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在死神殿呢。”
“知道啊天臣不是說過嗎怎麼了？”
“死靈術與空間魔法結合的結果是什麼？”
“不……不……不會吧！”
關於那一場生命神殿與死神殿的大戰科嘉曾經當故事給剎娜講過所以她很清楚科嘉擔心的是什麼也明白事情真的很嚴重。
“我也希望不會但就怕萬一啊那個小九的性子你也知道好奇心太旺盛我真怕……”
科嘉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
“我想想……想想天臣應該有死神殿的座標吧？”
“對啊應該有好又能搶回點兒時間來。”
“還有啊你不是帶標識了嗎讓天臣過來接一下不行麼？”
“啊……對對對！”
只顧着急了科嘉都忘記了自己是帶着天臣的空間標識出來的哪還用獸神送啊。
“算了還是送一下吧我怕獸神受不了這刺激。”
剎娜馬上想到空間系魔法可是能夠威脅到神的初級階段還好可像法協現在這種大規模運用估計獸神沒那麼容易接受。
“有點兒亂再沒別的了吧？”
科嘉揉了揉眉心試圖放鬆一些。
“應該是沒有了。”
剎娜前前後後想了一圈兒確認沒什麼錯漏了。
“那就好希望……小九別捅破這個天！”
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使用空間傳送了但科嘉還是有些接受不了這種千里一線的感覺剛剛還在極西之地一轉眼居然就到了最南端的沉冤沼澤。看着許久不見的死神大殿總是有種不真實感。
剎娜就更是不堪飛的時候都沒見她怎麼樣這一連續傳送卻讓她暈了本就有些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直比那些死靈騎士更像亡靈。
不過比起旁邊倚着牆的天臣剎娜算好太多了。
從科嘉出之後天臣每天都要抽出大量時間冥想爲的就是及時覺察科嘉攜帶了那幾個空間標識以便在科嘉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結果連續的兩次遠距離傳送讓天臣幾乎耗盡了體力雖然有數百名法師提供魔力但精神和體力上的消耗還是很嚴重的。
在這之前天臣還沒試過連續三次的遠距離傳送也不清楚自己的底限還好運氣不錯勉強撐了下來。當然了這也是被小九逼得不得不盡全力。
如果那個瘋瘋癲癲的傢伙真的惹了禍科嘉和天臣就要負上全責所以明白事情重要性的天臣纔會拼了命也要趕回點時間來。
只是……
“導師這……這兒不好笑。”
這一段時間法協與死神殿的合作非常愉快互有裨益的聯合方式讓雙方的關係非常融洽加上師徒情份所以科嘉說話就沒有太多顧忌。
“我從不開玩笑。”
灰暗的臉色更添了幾許嚴肅讓科嘉找不到懷疑的理由。
“他……他怎麼就穿越了呢？”
與所料不同九郎沒有惹下那天大的禍事但也沒安安靜靜的。
“算了各有各的緣法沒惹出事兒來就知足吧。”
天臣難得的感性起來。
“那個……導師啊他自己一個人穿越過去還能回得來麼？”
事情已經生了科嘉也只能選擇接受這會兒應該擔心的是九郎的安全問題。
“屍骨位面是什麼地方你也知道沒聽說過有誰進去了還出的來。”
巫師長的話直接絕了科嘉尚存的萬一的念頭。
“我們能幫上忙麼？”
異位面的穿越之旅讓剎娜動了好奇的念頭就想借着營救九郎的機會過去看看。
“屍骨位面又被稱爲神棄之地一直都被做爲最終的流放之地別說你們幾個就是神去了那裡也沒可能活着出來的。”
巫師長直接把話說死省得科嘉幾個再亂動心思。
“其實……他應該已經不在了吧。”
天臣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大家都明白但又都不想承認的實話。
神棄之地是這邊的說法屍骨位面的另一個稱呼更能彰顯出其恐怖之處神泣之地讓神也要爲之哭泣的地方。
在極少數有關於屍骨位面的傳說中都一致的給出了極端的評價。無論哪一個空間位面不幸與其接觸結果都是一樣的悽慘。
算起來上一次提亞遭難還是比較幸運的因爲生命女神的及時出現沒讓災禍擴散蔓延開但也爲此損失了千多萬人口更折去了整整一代的極道強者。就連存心躲避的光明神殿也都遭到相當的打擊生命神殿更是一役盡沒連個傳承都沒能留下來。神泣之地名副其實。
“你也快到那一步了有些事情也該你知道了。”
巫師長突然的一句讓科嘉一點也摸不着頭腦。
“說起對屍骨位面的瞭解死神殿絕對要過任何人也正是因爲這份瞭解讓我們這些老傢伙知道了一些不爲人知的隱秘。”
不管怎麼說九郎畢竟沒有惹下大禍科嘉幾個也就不急了能夠安下心聽老巫師長講古。
“成神之路是什麼想來你是清楚的。”
科嘉從來沒有刻意的對新認的導師隱瞞什麼所以巫師長知道科嘉現在應該接觸到成神之路的秘密了。
“神是什麼？”
“神……不知道。”
整天的研究和琢磨反倒沒去想過這應該是最簡單最基礎的問題所以科嘉只能搖頭。
“所謂的神就是利用法則逃脫法則最後卻還是被陷在法則之內的一羣特殊存在。”
既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讓科嘉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言語。
“第一個神曾經是整個世界的主宰但四大上位主神的歸位等於是在神的世界建立起了新的法則秩序。”
這麼一解釋前面對於神的定義就合理多了。
第一個成神的因爲沒了制約就可以憑藉無可抵敵的實力縱橫整個世界成爲主宰也在情理之中。但當生命女神阿奈爾、死神冥斯德、光明神王艾斯菲德爾、黑暗女神埃德倪娜這四大上位主神依次出現之後憑藉着各自對輪迴法則和時間法則的掌控重新在神界建立起了法則秩序就再沒有哪一個神能夠憑藉實力縱橫無忌了。
當然了新的秩序的建立必然要經過血腥慘烈的戰爭而且還是神之戰爭。
已經逃脫了自然法則的諸神面對着來自於法則掌控者的制裁時才忽然現法則還是法則但威力卻全然不同了。
生死輪迴光暗湮沒絕對的力量面前不存在任何有效的抵抗四個新神攪亂了整個神界讓一杆老牌大神苦不堪言。也正是因爲四神的凡表現才讓諸多空間位面知道了人類世界的存在。
不存在於任何史料也幾乎沒有任何機會聽聞的秘辛讓科嘉和天臣聽得目眩神迷剎娜卻沒什麼反應再加上長途跋涉的睏倦讓她也沒心情繼續聽下去於是就倚在科嘉身上安靜的睡了過去。
知曉了自身實力的同時四神也認識到了應該承擔的責任。從原本無意間的整理變成了有意識的規範整個神界秩序。
跨空間的神之戰爭持續了不知多少年數不清的神折在四神手中就在這無盡的戰爭中諸神們開始對自身對三大基礎法則有了更深刻的認知。然後在這個基礎上達成了共識承認了人類世界四神的地位尊其爲上位主神其下是實力強大的中位神以及剛剛步入神階的下位神。
至此人類世界終於成爲了各空間位面共同承認的主世界諸神也紛紛把關注的目光放在這個世界裡看看誕生了四大上位主神的世界究竟有什麼不同之處。
任何時候都有死守舊規則的一些頑固份子即便是大部分神已經承認了新的神階法則也還是有少部分死活不肯接受的。
或許是累了或許是厭煩了也有傳說是四大上位主神彼此之間產生了矛盾反正是新規則誕生之後很少再有他們四個親自出手的時候剿滅舊勢力的戰鬥也都是那些中位神出的手。
因爲種種的原因對待戰敗了神多是選擇了流放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不約而同的把流放之地選成了屍骨位面。
“這就是神棄之地的來歷無數年間持續不斷的流放讓那裡成了生者禁地就算是神去了也是有死無生。”
“生者禁地……難道說神棄之地的那些神也都是死着的？”
幾次聽到生者禁地科嘉忍不住問了一句。
“成神之路其實有兩條永遠的活着和永遠的死着。”
前前後後所有的話都不及這一句來的震撼有心於此的科嘉和天臣兩個都呆在了那裡。
“成神最基本一條就是逃脫輪迴法則的制約要麼永遠活着要麼就是永遠死着或生或死都是一種存在方式只要不輪迴就會一直存在。”
“好……好像明白了點兒。”
聽到這兒科嘉才反應過來這些看似神奇的理論與自己理解的那一套有很多相似相通的地方只是更加細緻周到。
“所有神棄之地的神都是死着的神之外的就都是永生了哦當然了死神殿下除外。”
科嘉很意外的現死神殿上下對於死神並不像其他神殿那樣完全的信仰反倒更像是一種尊重不過這種事兒沒法兒去問也只能留在肚子裡暗自猜度。
“九郎過去了你們也就不要再想了就算還存在也不會是他了死者一族對生命的仇恨是不需要理由的。”
巫師長絕對是好意的勸慰不過這話卻讓科嘉和天臣強忍着肚痛不敢笑出來。做爲旅者的九郎不可能會因爲自己身份的變化而改變多少的立場觀點更不會因爲什麼死者對於生命的仇恨去怎麼怎麼樣的。
不過這事兒不方便跟巫師長解釋也只能忍着笑點頭接受了。
“你們兩個的天分都不錯沒準兒有希望走上成神之路所以我才說這些給你們聽記得不要傳出去。”
“呃……是導師。”
科嘉愣了一下才躬身一禮目送巫師長緩緩離開。
“你有機會我怎麼也有機會啊？”
直到巫師長的身影徹底消失科嘉才轉過頭來問天臣。
“不知道。”
這事兒科嘉和天臣已經研究了不知多少次雖然未必就非要成神但做爲必要的瞭解也是應該的。可研究來研究去也找不到科嘉的機會所在。
“利用法則逃脫法則可我只會水系魔法呀拿什麼？憑什麼？”
不只是巫師長在這之前契約神送還火渣的時候也說過類似的話所以怎麼也想不明白的科嘉快要鬱悶死了。
“問不就知道了。”
剛剛醒來的剎娜插了一句。
“不會很複雜應該就是思路的事兒轉過來就能明白。”
“對。”
天臣理解科嘉的意思只是他也幫不上忙。
“哎呀反正也不急你還真要成神怎麼着既然沒事兒了就趕快回去吧穀雨不定急成什麼樣了。”
附魔的事兒現在都壓在了穀雨身上涉及到整個提亞職業格局的大事兒他一個人還真夠撐的。
“那個……成不？”
其實剎娜不說科嘉也知道但能不能馬上回去還得看天臣他恢復不到就只能繼續等下去。
“從白石走吧路上應該就可以了。”
天臣可不比科嘉的體質遠距離的空間傳送更不能勉強。
“也好我也想再去看看白石。”
費勁辛苦幾死幾生守下來的地方科嘉也很關心正好借這機會去看看。
“聽說變化挺大的。”
剎娜也來了興致扯起科嘉就要走。
“不至於吧！總要等天亮啊！”
“你怕黑？”
剎娜一臉驚奇的看着科嘉。
“還是……你怕？”
質詢中帶着些許鄙視的目光轉到天臣那兒。
“我不怕。”
科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天臣一本正經的回答給噎了回去。
“那還等什麼出。”
今時今日的白石讓人怎麼也找不出曾經遭受過血戰圍城的痕跡。人羣熙攘商貿繁榮外城區再一次掩住了白石壘砌的血色城堡。
“這白石……還真是健忘啊。”
做爲那一戰的親歷者科嘉很難釋懷白石的這種態度。
“想怎麼樣呢？總是活着和未來更重要一些吧。”
不同於科嘉剎娜是親眼看着白石在結束戰鬥之後是怎麼樣的歡天喜地又如何在極短的時間裡恢復了平靜轉身投到修補家園中去。
至於在那一戰中付出了生命代價的天臣卻一點也看不出什麼感慨的味道來似乎這白石與其他無關的城市並沒有什麼不同。
“要進去看看麼？”
到了白石天臣就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因爲科嘉想看看才特意走近了些剎娜想進去看看不過不知道科嘉什麼意見所以問了一下。
“聽說裡邊有你的塑像。”
天臣一本正經的造着謠完全無視旁邊剎娜的白眼。
“那個……嘿嘿我覺得還是正事要緊趕快回去纔是。”
白石戰後的事情科嘉一點也不知道所以聽了天臣的話就信以爲真了。雖然有些開心有些興奮但面皮薄還真不好意思自己去看。
“什麼時候露了半張臉的浮雕也算塑像啦？”
剎娜的話直接讓科嘉紅了臉也更不知道該不該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