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愛蘭希爾人不拿我們南部王國的人當人!他們和那些魔法師是一樣的,或者說,愛蘭希爾其實就是一個魔法師帝國!他們一直都在欺騙我們!”看到人越來越多,這名城衛軍軍官也越說越興奮起來。
他揮舞着拳頭,鼓動着這些平民:“我們應該團結起來,把那些混蛋趕出我們的家園!我們南部王國人,不會被輕易征服!”
也不知道是因爲他的話,還是因爲發的銅幣,人羣也開始慢慢的熱烈起來。
大家都在跟着起鬨,彷彿大有一種,只要有人帶頭,大家就可以殺入城市,獲得更好的生活的氣氛。
看到時機漸漸的成熟,這名城衛軍軍官繼續鼓動道:“只有讓他們知道我們不好惹,他們纔會給我們更多的優惠待遇!不然,等待我們的,就只剩下殘酷的鎮壓還有剝削了!”
“赫曼伯爵是個大善人!他想要率領我們一起抗拒暴君,卻被抓了起來!讓他們放人,我們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他的話是那麼的蠱惑人心,於是人羣更加的躁動起來。
只是,這躁動的人羣后方,一輛裝甲車,押送着兩輛卡車,在不遠的小鎮鎮口停了下來。
裝甲車的後方艙門被人打開,一名跟着一名的愛蘭希爾帝國的擲彈兵跳了出來,在一名軍官的帶領下,簡單的整理着自己的隊形。
他們來得時候悄無聲息,但是不代表沒有人發現這些端着武器的士兵。一些外圍的平民已經注意到了這些愛蘭希爾擲彈兵們,他們有些人低着頭裝作若無其事的走開,有些人則默默的爲這些人讓開了道路。
“赫曼伯爵爲什麼被抓?那是因爲他帶頭爲我們爭取更多的糧食!很快愛蘭希爾帝國就會迫於壓力,給你們更多的糧食,那都是赫曼伯爵爲大家爭取來的!”在喊完了這些口號之後,一名城衛軍的士兵悄悄上臺,對着這名喊話的軍官耳語了兩聲,這名城衛軍的軍官也注意到了,那些距離他越來越近的愛蘭希爾士兵。
他也沒有害怕的意思,因爲他覺得,在這麼多人中間,即便是愛蘭希爾士兵,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於是他故作鎮定的等待着,等待着那些士兵分開了有些害怕的人羣,等待着爲首的愛蘭希爾擲彈兵軍官,走上了這個略高的演講臺。
“正好,你們幫忙聚集了人羣,我就不用費事了。”這名端着AK-47突擊步槍的軍官走到了演講臺上,蔑視的看了看腳下的人羣,然後側過身子,對城衛軍的軍官說道。
不等對方說什麼,他就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既然有人把你們都找來了,我也就省事兒了。我是來分發抗瘟疫疫苗的,所有人必須注射了疫苗之後才能離開……”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是不是要用這種毒藥來控制我們?”一個男人怒視着演講臺上的愛蘭希爾士兵,帶頭大聲的質問道。
“控制?”爲首的愛蘭希爾擲彈兵隊長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種疫苗還有這種功能。
不過,他也在這些平民的一輪之中意識到了什麼,冷冷的看了一眼身邊不遠處的城衛軍軍官,開口否認道:“這只是一種藥物,一種抵抗瘟疫的藥物,我和我的人都注射了這種藥物,所以它是安全的,不是什麼控制人的藥物!”
“你已經被不知不覺的控制了!所以你說的,我們怎麼能相信呢?”一個站在下面的城衛軍士兵得意的質問道。
看他臉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很爲自己的機智感到自豪。他抱着長槍,仰着頭,看着演講臺上的愛蘭希爾擲彈兵軍官,就好像真的在等一個答案。
眉毛不自然的跳了跳,愛蘭希爾的軍官壓下心中的戾氣,有些不耐煩的開口回答道:“我沒有被控制,這是事實!現在,在這裡的所有人,都要排隊,注射抵抗瘟疫的疫苗!這是命令!”
他是一個軍人,可不是辯論家。他只是奉命執行任務,如果有人阻撓他完成任務,那麼他有權自由的接管“戰場”上的“戰鬥”。
“你們有什麼辦法證明,你們說的這種叫‘疫苗’的東西,不會對我們的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呢?”城衛軍的軍官倒是沒有意識到危險已經悄然臨近,依舊還是勝券在握的模樣,開口繼續施壓道。
“怎麼證明?”那個愛蘭希爾帝國的軍官抽了抽嘴角,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來。
“對啊!怎麼證明啊?你們口口聲聲說這種東西不會有什麼問題,可你們怎麼證明呢?”城衛軍的軍官壞笑着,用鼻孔看着對方繼續挑釁。
他似乎還不知道,他現在已經不是在作死的邊緣來回的試探,而是向著作死的方向一騎絕塵狂奔而去了。
“我想,你大概弄錯了一件事情。”沒有去回答對方的問題,愛蘭希爾帝國的擲彈兵軍官冷冷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什……什麼事情?”那城衛軍的軍官似乎終於意識到,對方的語氣似乎並不是那麼的友好。
此時此刻的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雖然現在在理論上也是隸屬於愛蘭希爾帝國的武裝部隊,可他真的並不是正規的“愛蘭希爾帝國軍”,而只是“愛蘭希爾帝國收編的南部王國的原城衛軍”而已……
“是什麼原因,讓你有了這種錯覺,我們是來和你們講理的?”愛蘭希爾帝國擲彈兵的軍官再次質問了一句讓對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問題。
在很久很久以前,城衛軍是那種你和他們講理他們和你耍流氓,你和他們耍流氓他們就會反過來和你講理的奇葩存在。
這麼搞了太久太久了之後,連他們自己都忘記了,這個世界上是有那麼一羣人,是專門對付這種現象的。
當耍流氓的人發現對方比自己更不講理的時候,當他們想用自己掌握的暴力來逼迫對方講理,可對方更暴力的時候……事情就超出了城衛軍的掌控了。
很顯然,愛蘭希爾帝國的軍方,無論是耍流氓的方式,還是講理的方式,都和城衛軍理解的不太一樣。
愛蘭希爾的軍隊喜歡用大炮講理,喜歡用導彈講理,尤其喜歡的是和死了的敵人講理……
“你們……”城衛軍的軍官感覺到了自己的處境有點兒不妙,向後退了一步,做出了戒備的姿勢。
“我們沒有時間浪費在你們這羣蠢貨身上,凡是與愛蘭希爾帝國作對的人,或者任何生物,都只有,也只能有一個結局。”那名愛蘭希爾帝國的擲彈兵軍官一邊說,一邊拉動了自己武器上的槍栓。
一邊說,這名愛蘭希爾的士兵就端起了自己的武器,黑洞洞的槍口指着對方,不帶一絲感情。
他們一路上走過來,已經看過了太多太多的死人,甚至也親手殺掉了太多太多的敵人。
他們擊落過魔法帝國的龍騎士,殺死過強大的魔法師,幹掉過凶神惡煞的惡魔……
所以,他們已經沒有心情理論什麼,也沒有什麼浪費時間的習慣了。他們更願意用自己熟悉的方式來處理問題,也更清楚怎樣做才能解決這些問題。
於是,這名愛蘭希爾擲彈兵扣下了扳機,他手裡的AK-47突擊步槍咆哮起來,子彈飛出了槍口,打穿了對面城衛軍士兵的盔甲,擊穿了對方的身體,在上面留下了一排濺射着鮮血的窟窿。
站在這名擲彈兵身邊的其他士兵也已經做好了開火的準備,一排突擊步槍開始掃射起來。
密集的子彈中,城衛軍的士兵們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他們慘叫着,捂着自己的胸口死去,連掙扎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我給過你們機會了。”甩掉了打空了的彈匣,爲首的愛蘭希爾帝國擲彈兵冷哼了一聲,給了自己身邊的手下們一個停火的手勢。
在看到了這個手勢之後,密集的槍聲這才停止了下來。漸漸稀疏的槍聲中,慘叫的聲音越來越低,整個場面開始漸漸恢復安靜。
一邊把一個新的彈匣插在了AK-47突擊步槍的槍身上,一邊看了看腳下連逃跑都不敢的圍觀的人羣,愛蘭希爾擲彈兵的軍官眯起了眼睛。
“那邊的房子裡沒有人吧?”看着剛剛最先開口質問自己的那個平民男人,愛蘭希爾擲彈兵的指揮官踩着腳下的鮮血問道。
“沒,沒人。”那男子順着對方的手指頭看了一眼,知道那裡是一個廢棄了不少日子的房子,趕緊搖頭說道。
在他的眼裡,現在的這些挎着自動步槍的可怕士兵,簡直比惡魔還要讓人絕望。
他們一言不合就開火殺人,在幹掉了那些城衛軍士兵之後,連低頭看一眼腳下的錢箱都不看一眼。
這是一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從他們那少的可憐的見識中,他們對那些不貪財的軍人是格外懼怕的,因爲他們不太清楚,不貪財的人,究竟想要從一無所有的他們的身上,拿到什麼樣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