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鳴在夜南山家中待了許久,沒有留下吃飯,但卻喝到一身酒氣,醉醺醺的才和夜南山告辭回了學院。
他和夜南山聊了許多事情,大多都是關於軍中,關於戰爭,關於修羅的。
從澹臺鳴的口中,夜南山對修羅也有了些大致的瞭解。
修羅肯定不是和傳言的那般,長得凶神惡煞,三頭六臂的模樣。
事實上,修羅和人類的模樣差別不大,區別就在於,修羅的眼眸是黑色的,瞳孔赤紅,耳朵更長更尖,嘴有獠牙,除此之外,大體上看着和人類並無差異。
修羅也分等級,並不是沒一隻修羅都很厲害,事實上,拒澹臺鳴的瞭解,在月落的修羅軍中,大多數也是由低階修羅組成的,低階修羅的實力,大概相當於人類七品到五品的實力,中階修羅的實力相當人類四品到二品的實力,二品之上,就是高階修羅了。
光從等級上來看,修羅是要強於人類修士的,因爲在榮耀大陸,到了三品,便屬於高級修士了。
出現在戰場上的高階修羅並不多,大概對修羅來說,高階修羅也是很稀缺的,能形成一定規模的修羅隊,大多數是由低級修羅和中級修羅組成。
但是,這些中低階的修羅,卻是讓聖陽和星輝兩國聯軍,吃盡了苦頭。
修羅在數量上,並不佔什麼優勢,可修羅軍的實力,確實要遠超聖陽和星輝的軍隊。
聖陽和星輝的軍隊中,可不全都是修士,由普通軍隊和修士軍兩部分組成,其中,普通軍隊普通士兵還佔據了大部分,如果是修士軍還好說,遭遇修羅軍,尚能一戰,但普通的兵士,凡人之軀,面對至少是七品實力的修羅兵,打起來一死一大片。
這也是國主爲什麼在戰爭持續半年多之後,不得不向各勢力征調修士的原因,因爲一隻軍隊中,如果不編入一隻修士軍,如果遭遇修羅,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這場戰爭,是聖陽和星輝聯合對月落的國戰,但此時也發展成了修士之間的戰爭。
另外,值得一說的是澹臺鳴的修爲,這次澹臺鳴回來,修爲已經到二品高階了,記得去年夜南山和澹臺鳴一同前往聖陽時,澹臺鳴的修爲還在三品巔峰,僅僅一年的時間,從三品跨越到二品高階,這速度和裝上了渦輪發動機沒啥區別了。
按照澹臺鳴的話來說,戰場太歷練人了,每天都繃着神經,隨時準備上陣搏殺,活了今天不知道明天,在這種高強度的拼殺當中,別說他本就資質好了,就是個廢柴,也能把潛力逼迫出來。
爲什麼說亂世出英雄,大概就是如此。
因爲在和平盛世的時候,按部就班的修行,根本不可能會有這樣的壓力和經歷。
夜南山對澹臺鳴修爲提升表示驚訝,但澹臺鳴對夜南山修爲的提升更驚訝。
他上戰場打生打死,僅僅一年,便從三品巔峰升級到二品高階,自己也感覺速度已經很快了。
可夜南山呢?
在澹臺鳴的認知中,上次見到夜南山的時候,他還是三品低階而已,本想着這次回來,修爲上肯定的還能妥妥的碾壓夜南山,可一見面一聊就發現不對了,這貨居然也升級到了二品高階。
他憑什麼!
澹臺鳴表示很是不爽,你丫的是吃什麼仙丹了還是也上戰場了?
夜南山沒吃仙丹,也沒上戰場,但他能氪金。
事實上,澹臺鳴不知道,夜南山比他更早升級到二品高階,早在聖陽時,夜南山和他分別後就已經升級到二品高階了,至今已經一年了,這也就是經濟不允許,否則的話,夜南山說不定還能升級個一品甚至是宗師境嚇嚇他。
澹臺鳴並未在學院久待,在一週之後,又啓程奔赴戰場了。
夜南山親自去送了他,也見到了闊別已久的公羊瑤。
公羊瑤肚子已經初具規模了,一改之前清冷傲嬌的模樣,身上多了些母性的光輝。
在臨別之前,澹臺鳴和公羊瑤柔情蜜意了許久,把能說的情話都說了個便,讓夜南山把狗糧吃得飽飽的之後,才搭理夜南山。
夜南山嚴重懷疑,這貨是故意報仇來着。
男人的道別,沒有那麼多依依不捨,悽悽艾艾。
“見着我師傅,替我帶聲好,告訴她劍峰我一直有打掃。”
“然後呢?”澹臺鳴問道。
夜南山:“沒有然後了,趕緊滾吧。”
“次奧,你來送我就跟我說個這個?”
夜南山:“不然呢?還要說什麼?難不成學師姐的,跟你說什麼注意身體,好好吃飯,我捨不得你,我也愛你什麼的?”
“呃...”澹臺鳴,“你還是別說了吧。”
夜南山笑了笑:“保重。”
“行了,就送到這吧,走了,下次回來找你喝酒。”
“下次見面,說不定就是在軍中了。”
戰爭進行到此時,所需的修士兵力越來越多,越來越大,說不定什麼時候,夜南山也要連同天樞學院一起奔赴戰場了。
澹臺鳴笑了笑,不置可否,他從前線而歸,所以,對這場戰爭,他比身處後方的人瞭解得更爲直觀清楚。
這不是一場尋常的戰爭,不是爲一城一洲一地的爭奪,這是一場關乎整個大陸的侵略和反侵略的戰爭。
隨着戰爭的不斷升級,修羅軍的不斷增多,戰爭的波及面也會越來越廣,到時候,不僅僅只是星輝和聖陽,甚至整個榮耀大陸,所有的王國勢力,都將可能會被戰爭波及,參與進去,無人可以倖免。
澹臺鳴走了,看着遠去的車馬,夜南山心中有些失落。
澹臺鳴是他爲數不多的好友之一,此經一去,不知道何時能夠相見了,甚至,還不知道能不能相見。
公羊瑤也定定的注視着不斷遠行的車馬,之前還算平靜的臉上,此時充滿了擔憂。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自己丈夫遠赴戰場,又怎能不擔憂呢?
“學姐,我送你回學院吧。”夜南山看向公羊瑤說道。
公羊瑤也看了看夜南山,眼神很純淨,沒有什麼異樣的神采了,笑了笑,公羊瑤說道,“不用,我還沒到那地步。”
夜南山點點頭,沒有再多言了,公羊瑤本就是修士,身體強度遠超凡人,而且,現在懷孕時間不算長,並不怎麼需要人照看。
“呀,糟了,忘了一件事。”公羊瑤突然道。
“什麼?”
“我忘了問他孩子該取什麼名字了。”
“不管男女,都叫澹臺月曜。”夜南山說着解釋道,“他那日和我喝酒時提起過。”
“月曜...”公羊瑤喃喃了一聲,然後輕笑了一下,說道,“那是我們結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