都不許動。”
齊煥元上去給了伏強一腳,暴喝道:“敢用假藥害人,這種人渣就應該抓起來。”
伏強沒有任何的防備,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而那張收據,也讓齊煥元給搶奪了過去,當他看到收據是自己的私人印章,也有些傻了眼。顧不得去想怎麼回事,他立即將收據塞入了口中,吞掉了,還有誰知道,是自己和伏強幹的呢。
都沒有用沈君傲打招呼,大張和老李就撲了上去,將伏強和齊煥元給銬了起來。
伏強叫道:“放開我,放開我。”
大張咣咣地踹了兩腳,罵道:“你這種販賣假藥,比殺人搶劫更是惡劣,這次休想逃掉了。”
齊煥元倒是沒有掙扎,喝道:“你們爲什麼要抓我?”
沈君傲道:“爲什麼,你跟伏強一起販賣假藥,趕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齊煥元冷笑道:“我搞假藥?你們有什麼證據啊?”
張仁義又拿出來了一張收據存根,嘆聲道:“齊煥元,你看看這是什麼?我要是想當院長,就明說,何必搞這種卑劣的手段呢?你說,要是有患者出了假藥,被害死了怎麼辦?你這是謀財害命。”
齊煥元憤憤道:“少跟我來這套,算是老天照顧你。我就奇怪了,怎麼可能會沒有患者出事兒呢?否則,我早就扳倒你了。”
張仁義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沒有想到吧?我早就將那些假藥給換掉了,齊煥元,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做了壞事,總會有敗露的一天。我就是沒有想到,你爲了一個院長位置,會幹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少廢話,勝者王侯敗者寇,你現在贏了,隨便你怎麼說。”
齊煥元哈哈大笑,卻是透着幾分蒼涼和悔意。人,一旦失足,想要再回頭,是真的很難,很難。
沒想到,齊煥元這樣就承認了自己犯罪,那自己呢?伏強的臉色劇變,連聲音都發顫了:“我……我都是遭受到了齊副院長的脅迫,我是無辜的。”
沈君傲問道:“你私藏假藥的地方,在哪兒?走,帶我們過去。”
伏強連忙道:“沒有了,我就搞了這麼點兒假藥,全都在這兒了。”
“你們明遠大藥房呢?銷售的那些藥,都是正品的嗎?”
“是,都是正品的。”
“走,帶我們去,我們要查一查。”
這件事情,伏強倒是不含糊。明遠大藥房銷售的那些藥,都是正品藥,他這人還是有些頭腦的,是不會將假藥放在自己的藥房中銷售。否則,不是壞了明遠大藥房的名頭了嗎?當下,沈君傲和大張、老李押着伏強和齊煥元,乘車趕往了明遠大藥房。
而賈思邈和張兮兮、張仁義也駕駛着車子,緊跟其後。
在半路上的時候,沈君傲給楊金貴撥打電話,而張仁義也立即給衛生局的沙定海打電話,讓他趕緊也來明遠大藥房一趟,有急事。這麼深更半夜的,楊金貴和沙定海都不敢怠慢,立即叫了局裡值班的人,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隨便查,願意怎麼查,就怎麼查。明遠大藥房的藥品,全都是正品藥。單單只是那一貨車藥材,就算是判刑,也不會很重。至於之前的?收據什麼的都沒有,任何人也挑不出毛病來。
大張和老李來回走了幾圈兒,也沒有查出什麼來。
伏強還挺無辜:“我是真沒有了,就那麼多假藥。”
沈君傲看了眼賈思邈,賈思邈邁步往樓上走,他們就緊跟其後。走着走着,伏強就傻了眼,這是輕車熟路呀?賈思邈一腳,踹開了一個休息室,然後,大步衝了進去,將那張牀給掀開了,捅咕了幾下,啪嗒!一塊地板就讓他給掀開了,露出了一個樓梯通道。
賈思邈微笑道:“我的伏大少爺,這回,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用不用下去,查一查啊?”
伏強臉色劇變,難以置信的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賈思邈道:“下午來了一個叫做賈純的女人,還有她的保鏢,他們都是我的人。”
對於人皮面具和易容術的事情,賈思邈當然不會往出泄露。反正,又沒有人能拆穿,只是這麼一句話,伏強直接癱倒在了地上。沈君傲讓大張和老李盯着伏強,她和賈思邈、張兮兮、張仁義順着樓梯走了下去。
倉庫中,堆滿了如小山般的假藥,這些證據,足夠判伏強一個無期徒刑的了。看來,他這輩子是廢了,就算是能從監獄中出來,那也是白髮蒼蒼,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了。
事情已經敗露,也沒什麼好解釋的了。伏強唯一能做的,就是爭取寬大處理,他將倉庫大門的鑰匙也交出來了。沈君傲剛剛將大門給打開,楊金貴等北城區派出所的刑警,還有市衛生局的沙定海等人,都趕了過來。
當看到這麼一大倉庫的假藥,楊金貴和沙定海等人都震……精了。
楊金貴立即指揮人手,要人將這些假藥都搬到街道上來。而沙定海也不敢怠慢,他是衛生局的局長,掌管着整個市內醫療系統。現在,出了這樣嚴重的一樁大案,他也是難辭其咎,哪裡還敢怠慢,立即叫人將整個明遠大藥房都給查封了。
這是城北區公安分局的傑出貢獻,楊金貴立即給新聞媒體記者們撥打電話,當場誇獎了沈君傲一番,並提拔她爲刑偵大隊的大隊長。而這些假藥,當場焚燒、銷燬。在這樣黑漆漆的夜晚,火光沖天而起,終於是的扳倒了伏強和齊煥元,不容易啊。
這是警方和衛生局聯手的結果,很速度,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楊金貴大手一揮:“把人帶走。”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奔馳車飈射了過來,從副駕駛上先跳下來了一個青年,他一身西裝革履的,很是帥氣的模樣。不過,此時的他,臉上滿是緊張和惶恐,跑過去,將後門給打開了,走下來了一個身材瘦高的中年人。
他正是明遠房地產的老闆伏明遠,而旁邊的青年,賈思邈和張兮兮都是太熟悉不過了,正是伏明遠的二兒子伏毅。
伏明遠喝道:“楊局長,輕慢一步。”
楊金貴道:“伏老闆,這次是對不住了,你兒子伏強犯了重罪。”
“是我管教不當啊,能讓我跟兒子說兩句話嗎?”
“爹。”
楊金貴點點頭,大張鬆開了伏強,他直接撲過去,噗通一聲跪在了伏明遠的面前,哭着道:“爹,你一定要救我呀,我不想死。”
伏明遠甩手一個耳光,結結實實地抽在了伏強的臉上,紛紛道:“你乾的好事,竟然販賣假藥,就是死了也不多。”
伏強痛哭流涕道:“是,是,爹,我知道錯了。”
伏毅道:“大哥,是誰,是誰害的你?你說,我替你報仇。”
伏強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了眼賈思邈。伏毅跟着瞅了一眼,心就哆嗦了,怎麼……怎麼會是他啊?還有站在賈思邈身邊的張兮兮。現在的伏毅,都對賈思邈和張兮兮有心理陰影了。
一個讓他在辦公室的講臺背後,差點兒擼破了皮,也沒有硬起來。
一個在兮兮冷飲店,將他的耳朵給咬下來了半隻,害得他差點兒成了黑貓警長中的一隻耳。
真的沒有想到,竟然在這兒遇到了他們。而他們?更是親手將他的哥哥伏強,送進了監獄。你說,還能有比這樣更深的仇恨了嗎?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我對你們的仇恨。有些人就是這樣,他們只是想着恨別人,卻很少去從自身找原因。
如果說,伏強和伏毅沒有去得罪賈思邈和張兮兮、唐子瑜,又沒有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賈思邈就算是想將他們送進監獄去,那也辦不到啊。
人,要走的正,行的端,賈思邈就是這樣。沒做虧心事,不怕寡婦來敲門。
伏毅咬牙切齒的道:“賈思邈,我一定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