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疏忽了。”澤拉斯盯着手裡‘極不安分’的魔戒,有些歉意的對比爾博說道,因爲太長時間沒出什麼問題,從而讓澤拉斯有些忽略了魔戒本身的力量,特別是在現在這樣進入魔多,魔戒已經感覺到它主人存在的情況下。
“想要回到你主人身邊麼?可惜你沒機會了。”澤拉斯說着,給魔戒施加了一個封印法術,然後才把它重新交還給了比爾博。“拿着吧,這會下應該事了。”
比爾博小心翼翼的接過了魔戒,在確認了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又把它放回了口袋裡,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在做這一切的時候,前面的咕嚕正悄悄的往這邊觀望着,嘴裡正在小聲嘀咕着什麼,那雙無辜的大眼睛中,再次流露出邪惡而陰狠的光彩,而當澤拉斯和比爾博看向它的時候,那抹光彩很快的消失不見了。
“已經是中午了,比爾博,我們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吃點兒東西再繼續出發,等到進入黑暗平原,恐怕就什麼都吃不下了。”澤拉斯開口說道。
這麼說並不是沒有道理的,要知道,即使在那充滿了亡靈的死亡沼澤中,依舊有些殘破的綠意保存下來,但是,在魔多,不管是春天或是夏天,永遠都不會有任何的綠意,那裡寸草不生、萬物雕零,連憑藉着腐敗之物就可以生長的苔蘚或是蕨類,都無法在此苟活,在這裡地面上的凹洞,被泛着病態死灰色的泥土和菸灰所覆蓋,彷彿山脈將它們垂死的血脈都吐在山腳下,許多化爲粉塵的岩石接堆積在那裡,由火焰和高溫所形成的巨大石柱也矗立在此地,看起來像是無窮無盡的墓地中的墓碑一般。
同樣知道這種情況的比爾博當然沒有什麼意見,於是在略微休息了一段時間,然後簡單地吃了點兒東西后,三人才繼續向前出發,而當傍晚的時候,魔多的山脈已經成了遮蔽天空的巨大障礙,從山腳下延伸出許多斷碎的丘陵,最近的也有十幾裡。
一路上,比爾博總是不安的地四處張望,即使經歷了死亡沼澤的恐怖,和眼前這塊荒涼大地的威脅,但讓他心中充滿恐懼的,還是前方那塊曾經來過一次的邪惡之地。上一次來的時候,因爲背靠着矮人的大軍,再加上衆多人員的同行,比爾博還沒這麼強烈的感覺。
可是這一次,當只有自己三個人時,即使明知道跟在澤拉斯身邊安全無比,但是比爾博人仍會不可避免的感到心悸,雖然戒指已經被封印了,可是腦海裡那顆魔眼的可怕注視,仍舊如同夢魘一樣困擾着它。
“這裡的空氣和土地還是那麼讓人噁心!這塊這塊病態、無藥可救的死寂大地,恐怕也只有大海才能將此地的邪惡與污染完全沖刷殆盡。”比爾博面色難看的說道,能讓一個熱愛土地的霍比特人說出這種話來,就足以證明周圍的環境究竟有多麼難以讓人接受了。
比爾博站在這塊土地之前,像是明知噩夢在前,卻必須儘量忍住不睡覺的人一樣無奈,因爲,他知道必須要經過這段陰影,才能夠看到早上的太陽。
太陽正在慢慢落下,只剩下餘暉還停留在這片大地,地面上的凹洞和染有劇毒的土堆正在變得模糊不清,天空中更是飄蕩着一道道不詳的黑煙,比爾博人並不喜歡這種陽光,它看起來血腥味十足,一點也不友善,而且還有可能讓他們的行蹤被揭露在衆多敵人的眼前。
走在這樣的環境中,絕對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而且很容易讓人疲倦,當夜色降臨的之後,他們決定找了個地方休息。
一開始,他們看中了一顆巨大的岩石,那附近看上起還比較趕緊,至少沒有那麼多的灰燼,但是沒想到,就在三人剛剛靠近,大石間突然冒出了惡臭的濃煙,雖然很快的被澤拉斯驅散掉了,但是被嗆了兩口的比爾博和咕嚕還是劇烈的咳嗽起來。
基本上每隔一小會兒,就會有新的濃煙冒出,這裡顯然不適合休息,三人只得沿着夜色繼續往前,好不容易纔來到了一個圓形的坑洞中,它在面臨西方的部分特別高聳,雖然這個坑洞中溫度很低,在底部還有反射着七彩光芒的噁心油漬,但是卻是已經是附近能找到的最乾淨的休息地點了。
惡劣的環境讓人根本沒有任何吃東西的慾望,再喝了幾口水之後,早已疲憊不堪的比爾博就倒下睡着了,而負責守夜的澤拉斯則盤坐在那裡閉目養神,到了半夜的時候,坑洞外面忽然想起了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澤拉斯睜開眼,看到咕嚕正蹲在那裡自言自語,聽起來就像是在和自己的另一個人格爭吵着,蒼白與綠色的光芒不斷在他眼中閃爍互換。
“寶貝兒,我的寶貝兒,你說他們睡着麼?”屬於咕嚕的人格陰惻惻的說道。
“應該睡着了吧,我沒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你想要做什麼?”懦弱而不安的聲音,很明顯是屬於史麥戈的人格。
“去拿回我們的寶貝兒,你看到了吧,我們的寶貝兒還在那個該死的巴金斯手裡!”咕嚕說道
“哦,寶貝兒,不,不行,那會得罪巫師大人,史麥戈可不會去得罪巫師大人!”屬於史麥戈的人格反對道。
“啊,是的,是的,巫師大人,不去得罪巫師大人,我也不想去得罪巫師大人,”另一個人格咕嚕回答道:“但是它就在我們眼前,咕嚕,我的寶貝兒,我們只要悄悄地,悄悄地拿走它,誰也不知道,巫師大人也不會知道!”
“真的不會知道?不,不對,巫師大人那麼厲害,一定會發現的,我們瞞不過他,他會打開我們的腦袋!”史麥戈一直認爲攝魂取念就是打開他們的腦袋。
“啊,打開腦袋,是的,打開腦袋......”另一個聲音中個充滿了畏懼和憎恨的嘀咕了一句,然後繼續蠱惑道“我知道巫師會打開腦袋,所以我們才更應該拿到我們的寶貝兒,只要有了它,我們就可以遠走高飛,就像曾經一樣躲起來,躲到一個巫師大人也找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