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紫夢臉上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尷尬,她知道,自己在義安社這些兄弟姐妹面前是沒有任何底氣的,愧疚大於利益。
不過,礙於人羣實在太多,紫夢故作鎮定的淡淡一笑:“怎麼?薛小姐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嘛?”
“紫夢,你們兩個的事情暫時放一下。”
老七此時像極了一個發情的泰迪,一雙色眯眯的眸子盯着薛瑩上下打量,壞壞笑着說道:“薛美女,你在李麟眼裡可是個比他親孃還要親的角色,你說……我今晚要是辦了你,李麟會不會恨死我?”
“老七,你除了這點能力,你還能做什麼?”
薛瑩內心說不害怕才叫謊話,她做不到戴旖旎那樣的大氣,更沒有葉欣那樣的功夫,現在唯一能有的就是強撐着。
“我就是個小人,但我一直想要幹一下李麟身邊的女人,沒辦法,你太榮幸了,撞上了。”
說着,老七一把抓住薛瑩的肩膀,朝樓上走去:“劉老闆,看來得借你房子用一用了,兄弟窩火太久,今天得發泄一下。”
“放開我,你個混蛋,放開我……”
驚恐的薛瑩拼命掙扎着,奈何,她在老七面前連手無縛雞之力都不如,只剩下任憑擺佈,不甘心的怒吼道:“老七,我告訴你,今天就算我死,你也別想。”
從杜城被殺之後,薛瑩的身心都決定留在胡建了,或許,以前的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夜場女人,但有了杜城,她發誓都要守身如玉,這輩子爲他守活寡。
“現在恐怕不是你說了算。”老七得意的笑笑,單手一把抓住薛瑩的大腿,往肩膀上一扛,匆匆就要上樓。
“老七……”
忽然間,紫夢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慢條斯理,可語氣中充滿殺氣:“別壞了規矩,我們來是針對李麟的,而不是亂殺無辜的。”
老七卻像沒聽見一樣,無所謂的笑笑:“這你就說笑了,我也沒說要殺她,老子只是想玩玩這娘們兒而已。”
“我要是不答應呢。”紫夢的聲音再次響起,忽然,吸引了旁邊所有人的側目,彷彿有些懷疑。
老七行走的腳步也停了下來,雙手扛着薛瑩,慢慢轉過身,冷笑着看着紫夢:“紫夢,你不會心裡還裝着姓李的那小子吧?別他媽忘了你現在是跟誰幹活。”
“以後跟我說話的時候嘴巴放乾淨點。”
對於湘潭八怪,紫夢除了已經死掉的老大之外,還談不上對其他人忌憚,整了整束腰,起身說道:“我是不是心裡還裝着李麟,用不着跟你解釋,等我見到李麟的時候你就明白了。但是現在,我讓你把她放下。”語畢,伸手一指薛瑩。
老七笑了,一種得意的笑,帶着挑釁:“我要是不放呢。”
“那我就再廢掉你另外一條腿。”紫夢也說的輕描淡寫。
“你特媽……”
“老七!”
終於,人羣中最具有權威性的老三童志磊站了起來,臉色一冷:“說話的時候注意點。”話畢,慢慢踱着步來到紫夢面前,正視着她:“紫夢小姐,一個女人而已,我兄弟不過是想放鬆放鬆,你難道有意見。”
“意見很大。”
紫夢直言不諱的正視着童志磊:“我最噁心的就是好色之徒。童先生,你既然覺得老七做的沒什麼,爲何不把吳倩交出來給他爽一爽呢?”
“紫夢,你特媽胡說什麼?”童志磊怒不可遏的吼道。
紫夢聳聳肩,微微笑:“同理,我們想殺的是李麟,不關乎其他人。我要取的也是李麟的腦袋,但我和義安社其他兄弟姐妹沒仇恨,李麟纔是罪魁禍首,別說今天,就算是你們真的已經殺了李麟,但如果誰敢傷害義安社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我紫夢一定不會放過你們。包括劉老闆在內,劉老闆,你明白嗎?”
原本打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劉海柱愕然一愣,尷尬的點頭如搗蒜:“誒誒,明白,紫夢小姐的意思我明白,只要殺了李麟,放心,其他人我絕對不會亂殺。”
紫夢這才滿意的扭臉看向童志磊,又瞪向老七:“怎麼?要打算較量一番,用輸贏才決定聽誰的嗎?”
童志磊強壓着怒火深深呼了口氣,衝老七搖搖頭:“別亂來,把人放下。”
“三哥……”
“聽我的。回去。”童志磊呵斥道。
氣不過的老七抓着薛瑩狠狠朝地上一摔,因爲後者是被五花大綁的,根本沒辦法用雙腳着地,眼看着就要一頭栽倒在地上,眼疾手快的紫夢迅速衝了過去,一把將薛瑩抓住。
“劉老闆,我看咱們這些人裡有人心不忠啊。”
氣哼哼的老七坐回到沙發上,一翹二郎腿:“如果劉老闆不盡快做決定,恐怕對付李麟的事情沒那麼順利了。”
“來來來,老七兄弟,別衝動嘛,大家都是一家人,事情鬧得太僵了也不好的嘛。”
劉海柱是個聰明人,非常清楚這些人都是他招惹不起的,況且,沒有這些人,他想對付李麟也是天方夜譚。
“劉海柱,我特媽發現你真是個一個奸商。”老七氣的狠狠一轉身,跟這老奸巨猾的東西根本沒辦法威脅他。
“嘿……嘿嘿!”
劉海柱諂媚言笑的咧咧嘴,衝着紫夢招了招手:“紫夢小姐說的很有道理嘛,目前我們的主要目的就是對付李麟,暫時就不要節外生枝嘛,況且,老七兄弟你要是真亂來了,我給下面的兄弟也不好解釋啊,萬一下面有人效仿怎麼辦?你也知道,男人有幾個能管得住褲襠裡那玩意兒的?”
“行行行,就特媽你有理。”老七憤懣的怒罵道。
紫夢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緊緊盯着老七,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畏懼誰。要知道老七哪條斷掉的右腳正是出自紫夢的手筆,這個仇恨雖然已經被掩蓋了,可僅僅是暫時的而已。
“說點正事吧。”
劉海柱收起插科打諢的玩笑臉,欠了欠身子,仰頭看向對面的趙洪濤:“趙老弟,今天的事情多有得罪,還望你別往心裡去哈。”說着,衝手下一呵斥:“你們還愣着幹什麼?趕緊給趙老弟鬆綁。”
繼而,兩名黑衣人走上去三兩下解開了趙洪濤身上的銬子,後者冷哼一聲:“劉老闆好手筆,一上來就利索乾脆,直接殺掉我義薄雲天十幾名兄弟,這個膽量,可不是
誰都有的。”
“趙老弟這話說的可不好聽了。”
劉海柱表現一副爲難的樣子,起身揚起那胖乎乎的爪子一搭趙洪濤的肩膀,摟着坐在了沙發上:“你也知道,我劉海柱這些年一直都是安安穩穩的做生意,別說李麟這麼強大的義安社,就連王蠻子那麼弱的力量,我什麼時候有過逆反心理?”
“劉老闆想跟我說什麼?”趙洪濤也是個聰明人,沒有立馬翻臉,而是順勢問道。
“唉,咱兄弟倆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以前王蠻子、石琳這些人在的時候,就來往過。今天哥哥託個大,開門見山了。要不是李麟這孫子玩的太過,你覺得我會亂來嗎?姓李的他斷了所有人財路,把所有的財產都摟到義安社懷裡,敢問,現在連他媽政府都不敢玩壟斷了,姓李的算老幾,整個東南所有行業都被他們壟斷,你說老哥我要是不揭竿而起,幹掉他,我那些家人吃什麼喝什麼?”
劉海柱的表演功底不能不讓人佩服,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流了。
趙洪濤淡淡一笑:“那劉老闆的意思是怪我們了?”
“老弟啊,哥哥怎麼可能怪你啊,我也知道,你是爲了養家餬口,沒辦法的事情嘛。”
劉海柱邊說邊親自斟茶倒水,端到趙洪濤面前:“而且,老弟你這些年的本事別人不清楚,老哥我可是看在眼裡的。什麼狗屁義安社?什麼狗屁李麟,義薄雲天如果沒有你老弟的管理,就算他李麟親自來也他媽沒辦法做到今天這個規模。”
話說的很好聽,奈何趙洪濤並沒有表現多找到知音的樣子,風輕雲淡的笑笑:“劉老闆擡舉我了,想說什麼您就直接點吧。”
“跟我幹吧。”
劉海柱果然直奔主題,抿了抿嘴說道:“我知道,李麟把義薄雲天交給你,是給了你三成的分紅。但老弟你不覺得太委屈嗎?你要是跟着老哥,整個胡州,等哥哥拿下了,咱哥倆五五分,怎麼樣?”
“我好像找不到拒絕的理由。”趙洪濤說不心動纔是假的,卻並沒有表現出多麼激動的樣子。
劉海柱眉毛下意識揚起來:“那……趙老弟的意思……是答應了?”
“恐怕讓劉老闆失望了。”趙洪濤輕笑着搖搖頭:“我這人的命天生犯賤,就是個狗奴才,認定了一個主人,這輩子就一個主人了。”
劉海柱臉色猛然陰沉了下來,顯得格外尷尬,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趙老弟這是不給老哥面子了?”
“劉老闆混到現在還不明白這個道理嗎?面子不是別人能給的,是自己爭取的。”趙洪濤無所畏懼的笑了笑,很淡定的樣子。
“我想知道李麟有什麼好的,能讓你趙老弟這麼死心塌地?”劉海柱一改剛纔嬉皮笑臉的樣子,略微嚴肅。
“這個不着急,我倒是對劉老闆的人很好奇。”
趙洪濤眯着眼眸微微一笑,扭身打量着後面的吳思明等人,輕聲道:“義安社發展到今天,少不了系統化的訓練,纔有那些精兵強將,雖然現在載在你劉老闆手裡,但無非也是因爲他們太重情重義,着了你擒賊擒王的道,可劉老闆手底下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