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芙蓉往事

我這剛一轉身,就聽芙蓉姨在身後大聲喊:“巧兒啊!快過來!阿姨有事跟你說!”

我的右眼皮毫無徵兆的狂跳了幾下,這些中年女人湊在一起無非就是家常裡短說三道四,不是講究這家誰誰誰就是那家誰誰誰,人家小棉襖沒穿破就被這些人背後指破了!

現在她們三人齊齊看着我,想走也走不成了……

我抻了抻衣服,走進前堂就被芙蓉姨招呼坐到她身旁,她這故意做出的親熱樣兒讓我渾身不舒服。我僵着脊樑骨不動聲色的打量着坐在對面的兩個人。

“這是你劉婆婆和吳阿姨。”

“劉婆婆好,吳阿姨好。”

我禮貌的打招呼,芙蓉姨笑着拉起我的手對那兩個人說:“這就是我家巧兒,就這長相和學歷,絕對是這汶塘鎮第一!而且這孩子脾性也好,以後成了家那肯定是過日子的好手!”

“恩,這孩子生的可真是漂亮,又秀氣又水靈。”

吳阿姨身材圓融,穿着寶藍色的真絲直筒連衣裙,帶着一串珍珠項鍊,面色柔和帶笑,這種氣質穿着的人,應該是這古鎮上的有錢人。被她這麼一段猛誇,就算我臉皮再厚,也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

忽然面前的劉婆婆走到我身邊,肥膩的胖手‘啪’的拍上我的屁股,順勢還擰了一下。右眼皮瞬間又跳了幾下,我有些溫怒,這劉婆婆也太不客氣,了上來就動手動腳,還真是不外道!

“哈哈哈哈,真有彈性,瞧這孩子的屁股又大又翹,以後保準兒能生兒子!”劉婆婆說着笑得合不攏嘴。

我真想一口老血噴出三尺高!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忽然覺得這氛圍有些怪怪的……

芙蓉姨姓錢叫錢芙蓉,聽說年輕的時候是這汶塘古鎮有名的美人兒,那時住在鎮子裡的人還很多,加上鄰村鄰鄉的,追求她的男人能從鎮頭排到鎮尾,後來嫁給了鎮上殺豬的,結果過去五年她都沒生出孩子,不少人在背後說三道四,那殺豬的也是個好面的,一點情面沒留就跟錢芙蓉離了婚。

我四歲時親媽病逝,我那個文質彬彬的老爸約莫是傷心欲絕搖身一變成了酒鬼,還經常跑去賭博,好在上一輩留下的家底兒殷實,可是過了幾年不知道他怎麼與錢芙蓉勾搭上了,沒多久就把她娶了。她依然生不出孩子,不過老爸壓根也沒指望她的肚皮能有什麼動靜……

後來老爸的賭癮卻越來越大,整日鬍子拉碴的沒個人樣兒!只有缺錢的時候他纔回家,在他夜不歸宿的時候,我經常聽到錢芙蓉的房裡有男人的聲音,兩人哼哼唧唧不知在做什麼,不過聽着好像很累很難受的樣子,不過那時候我太小什麼都不懂。

小學畢業,我被老爸送去大城市讀書,就算過年也很少回來,我在陌生的大城市漸漸長大,想明白了很多小時候沒想明白的事,知道錢芙蓉和野男人黑燈瞎火在房裡鼓搗些什麼,我雖然很憤懣,但我並不打算將這事兒捅出去,老爸本身不顧家又酗酒嗜賭成性,沒有哪個女人願意一心一意跟他過一輩子,現在有錢芙蓉替他洗衣做飯,打理這麼大一個家,我也不用總惦心他。

如果我要是把她偷漢子的事情捅出去,老爸頭上這頂綠帽子就人人的都看得見了,到時候就成了這汶塘鎮的笑柄,我們馮家的人在鎮子裡都擡不起頭,思來想去我也只能忍着,只要錢芙蓉不惹我,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巧兒,想什麼?你吳阿姨跟你說話呢!問你喜歡什麼樣的男孩子?”

大家坐在前堂的木質沙發上,中間的木茶几上熱着今年的新茶。旁邊的芙蓉姨推了我兩下,我這纔回神,聽到她的話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這三人一唱一和的我怎麼有種不太妙的感覺呢!?

想了想,我說:“沒有什麼喜歡的類型,主要還是看眼緣吧……”三個女人一直瞧着我看,從頭看到腳看個沒完,“咳咳,芙蓉姨你們先聊,我還有事,就先回房了。”

我被盯的渾身都不自在,實在是不想再陪着坐在這,打了聲招呼就起身回東院。

“呵呵呵呵,我們巧兒啊是害羞了!”

“吳掌櫃的,你看那丫頭的屁股和大腿夾的那麼緊,保準還是個處|女,你就放心吧,我劉婆子看這個從不會錯!”

沒遠的我腳下一滑,一個踉蹌險些摔倒,臉上火辣辣的燙,心裡暗暗竄起一撮小火苗。這劉婆一臉包子褶,看樣子有那麼一點小精明,也像是能說會道的樣子,可這一張嘴真是惹人討厭!芙蓉姨也是的,什麼人都結交!我也懶得猜她們玩什麼貓膩,直接躲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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