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鬼屋裡出來,我們就看到了那邊聚集着的人羣。在人羣中,一個個人形大玩偶都在跳着舞。有熊大熊二,有灰太狼喜羊羊等等。很多人跟着拍照呢。看來今天找不到楊樹是因爲他們有活動啊。
宗晟拉着我說道:“現在去吃飯,這邊活動已結束,餐廳那邊就能滿人了。”
我跟上他的腳步,反正楊樹是在這裡工作的,總會遇上的。宗晟這樣的人,應該沒有來過遊樂場吧,他怎麼會有這樣的經驗,知道一會餐廳那會爆滿呢?
在吃飯的時候,我問了這個問題,宗晟說:“以前跟同學去過遊樂場,不過不是這座,而是別的城市的。只是那之後,他們背叛了我。把我的事情,當笑話到處說。就沒有以後了。也時候也覺得,遊樂場沒什麼好玩的。不過今天感覺,也挺好玩的。”
我笑了,這人,說情話都不會。
宗晟說的對,在我們坐下吃飯沒多久,一羣人就涌進來了。廣播裡說着,下午還會有別的活動,早上的活動已經結束了。
吃過飯,我們就找了個工作人員,問下那些大玩偶都是在哪裡休息的。他們穿得那麼厚,還跳舞,中午肯定要脫下來休息一會。
按照工作人員說的,我們繞過遊樂場區,去到竹子後面的紅色小房子裡,那裡是遊樂場的工作人員使用區域。正是飯點,除了值班的外,都在這裡吃飯呢。我們就往門口那站站,楊樹就看到了我們,端着碗就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優璇。可看到你了。今天我們正好有活動。”楊樹說着這話,但是目光卻看向了宗晟,“這位是……”
“我朋友。”我趕緊說着。
“男朋友?”楊樹驚訝着看着我,那張大的嘴都能吞下一個雞蛋了。
“不是不是!”我趕緊說着,楊樹的眼神的對了,但是宗晟的眼神卻冷得厲害。
我趕緊朝着他伸手:“東西呢。”
楊樹從褲子口袋裡給我遞上了一個小信封,然後說道:“三百,友情價了。”
我趕緊掏錢,收好了信封。楊樹卻沒有急着回去吃飯,而是說道:“下午我們還有表演,來看嗎?在中央舞臺那。還有很多活動。”
“嗯嗯,會的。”
“那你下週還來嗎?嗯,其實……”他似乎有些猶豫,看看宗晟,才說道,“真是你朋友?”
“對。怎麼了?你直接說吧,沒事。”
“其實是我們班的猴子,他看到你在同學羣裡找我了。他想讓我跟你說一聲。他想跟你處處,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就這麼想了,只是那時候,沒這樣的機會。你看,要不要下週他過來,你也過來?”
宗晟拉上了我,說道:“她下週要加班,估計沒時間了。”他拉着我,直接朝前面走去,我這隻能回頭急着說道:“楊樹,謝謝你了。再見。”
“喂,你們這……宗優璇……”
宗晟是拉着我直接就走向停車場,上了車,扣上安全帶,他就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你男朋友啊?那我算什麼?”
“老公!”我趕緊說着,外加給他一個大笑臉,然後解釋道,“週五我過來的時候,他問我查的是誰。我只能跟他說查的是我男朋友,懷疑有小三的那個。要是今天又帶着我男朋友來取監聽卡,不是很矛盾嗎?我才這麼說的。我怎麼知道,他會說猴子的事情呢?”
“猴子又是誰啊?”
“同學!純屬同學!”
宗晟啓動了車子,可是車子纔開出去一米,就又踩死剎車了。他轉過頭來看着我說道:“如果我出事了,以我***性格,你要是能生下我的孩子,她倒有可能讓你再嫁。要是沒有生下孩子,就有可能讓你一輩子幫我掃墓了。”
“說這個幹嗎?”我一頭的霧水。現在我們的計劃實施都挺順利的怎麼又說道這些上面了。
“要不,我們現在登記結婚?”
他的話,讓我整個人腦袋就空白了。跟着他,基本上是從小就定下的。就算我努力反對過,但是沒用,就這麼跟着了。大家都知道在一起的。但是說道登記結婚這個,我還真沒有想過。
我還沒回過神來呢,宗晟自己就說道:“算了,過段時間再說吧。去買一部雙卡的老人手機。”
車子在路上順利的跑起來。我一腦子都還是他說的登記的話。甩甩頭,拋開這個念頭,我問道:“宗晟,爲什麼不直接監聽宗大宏的手機?這兩個是誰的電話?”
“跟他聯繫的人,如果真的是沈家那邊的人的話,也不可能是沈繼恩。這個手機號的人,只是宗大宏和沈繼恩中間的人,他們兩中間甚至有可能不只一個人,我們監聽中間的,就能知道兩頭的動靜,甚至有可能知道沈繼恩現在的情況。他要是真的就在酒店下面的血缸裡泡着的話。我就能想辦法下去直接在那血缸里加上兩桶汽油,直接燒了,炸了那密室就好。”
我嘟嘟嘴:“然後沙恩酒店塌了,再然後人家會追查爲什麼塌,會找到監控,看到你提着汽油進去的,你就去坐牢了。”
“最快最穩妥的解決辦法就是這樣。可惜,代價太大。”
“那就換個代價小的,我們不急,反正都二十幾年了,再多等一兩年也行。我不要你去坐牢。”
他沉默了,車子回到我們的家,停在了院子裡,在我正要解開安全帶的時候,手就被他握住了:“優璇。”他探過身來,低聲說道,“在我回來的時候,我第一次去找你,那時候,我就想過,只要我恢復,我就殺了老北。我甚至已經做好了被警察開槍打死的準備。我知道,沒幾個鬼胎能逃過最後的命運的。”
“宗晟,先不好好的嗎?別想這些了。”
“是你阻止了我,讓我覺得,多等幾年也沒關係。”
“嗯。”我應着,看着他一點點的靠近我,我知道他要做什麼,他眼中的炙熱根本就沒辦法讓人忽略。“一身臭汗的,不要。”
我就的這麼一句拒絕,根本沒多想。可是他卻多想了,他的邏輯似乎跟我不太一樣。就好像,我覺得,宗大宏有問題,我們就應該監聽宗大宏。但是他選擇的是找到中間人,監聽中間人就能知道兩頭的情況。
我說他一身臭汗的,明明是拒絕,他卻理解爲,一起洗澡,然後再做。那是鴛鴦浴的邀請。
這個下午,從二點多,一直到六點多,我們就在房間裡度過的。從浴室中,到房間,再到窗臺上。沒有被子的遮蓋,沒有衣服的遮羞,赤果的,瘋狂的。反正是週末,反正沒事做。
第一次,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我也可以操縱血契。我也可以主動的跟他的魂魄糾纏。在那漆黑中,脫離身體的瘋狂跟他擁抱彼此。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身體裡充滿了活力。
在我醒來的時候,是凌晨的五點,外面的天空還是一片漆黑。牀上,我們在被子下擁抱下,很溫暖。他沒有醒來,夜燈下,這麼近的距離,能看到他的睫毛。
這一次,不再像以往一樣難受,脫力的感覺,就好像睡了很沉的一個晚上,身上很舒服,呼吸都覺得清新了。
回想着昨晚的戰況,那應該就是他說的吧。雙修?高朝?算了,不管是什麼名詞,反正就是這樣了。
週一早上,我們要去上班了。穿着公司的制服,踩着高跟鞋,跟在宗晟身後進入了公司。不過宗晟是在公司裡上班的,我是要跟着小陳出去發招聘傳單的!說是好聽的公司職員,其實就是站在街頭髮傳單的妹子。
我們這一組,也就四個人,小陳頂着一個主管的名號,還不是站在街頭髮傳單的。還小的時候,總覺得什麼經理啊,主管啊,是什麼大人物,上了大學才知道,有時候,一個經理,下屬就兩個人,自己還要做很瑣碎的事情。就好像現在,小陳跟我們一樣,站在街上發傳單。
小米站在我身旁,長長吐口氣,說道:“站了兩個小時了,累死了。三十塊一天的大媽也能做這份活。”
“大媽沒你年輕漂亮。小米,你可是公司的一朵花呢。”
“切,小老闆都是你碗裡的菜了,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
“哎呀,公司裡不是還有着很多大帥哥嗎?”剛說完這話,我就看到了牛力帆從那邊下車就朝着我小跑過來,這分明就是衝着我來的。
“牛力帆!“我叫着,迎向他,同時把手裡還沒發完的傳單遞給了小米。
牛力帆走到我面前,一句話沒說,就拉着我往他車子那邊走去。我急着拖着他,說道:“喂喂,幹嘛,我還在上班呢。喂,你幹嘛,有事就說,別拉着我。”
他把我塞進了車子裡。我以爲,他是在車子裡跟我說事,我們談的話,最好不能讓別人聽到。但是沒想到,他上了車之後,就直接開車走了。
我急着喊道:“牛力帆!停車!我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