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張,收起武器,都留在原地等着,他們很快就會過去了。”甘道夫對着衝出武器戒備的騎士們提醒道。
一陣迷霧忽然升了起來,將衆人都籠罩其中,除了澤拉斯和甘道夫之外,營地中的其他人根本看不透周圍的迷霧,只可以依稀聽見一些聲音,那是低語、嚎叫和無盡的嘆息,大地爲之顫抖。
“這還真是壯觀啊!”迷霧沒有造成任何影響的澤拉斯,看着整片的森林在移動的場景,忍不住感嘆道,即使在艾澤拉斯世界,也很少有機會看到這樣的場景。
“是啊,這纔是這片大地上最爲古老和強大的力量。”甘道夫說道。
“最爲古老和強大麼?”感受着那和老林子裡那位如出一轍,近乎於自然和生命規則的力量,澤拉斯點了點頭。
很快的,濃霧散去了,周圍黑暗和低語聲也都消失在了羣山之間,但是營地裡的衆人,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睡意,他們驚訝的發現,在那些濃霧過去之後,潺潺河水聲似乎突然間清醒過來,河牀裡又傳出了水流衝上河牀岩石的聲音,當他們跑到河邊探尋之後才確認,乾涸的艾辛河真的已經恢復了舊觀,再度變成了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河。
到了黎明的時候,衆人已經準備好繼續出發了,初升的太陽,在迷霧和濃煙的遮掩下在東方泛着灰色的光芒,一行人走在大道上,緩緩前進,不過,即使在迷霧之中,衆人還是可以看到已經近在咫尺的巫師谷。
這座三面環山的山谷,只有南方有一個出口,它曾經一度是個美麗,翠綠的地方,艾辛河穿越其中,在流入平原之前已經成了深而有力的河流,因爲它沿路吸取了許多泉水和山中與水匯流而下的小溪,它的流域原先是座祥和、富饒的大地。
但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這座祥美麗翠綠的地方,只是在艾辛格的牆下,還殘留着幾畝由薩魯曼的奴隸所修剪的花園,其它大部分的谷地都成了雜草和荊棘遍佈的地方。
除了這些雜草和荊棘,這裡沒有任何樹木生長,在雜草之間,還可以着到遠古森林慘遭砍伐和燒燬的殘樁斷木,這是個讓人感覺到哀傷的大地,只有河水撞擊岩石的單調聲響,煙霧和蒸氣在雲霧間飄移,也在谷地間亂竄,這些景象讓衆人沉默起來,許多人都開始疑惑,不知道這次的冒險將會有什麼樣恐怖的結局。
在衆人又繼續向前行進了一段時間之後,原先的大路成了寬廣的街道,地上鋪滿了巧匠精心安排的扁平大石,任何的接縫中都沒有一絲一毫野草叢生的景象,道路兩邊的溝渠,有水不停地往外流,一個高大的石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衆人眼前,石柱是黑色的,上面有塊巨大的岩石,雕刻繪製着一隻白掌,它的手指指向北方,衆人知道不遠處就是艾辛格的大門,這讓他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繼續走吧。”甘道夫說着,騎馬經過了標記有白掌的高大石柱,而當他經過之後,身後的衆人驚訝的發現石柱上的巨掌竟然發生了變化,白色的手掌掌心處,彷彿出現了一塊幹掉的血跡,而且那血跡在快速擴散,當他們靠近之後,手掌已經完全變成了紅色。
“這是怎麼回事兒?”比爾博小聲的問道。
“這裡的主人已經失去了對這裡的控制。”澤拉斯輕聲回答道。
“這裡的主人?薩魯曼?他發生了什麼?”比爾博繼續問道。
“很快就你會知道了。”已經感覺到了前方故人氣息的澤拉斯笑了笑說道。
甘道夫若無其事地繼續向霧中前進,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衆人,遲疑地跟隨在後面,他們環顧四周,發現這裡好象不久前遭遇到洪水,地上一窪一窪的都是積水,所有的空洞中幾乎都裝滿了水,不知來自何處的清水,則是從岩石的裂縫中涓涓淌下。最後,甘道夫終於停了下來,示意衆人靠近,一行人這纔看見甘道夫身前的霧氣已經散開,蒼白的陽光照耀在大地上,他們已經來到了艾辛格的大門。
巨大的門板被隨意的丟棄在地上,扭曲變形得慘不忍睹,四周還散佈着許多被打成碎片的瓦礫和碎石,有些還被刻意集中成數堆,雖然高大的拱門依舊存在,但是整個隧道卻被打成了露天的街道,兩旁的巖壁上有着縱橫交錯的刻痕和凹洞,牆壁上的高塔則被捶打成齎粉。
“天啊,這裡發生了什麼?難道昨晚這裡發生了地震麼?”看着這慘烈的一幕,衆人都疑惑無比,但是甘道夫並沒有解釋,而是繼續向前。
隧道之後的內牆積滿了水,如同颱風和暴雨過後的場景,水面上漂浮着許多殘破的木頭和箱子,桶子以及各種傢俱,斷折的石柱只剩下頂端露出水面,底下的道路全都被水淹沒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歐散克塔,似乎並沒有受到任何的破壞,依舊漆黑地聳立在水面上。
希優頓和他的騎士們全都一言不發地坐在馬上,這一路的景象,已經讓他們意識到,薩魯曼被推翻了,但他們想破頭也猜不出來是怎麼辦到的,當衆人轉過頭看着破爛不堪的拱門和飽經蹂躪的鐵門時,突然注意到一堆瓦礫上躺着兩個小小的身影。
這兩個傢伙兒穿着灰色的外衣,在瓦礫中幾乎讓人無法發現,他們四周有許多的鍋碗瓢盆,可能剛剛纔大吃大喝了一頓,現在正把握機會休息,一個人似乎睡着了,另一個則是雙手交迭在後腦上,好整以暇地翹着二郎腿,靠着大石仰望天空,嘴裡冒出一個又一個的菸圈。
希優頓和伊歐墨等人,就這麼不知所措地瞪着他倆,在艾辛格的一片殘破景象之中,這兩人顯得格格不入,就在希優頓準備命人上前詢問的時候,卻發現同行的比爾博,已經搶先從馬上跳下來,驚喜的衝上前去,金霹,萊戈拉斯,亞拉岡,此刻也露出了無比歡喜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