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躺在毯子上的人基本上都睡着了,皮聘卻變得更加不安起來,他想要將井口蓋住,哪怕只是一張毯子也好,可是卻不敢一個人靠近那裡,就在他飽受煎熬,準備喊醒梅里來陪着自己的時候,原本躺在那裡的甘道夫坐了起來,他起身走到皮聘的旁邊,用柔和的語氣說道“去找個地方睡覺吧,小子,我想你應該很想睡覺的。我睡不着,所以就由我來值夜吧。”
甘道夫聲音無疑讓人感到心安,皮聘也很快放下了對深井的恐懼,找了一個角落躺了下來,而甘道夫倚靠在牆壁邊盯着篝火,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過了一會兒後,發出了一聲深深地嘆息。
“怎麼了?在擔心什麼嗎?”一直盤坐在那裡進行着冥想的澤拉斯,聽到這聲嘆息後睜開眼睛,看向一臉陰鬱的甘道夫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澤拉斯,自從進入這裡,我就有一種十分不好的感覺,彷彿我的旅途將會在這裡到達終點,這種感覺以前從未出現過......”甘道夫聲音有些低沉的說道。
“終點,有時候也往往意味着一個新的開始。”澤拉斯剛說完,就感覺到自己被一個不可名狀的目光在給盯上了,這目光雖然沒有任何的惡意,可是仍舊讓澤拉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瞬間反應過來這是因爲自己剛纔說了多餘的話,在心裡悄悄地吐槽這個世界的神靈太過小氣的同時,連忙轉變了話題“甘道夫,現在與其來擔心這些毫無根據的事情,倒不如好好想想我們明天該選擇那條道路。”
說完,澤拉斯就再度閉上了眼睛,彷彿重新進入了冥想的狀態。
“新的開始麼?也許你說的是對的,比起這些,我的確更應該考慮明天的道路。”甘道夫的眼睛忽然一亮,顯然在澤拉斯的提示中,看破了一些迷障,他沒有再去詢問澤拉斯,而是默默地拿出了自己的菸斗,填入了一些菸葉點燃,一邊吞吐着菸圈,一邊認真的思考着。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守了整整一夜的甘道夫叫醒了衆人,在收拾完營地,並且簡單的吃了點兒早餐之後,一行人離開了大房間,再度來到了三條通道的前面。
“甘道夫,你想好我們要走哪條通道了麼?”比爾博開口問道。
“當然,我這一夜可不只是在發呆,在叫醒你們之前我就決定好了,我不喜歡中間那條路給我的感覺,我也不喜歡左邊那條路的味道,底下彷彿有什麼惡臭的東西在作怪,我多年來的冒險中養成的嚮導本能告訴我最好避開它們,所以,接下來我們走右邊這條往上的通道。”甘道夫說道。
對於甘道夫的決定,衆人都沒有異議,就像阿拉岡說的那樣,甘道夫纔是所有人中最值得信任的嚮導,一行人沿着這條上升的通道,持續不停的走了整整八個小時,中間只有兩次短暫的休息,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也沒聽到任何異響,之前一直吊在隊伍後面的咕嚕,今天也一直沒有蹤影。
整個道路一直在不停地繼續往上延伸,他們彷彿走在一段又一段的斜坡上,越往上走,斜坡就越寬廣,也越平緩,而且跟之前的那段行程完全不同的是,今天的整個行進途中,完全沒有遇到任何的分岔或是房間,地面也是平坦無比,既沒有陷坑,也沒有深溝,這讓衆人行進的速度,明顯比昨天快了許多。
一行人就這樣沿着通道走了差不多二十多里路,在穿過了一個巨大的拱門之後,通道兩側的巖壁忽然消失了,衆人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洞穴之中,雖然因爲珠子的效果,沒有人感覺到疲倦,但考慮到這已經是正常情況下,霍比特人一天能夠行進得最長距離,衆人還是決定停下來休息一晚。
“是外面新鮮的空氣,看來甘道夫選擇的這條道路是正確的,湊周圍的空氣流動來判斷,如果我沒有猜的話,這個洞穴應該是一個十分寬廣的大廳!”曾不止一次到達過孤山內部做客的比爾博,在感受了一下撲面而來的冷風后說到。
“比爾博,你判斷的很準確,這裡的確是大廳,第二十一大廳。”一旁的澤拉斯這時也忽然開口說道,來到這裡之後,周圍的環境就已經稍微熟悉了起來。
“第二十一大廳?這是什麼破名字。”比爾博吐槽道。
“反正巴林就是這麼稱呼它的。”澤拉斯聳了聳肩說道,當時巴林他們並沒有能完全的收復這裡,所以很多地方都只是匆匆命名。
“澤拉斯叔叔,我聽說是您來到摩瑞亞救了巴林表叔他們,能和我說說當時的事麼?”金霹聲音有些低沉的請求道,自從巴林當初執意要來收復摩瑞亞,而金霹的父親葛羅音卻沒有同意率兵前來支援,他們就很少互相來往了,特別是巴林戰敗,退出摩瑞亞之後,這種來往就變得更少了。
“當然可以。”澤拉斯點了點頭,緩緩地開口說道“那時我剛剛從治療中恢復過來,雖然從愛隆王那裡瞭解到了一些情況,可還是忍不住想要看看自己的老朋友們過得怎麼樣,於是就使用了凱蘭崔爾夫人借給我的魔鏡,那鏡子可以看到許多地方......在看到摩瑞亞的時候,卻發現魔鏡仍舊被一股神秘而邪惡的力量給干擾着,這讓我很不安,要知道我當時收到的消息是,巴林已經差不多收復了摩瑞亞,按理說這裡不應該被邪惡的力量所籠罩了纔對。”
“於是我一邊通知了愛隆王,讓他通過特殊的手段傳訊巴林要小心戒備,一邊火速趕往了摩瑞亞......當我到達的時候,半獸人已經發動了襲擊,雖然巴林已經做了防備,並且進行了頑強的抵抗,可是數量上的巨大差距,還是讓他們難以招架,在經歷了數次慘烈的戰爭之後,最終不得不含恨撤出了摩瑞亞。”雖然澤拉斯描述的很簡單,可是大廳中的每個人,卻都彷彿置身於那場大戰之中一樣,體會到了巴林他們當時的奮戰和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