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博先生,我可以和你談談麼?”當衆人吃過晚飯之後,波羅莫忽然起身離開營地,悄悄地走到了正在溪流邊獨自清洗着廚具的比爾博身邊開問道。
“你想要談什麼?”被這忽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的比爾博,轉過身,緊皺着眉頭,有些戒備的看着波羅莫問道。
“談一談關於這次遠征的事情,最近接連的遭遇襲擊,讓我很是不安。”波羅莫說道。
“爲什麼不去和亞拉岡談談呢?他纔是隊長。”比爾博問道。
“亞拉岡啊,我和他談過幾次,但是他那個人,實在是太固執了,固執到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與他的計劃相沖突的提議,哪怕這個提議是十分合理的,但就因爲和他的想法不同,每次我只要一開口,就會遭到反駁,然後就是毫無意義的爭吵。”提起亞拉岡,波羅莫有些煩躁了的抱怨了幾句,然後又神色莫名的看着比爾博繼續說道“比爾博先生,作爲魔戒的持有者,這次遠征最爲關鍵的人物,我想,你一定不會向亞拉岡那樣,去忽視一些更加合理的意見吧?”在說這些的同時,波羅莫也在不斷地向着比爾博逼近,眼神中更是閃現着莫名的亮光。
“當然不會,有合理的意見爲什麼不去聽從呢?我又不是傻瓜,波羅莫,可以跟我說說你的想法麼?”感覺到了眼前的波羅莫很危險,而營地距離這邊又有一小段距離,沒人注意到這邊,爲了不進一步刺激到他,比爾博故作輕鬆的說道。
“魔戒,比爾博先生,這一路上我都在向,我們大費周章的進行這次遠征,就是爲了將它摧毀,可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真的能夠成功的摧毀它麼?而且即使摧毀了魔戒,我們就真的能戰勝魔王麼?既然這些都不能確定的話,那麼,爲什麼我們不能將魔戒留下來,然後使用它的力量,去對抗魔王?”波羅莫再次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使用魔戒?”雖然早就知道波羅莫的想法,但是聽他這樣說出來,比爾博還是被嚇了一跳,他吸了一口冷氣,然後用盡量平和,友善的語氣提醒道“波羅莫先生,不要忘記,這個意見在那次會議中已經討論過了,結論就是我們不能夠使用它,任何使用它的意圖,無論初衷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最終都將會被轉爲邪惡。”
“這都是狡辯!”波羅莫不耐煩地大喊道“甘道夫,愛隆,這些傢伙總是一遍一遍的這麼說,或許他們是對的,或許這些精靈、半精靈和巫師們都不能使用他,但是,我常常懷疑,這些人到底是真的睿智還是食古不化?或許每個人都受困於自己的盲點而不自知?善意如果足夠堅定的話,又怎麼可能會演變成邪惡呢?之所以變的邪惡,就是因爲不夠堅定!我相信,我們那些經過了重重的考驗,最終才生存下來米那斯提力斯的居民,足以將善意貫徹到底的意志!”
“比爾博先生,你想想看,就在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至尊魔戒現世了,難道這不是天意麼?我認爲,這是上天賜給魔多之敵的禮物,不把握機會,不利用魔王的力量消滅他是愚蠢的,光是靠着勇氣就足以贏得勝利嗎?在這個時候,偉大的領袖,偉大的戰士應該怎麼做?爲什麼亞拉岡不能做?既然他拒絕這樣做,那麼爲什麼不交給我來做?至尊魔戒將會賜給我統御天下的力量,我將會使用這股力量,驅逐魔多的黑暗軍團,全世界愛好自由與正義的人們將會望風披靡!”波羅莫越來越焦躁,聲音也越來越大,他忘我的描述着他的城牆,軍隊和戰略,描繪着偉大的勝利和前所未有的盟約,以及怎樣擊垮魔多成爲偉大的國王,睿智而又爲民所愛戴。
突然間,波羅莫停下了來,揮舞着雙手憤怒而暴躁的盯着比爾博大吼道“而現在,他們竟然告訴我們要放棄這一切,就因爲那可笑的結論?甚至還提出了一個漏洞百出,而且是還無希望的計劃,遠征,哼,遠征,說得好聽,在我看來,這就是讓一個滑稽的小矮子,拿着魔戒盲目地走進魔多,給予魔王重新獲得魔戒的機會!”
波羅莫大喊着,猛然向前一步,向着比爾博的肩膀抓去,原本英俊友善的臉孔,此刻也變得十分扭曲醜惡,眼中更是冒着憤怒而貪婪的火焰。
“我可不認爲我的朋友是什麼滑稽的小矮子!”澤拉斯平靜而冰冷的聲音,忽然在波羅莫的身後響了起來,這聲音彷彿附帶了定身咒一般,讓波羅莫瞬間靜止了下來。
“天啊,澤拉斯,謝天謝地,你終於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了。”比爾博鬆了一口氣,連忙繞過了波羅莫,躲到了澤拉斯旁邊。
“澤拉斯先生,我沒有惡意,剛剛也只是,只是太過激動了......”一頭冷汗的波羅莫這才放下了剛纔向前伸出的雙手,僵硬的轉過頭,緊張不安的解釋着。
“向比爾博道歉!”澤拉斯打斷了波羅莫的話,聲音清冷的說道。
“對不起,比爾博先生,請您原諒我剛纔無禮的舉動。”波羅莫連忙誠懇的向比爾博彎下了腰,表達着自己的歉意。
“哦,這沒什麼,不用在意的。”這忽如其來的轉變,一下子弄得比爾博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看向澤拉斯,替波羅莫求情道“澤拉斯,算了吧,他也不是有意的。”
“你啊,唉,算了,”澤拉斯嘆了口氣,可既然比爾博都這麼說了,他也就懶得再繼續追究下去,轉過頭,對着波羅莫冷淡的說道“波羅莫,記住是誰爲你求的情!這次看在比爾博的面子上,就先這樣了,如果再讓我發現你起了不該起的心思,哼!”說完,澤拉斯將法杖重重地往地上一頓,波羅莫旁邊的一塊兒巨大的岩石,轟的一聲,瞬間炸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