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打防守戰的話,我們不如聚攏兵力,全都退回到聖盔谷內,依仗着那裡的防禦工事據城而守,那樣應該會對我們更爲有利。”亞拉岡提議道。
“就這樣辦吧,真沒想到,我們原準備和敵人決戰,現在卻必須面對圍城的局面。”希優頓感慨了一句,心情雖然爲有些低落,但爲了避免不必要的傷亡,還是同意了下來。
隨着希優頓的命令下達,所有的部隊都匯合在了一起,向着聖盔谷的方向撤離,在渡過了小河後,衆人走進號角堡的大門中,在那裡,駐紮在聖盔谷的守軍,熱情地歡迎這些生力軍的到來,因爲有了這些戰力,他們才終於獲得了足夠防禦要塞和城牆的兵力。
既然已經決定了據城而守,那麼戰馬和騎兵很難發揮出什麼作用,在進入聖盔谷之後,伊歐墨就下令騎士們下馬轉爲步兵,並且將大部分的戰馬集中安放到了聖盔谷深處,暫時交由那裡的老弱婦孺們看管,只留下了少數一部分的戰馬在外面以備不時之需,而戰力強大的澤拉斯一行人,則全被安排到了防禦最爲脆弱的深溪牆和它的高塔附近。
說是最爲薄弱,主要是因爲這裡的防禦工事擁有一條由號角堡外圍的空地上過來的階梯,不過,在面對敵人的正前方還是光滑平整的高牆,這些高牆足足有七八米高,巨大的石塊彼此之間更是嚴絲合縫,毫無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上面的通道足以讓四個高大強壯的人類並肩通過,牆上到處都佈滿了可以讓弓箭手瞄準敵人的箭孔,對於進攻的部隊來說,仍舊是一道如同懸崖一般難以克服的阻礙。
亞拉岡來到這裡之後就接替了這裡的指揮工作,正沿着城牆的通道來回巡視安排防禦任務,比爾博找到了一個角落休息,澤拉斯就坐在他不遠的地方冥想着,依靠在城牆上的金霹正在發呆,萊戈拉斯則在撥弄着他的弓響絃......
“怎麼還沒有休息,路上的時候你不是一直在喊累麼?”差不多兩三點的時候,澤拉斯忽然睜開了眼睛,看着正在那裡伸展着拳腳,練習着技能的金霹問道。
“澤拉斯叔叔,抱歉打擾你休息了。”金霹歉意的說道。
“這到沒有。”澤拉斯搖了搖頭,起身走到了金霹身邊,看着城牆下的黑暗,輕聲問道“是在擔心接下來的大戰麼?”
“是,也不是,自從離開了摩瑞亞之後,這裡差不多是最讓我感到開心的地方了。”金霹摸着堅硬的岩石說道“這裡堅固的岩石很堅固,很像我的家鄉,當我從壕溝那邊走上來的時候,用腳就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它們的強韌,一想到這裡很快就要經受戰火,心裡就有些難過,如果能我給一百個矮人同胞和一年的時間,一定會把這裡修築的無懈可擊。”
“不用太過擔心了,金霹,別忘了你還有着自己的同伴,和身邊這些英勇的戰士,只要我們團結一心,我相信,哪怕是沒有城牆和堡壘,這裡也同樣會讓任何敵人鎩羽而歸,趁着現在大戰還沒有來臨,好好休息一下吧。”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的亞拉岡說道。
“好吧,但願你說的是對的,也的確是該睡覺的時候了,我這就去睡覺,我可能是有史以來最需要睡眠的矮人了,騎馬真是累人,但我的斧頭不甘寂寞地在手中跳躍,只要你給我一整排的半獸人和揮舞斧頭的空間,我想這疲倦就會一掃而空!”金霹說着,隨意的躺在地上眯起了眼睛。
“澤拉斯先生,你說甘道夫會及時趕來麼?”揮退了跟隨在身後的副官之後,亞拉岡低聲問道。
“當然會,怎麼,難道連你也在感到擔憂麼?”澤拉斯有些奇怪的問道。
“看到谷裡的那些老人和孩子,一想到如此多人的命運現在都託付在了我們的手上,怎麼可能不感到擔憂?”亞拉岡緊握着劍柄,聲音低沉的說道,如果不是命運如此,比起一個領袖,他還是更喜歡當一個無拘無束的遊俠。
“放心吧,他一定回來的。”猜到了亞拉岡的心思,恍惚之間澤拉斯彷彿看到了自己那個堂兄的影子,他用法力在手中凝聚出了一顆火焰一般寶石,將它交到了亞拉岡的手中“帶上它吧,應該會在接下來的戰鬥中,起到一些作用。”
亞拉岡有些疑惑的接過了寶石,在看到萊戈拉斯的戰弓之後,忽然福至心靈的將它放在了聖劍安都瑞爾的劍柄上,隨着一團聖潔的火焰升騰而起,寶石與聖劍合二爲一,亞拉岡輕輕地揮舞了一下聖劍,在空氣中留下了一道火光。
“感謝您,澤拉斯先生。”亞拉岡誠懇的說道。
“好好使用它的力量,保護好需要你保護的人們。”澤拉斯拍了拍亞拉岡的肩膀說道。
時間緩慢流逝,很快就到達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城牆底下的山谷之中依舊野火四竄,艾辛格的部隊正沉默地前進,現在,城牆上的守軍們已經可以清楚的看見他們的火把排成許多列,同時朝向此地進發。
“敵人已經接近了,去吹響號角,點燃烽火,做好戰鬥的準備。”看着敵人的先鋒部隊越來越近,並且已經擺出了一副進攻的架勢,亞拉岡連忙命令道。
副官接過了命令,很快的,烽火就被點燃了,蒼涼的號角聲也響了起來,城牆上的士兵們迅速的行動了起來,張弓搭箭的戒備着城牆的下方。
半獸人軍隊忽然在距離城牆數百米的地方停了下來,就這樣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突然間,一道讓人目眩的亮光劃破了雲朵,閃電的餘光照亮了東方的山丘,在那一瞬間,所有的守軍看到了底下如同白晝噩夢般的景象,地面上擠滿了黑色的身影,有些矮胖、有些高壯,戴着頭盔和黑色的盾牌,數以萬計的敵人正在不停地擁過壕溝,穿過那唯一的開口,這道黑色的浪潮一路噴濺到兩側懸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