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川感覺到那份高溫在減弱,而且整個人好像失重一般往上浮,直到一聲悶響,才停了下來。
“成功了……”
蕭沐收了重錘,青羽彤收了朱雀之火,易小川則收回掌,將水牢掙脫下來,這個看似不可能成功的方法,成功了。
而他們也不再覺得空氣炙熱,鐵壁溫度驟降,清涼許多。
三個人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現在還不是開心的時候,他們還在這銅牆鐵壁裡面,要想出去,還很難。
“各往一側推,能不能夠推動?”易小川在思考着這個問題,眼神落在了青羽彤的身上,那是一幅玲瓏的畫面。
青羽彤忽地明白了什麼,頓時轉過身,從空間戒指之中瞬間掏出一件披風將自己裹住,她才覺得安全。
易小川並沒有關注這點,他覺得要從這裡出去,單靠自己一個人很難做到,需要藉助青羽彤的力量。
“青羽姑娘,你覺得要怎麼從這裡出去?”易小川盯着青羽彤看,覺得身上裹着的披風,似乎一點都不突兀,反而很和諧,另有一番味道。
青羽彤想了一會兒,隨後微笑道:“我覺得就待在這裡面挺好的。”
蕭沐發愣,這青羽彤是不是被燒糊塗了,他連忙去摸青羽彤的額頭,青羽彤一巴掌將他的手打落。
“……青羽姑娘,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待在這裡哪裡好了?不是被煎魷魚,就是被蒸饅頭。”
青羽彤不理蕭沐,繼續打坐修行,竟是入定了。
易小川輕輕一搖頭,他有件事情一直搞不明白,“青羽姑娘,你應該會縮地成寸的瞬移吧,怎麼不用出來逃離此地?”
“……這是一個很蠢的問題,我拒絕回答。”青羽彤道。
“嗯?難道在這種地方用不了?”
“瞬移也是有形的,只是速度極快,快到凡人無法肉眼捕捉的程度,這在別人眼中變成了瞬移,說白了,就是速度極快。”蕭沐從太乙仙尊的洞府裡找到一些書籍,看到過介紹。
“哎,那就待在這裡吧。”易小川悠然自得地開始打坐。
蕭沐沒奈何,兩個人都進行打坐了,他總不能例外。
於是這個看似危機重重的水牢裡,出現奇怪的一幕,三個人淡定地在裡面修行,渾然不在意外面的情況,也不在意能不能從裡面逃脫出去。
“大概是放棄希望了吧。”**花了好一番氣力纔來到海底,看到這沉入泥地裡的水牢,淡然地道,他看了一眼瑤天君,又道:“這三個人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鬥勝天神吩咐你今日迴天音臺。”
“我知道了。”**表面上是瑤天君的宗主,但其實地位要比瑤天君低一點,要不是擔心**會上報鬥勝天神,她才懶得演這齣戲。
**離開,因爲他接到消息,仙宗門派傾巢而出,他要做好準備。
再次剩下瑤天君,瑤天君望着水牢,隨後竟是直接坐在水牢上面,也不急着去見鬥勝天神,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心很亂,不時摻雜着過時的記憶,那是之前沒有過的。
起初她以爲只是夢,但當易小川說起來時,她便不再認爲僅僅是夢那麼簡單了,這是真實的記憶。
“難道我以前真的是蓬萊島的人?可爲什麼師父要把我留下來?待我那麼好?”瑤天君喃喃自語,若自己是鬥勝天神,怎麼都會將仙宗的人殺掉吧。
她便是想不明白這一點。
鬥勝天神的所作所爲,她並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有許多秘密,不容許自己插手,像那個困仙秘境,她知道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她並不過分關注。
只是現在她想得越來越多,漸漸地,她發現一些事實,鬥勝天神的目的似乎只是他自己,她本以爲自己不會是工具中的一員,但現在她覺得自己是最完整的工具,不需要考慮對錯,只需要服從鬥勝天神。
“我……還是我嗎?我與一個棋子又有什麼差別?”她想到這裡,立時從水裡衝了出去,她要去找鬥勝天神問一問,臨走時,她望了一眼那水牢。
她覺得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易小川了。
……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日,易小川在挨住蕭沐的陰劫雷擊之後,似乎沒有半點兒的傷痛,除了外表看起來有點狼狽之外。
“小木頭,你的陰劫雷擊還不夠強啊,這裡是一道黃色符篆,貼上再繼續吧。”易小川道。
蕭沐苦笑一聲,只收了黃色符篆卻沒有繼續,而是打坐來調勻自己的氣息。
“易小川,看起來你鑄造的肉身很有成效啊,這就能徹底抗住小木頭的全力一擊了。”青羽彤感到意外,從最初只經歷一道雷便會被打趴下的易小川,現在變成了雷打不動的人,很明顯,他獲得了一些東西。
易小川卻搖了搖頭,他道:“這還不夠,遠遠不夠的,我現在之所以承受,是因爲用真氣護住了心脈,如果不護住心脈,照樣承受不了小木頭的陰劫驚雷。”
“……難不成你想練就不護住心脈也能抗住雷擊的肉身?”
“嗯,這樣才能經得起天劫的轟擊,要想不借助外力,這是必須的吧。”
天大的笑話,就算是鬥勝天神、還有那極盡變態的周青,雖說純靠肉身,但也必然是用真氣護住心脈的,不然任憑他們都強,都要心臟衰竭而亡。
青羽彤搖搖頭,她很想反駁易小川,但覺得這樣也不太好,因爲她想看看這個易小川到底能夠變態到什麼地步。
“說不定能成?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吧。”
她雖然認識的人不多,但太乙仙尊告訴她的事蹟不少,尤其是渡劫的方法,各有各的妙招,但也有很蠢的辦法,有些辦法看起來很妙,卻是身死道消,有些辦法看起來很蠢,卻是奏效了。
所以她並沒有對易小川說什麼,而且一旦易小川嘗試到不護住心脈的雷擊,他便能發覺此路代表着,將自己最脆弱的心臟拿出來,讓人蹂躪一般痛苦,稍一不慎便是死亡。
她相信如果易小川是聰明人,就不會再這麼去做,誰都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