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會見希優頓

四周的牆壁上掛滿了織錦,在織錦之間的空隙,則有雕刻着許多傳說中的人物,這些被後人傳唱的人物圖案,有些隨着年歲而變得黯淡,有些則在陰影中顯得十分落寞,唯有一幅圖案被灑上了耀眼的陽光,那是一名年輕人騎着白馬,他正吹動着一隻號角,金黃色的頭髮隨風飛舞,馬兒的頭昂起,鼻翼煽動,嗅聞着遠方的戰火,它的膝蓋間則有綠色和藍色的流水噴濺着。

“那是誰?”比爾博看着那被陽光照耀着的圖案中的人物,有些好奇的問道。

“那是年輕時的伊歐,洛汗國的第一位國王,這副圖應該就是他帶領族人蔘加凱勒布蘭特平原之戰時的場面,也正是在那之後,剛鐸爲了感謝他們的援手,將卡蘭納宏交給了洛汗人,讓他們成爲一個獨立自主的盟邦。”亞拉岡說道。

“他旁邊的那匹馬看上去和影疾很像啊。”金霹說道。

“那是神馬費拉洛夫,從血脈上來講,應該正是影疾的祖先。”亞拉岡說道。“我記得,關於它和伊歐國王之間,還有一個傳說故事。”

“什麼樣的傳說故事?”喜歡收集各種故事來用來豐富自己小說的比爾博忍不住的問道。

“那要從伊歐國王的父親萊奧德說起了......”見衆人都挺感興趣的樣子,亞拉岡把故事講了出來。

作爲洛汗人的首領,萊奧德同樣是一位馴馬行家,有一天,他捕獲了一匹無比神異的白馬駒,並給它起名爲曼斯貝恩,這匹馬駒很快長成了一匹身體強壯卻趾高氣揚的小公馬,不允許任何人騎乘,一次,萊奧德嘗試着騎上這匹馬,卻被它摔下馬背,頭撞在岩石上當場死亡,年僅四十二歲,而當時的伊歐還只有十六歲。

傷心欲絕的伊歐發誓要爲父報仇,因此長期搜尋那匹馬,但當他終於找到這匹馬時,卻並沒有像他的同伴們猜測的那樣用弓箭射殺它,伊歐只是從容地接近那匹馬,然後站直身體,對那匹馬大聲說道:“過來,曼斯貝恩!你必須改名換姓!”

奇怪的是,那匹馬看了看伊歐,居然真的走了過來。

“我叫你費拉洛夫。”伊歐對馬說道“你熱愛自由,我不會因此而怪罪你,但你欠了我一筆血債,我要你把自由交給我,直到你生命結束!”

隨後伊歐騎上了那匹馬,費拉洛夫十分順從,甚至不需要任何馬具,就這樣,伊歐騎着它回了家。

這匹馬之後的表現也非常神奇,它懂得人們的每一句話,而且,除了伊歐之外不允許任何人跨上馬背,伊歐就是騎着它參加了凱勒布蘭特戰役,費拉洛夫的壽命和人類一樣長,它的後代也是如此,據說,只有洛汗王族纔有資格騎上它們,而唯一的例外,應該就是影疾了......

衆人就這樣邊說邊走着,一路穿過了大殿正中央燃燒的熊熊火焰,而在大殿的另一頭,面向北方門口的是一個有三階的高臺,在高臺的正中央有一個巨大的寶座,寶座上坐着一名男子,男子蒼老的外貌讓人幾乎以爲他是名矮人,他白色的頭髮又長又密,頭上戴着皇冠,底下則是白髮編成的許多根長辮,在他的前額正中央則掛着一枚鑽石,雪白的鬍子一直垂落到膝蓋上,唯獨一雙雄鷹一般銳利的眼睛,依舊有着閃動的光芒,毫不留情地在衆人身上掃射着。

老者的寶座後面,站着一名穿着白衣的女子,在他的腳下階梯上,則坐着一名形若枯槁,擁有一張蒼白多慮的臉孔和一雙眯眯眼的陰鶩男子。衆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寶座上的老人動也不動,最後,還是由甘道夫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幸會,希優頓!我回來了,帶來了危險的預警,風暴將臨,所有的盟友都需匯聚,否則將被個個擊破!”

老人這纔有所動作,扶着一根黑色的木杖緩緩地站了起來。

“你好!甘道夫先生!或許你還期望我會歡迎你,不過,說實話,我對你實在吝於給予歡迎,你一直都是惡兆的先驅,麻煩就像是烏鴉一樣緊跟着你,速度往往比我們推測得快多了。我不需要騙你,當無主的影疾回來的時候,我很高興可以再看到它,但更高興它的騎士失蹤了,當伊歐墨回來通知我你已經過世的消息時,我不僅沒有感到難過,甚至有些竊喜,可惜遠方的消息往往讓人空歡喜一場,你又出現了!就像以往一樣,再次帶來個糟糕的消息!”說完,他又慢慢地坐回座位上。

“王上聖明,你說的真是一針見血!”坐在高臺階梯上的蒼白男人起身說道“五天之前,我們才得知您的左右手,驃騎軍團的第二元帥,王子希優德戰死在西洛汗,伊歐墨這人又不值得信任,如果讓他掌權,將不會有什麼人來守衛您的宮牆。而且,我們還剛從剛鐸知道黑暗魔君又在東方蠢動,這個四處流浪的傢伙偏偏挑這個時間出現。甘道夫先生,我們爲什麼要歡迎你呢?我替你取名叫噩耗,噩耗和惡客一樣不受歡迎。”他神情凝重地乾笑幾聲,邊擡起沉重的眼皮,用黑眸打量着這些來人。

“老友巧言,雖然你被認爲是此地智者,希優頓王也很倚重你,但是請不要忘記,每次會帶來噩耗的人有兩種可能,他可能是邪惡的僕人,也可能是在危機時挺身而出的義勇之士。”甘道夫無比平靜的說道。

“或許吧,但還有第三種人,食屍者,那些以他人的哀傷和戰火的蔓延爲樂的人,老巫師,你幫過我們什麼?這次你又要怎麼幫我們?上次你來要求的是我們的協助,那時王上請你挑選任何一匹馬,趕快離開。你竟然無禮的挑選了影疾,吾主因此相當懊悔,但只要能夠讓你趕快離開國界,這代價也算是值得的。我想這次多半也會和上次一樣,你又是來乞求我們的幫助的。你帶來援兵嗎?還是馬匹、刀劍、長槍?這纔是我所謂的援手,也纔是我們目前真正需要的東西。你身後的這些跟班是誰?三個穿着灰衣的流浪漢,而你自己看起來就像是個乞丐頭一樣!”巧言一臉譏諷的說道,卻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站在甘道夫後面的是四個人而不是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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