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公子有所不知。”柳燕雪聲音清脆動聽,解釋道,“其實我們雖然都姓柳,但在血緣上並沒有太大的關係,原本的家主柳承天是一百多年前從另外一個地方遷徙過來的,祖上相同,但幾百年下來,關係早已淡了,而且柳承天一脈剛來的時候免不了被我們主家壓迫,所以後來他們這一脈開始佔據了家主之位後,又反過來壓制我們,昨天死的三個都是他們那一脈的核心成員,說句不好聽的,整個柳家有不少人現在恐怕高興多過於哀傷。”
雖然是這樣說着,但柳燕雪臉上還是有着淡淡的哀色。
“原來如此。”易小川總算明白了過來,家家都有着一本難唸的經,這個柳家也不例外。
從昨天進入莊子以後,他便可以隱隱約約地感受到。
“法陣麼?”易小川的心思轉到了柳燕雪之前說的法陣上面去了。
在如今的古武界,法陣算是比較少見的,主要是因爲現在法陣的傳承幾乎斷絕,沒有多少精通法陣的人才,對於法陣,易小川倒是有着不小的興趣。
更何況,如果柳燕雪所說屬實的話,對於破境和修煉還有不小的幫助,想了一下,易小川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在這裡多呆上幾天。”
柳燕雪頓時臉上一喜,想要轉身立刻回去告訴白髮老者這個好消息,但又覺得不妥,於是笑了笑道:“易公子請吃早點,飯後我便可以帶你去閉關之地。”
她也是知道對方只是因爲法陣的緣故才留了下來,也不敢生出其他的心思。
易小川點了點頭,很快吃完早飯,易小川跟着柳燕雪來到了柳家莊子的最後邊,靠近一座山脈。
拐進一條彎彎曲曲的小道,走了一公里遠之後,拐過一處密林,眼前出現了一棟建築,像是一座宗祠。
“這是我們柳家以前的宗祠。”柳燕雪解釋道,“但後來許多人嫌他太破了,便另外建了一個新的宗祠,這個宗祠平時也就只有下人逢年過節的時候過來打掃一下,但誰也沒想到在這宗祠的下面,有着一個暗道,暗道通往一件密室,這間密室便是之前家主的閉關之地,也就是祖上流傳下來的法陣之地。”
走進宗祠,易小川發現已經有個人等在這裡,正是被柳燕雪稱作三叔公的那位白髮老者。
白髮老者見到易小川,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主動上前道:“易公子,這邊請,老朽實力低微,對於法陣的事情是不如何清楚的,但也是知道這個法陣確確實實是那位曾經到達過聖境的老祖留下的,而且柳承天也是依靠着這個法陣每次都能夠在短時間內突破關卡,想必不會讓易公子失望。”
白髮老者在前面引路,很快,便來到了宗祠的大廳裡,只見白髮老者在某個牌位下右手動了動,地面上,一塊石板開始慢慢地轉動,一會兒後,出現了一個洞口。
“易公子,下面我也沒進去過,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白髮老者說道。
易小川點了點頭,沒有多少猶豫地往下走去,白髮老者和柳燕雪對視了一眼,都是看到了彼此眼裡的驚訝。
難道這個易公子就不怕他們設下了一個陷阱在下面,旋即他們心裡都有了一個猜測,那就是易小川藝高人膽大,實力可能比表面上展露的還要可怕,所以根本就不怕所謂的危險。
“燕雪,你這段時間就留在這邊。”白髮老者吩咐道。
畢竟,閉關只是一個說法,不是閉死關,需要一個人來負責其他事情。
柳燕雪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點頭,如果說之前她對於討好易小川心裡還存在着一絲絲的反感之後,現在已經是完全願意給易小川服侍了,畢竟,無論是實力還是潛力,易小川都遠遠高過了之前的柳子白。
柳燕雪雖然不是那種見風使舵的人,但同樣有一顆崇拜強者之心。
“希望此次是我們柳家的一個契機吧。”白髮老者看了緩緩閉合上的石板一眼,暗暗嘆道。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一半,如果昨天晚上爲了所謂的家族面子,不顧一切地跟對方死磕,又或者負面情緒處理的話,那麼今天很可能這場壽宴就要變成葬禮。
這麼多年以來,柳家得罪的敵人自然是不少,如今這樣的機會,誰不想過來落井下石。
不管外面的白髮老者和柳燕雪如何想,易小川心情平靜地沿着暗道向前走去。
讓他感到驚訝的是,這條暗道裡面點滿了蠟燭,看着這些蠟燭,易小川判斷出並不是新近才點上的,越往後走去,易小川越是吃驚,因爲這樣一條封閉的密道里邊,卻是一點異味都沒有,相反,空氣清新,明顯可以感覺得到氣體的流通。
甚至還有一點點清風。
暗道只有十來米,過了之後,盡頭是一個臺階,登上臺階,眼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由方形大石鋪成的平臺,平臺之上,有幾個蒲團擺放。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東西。
“嗯?”易小川忽然聽到有水聲傳來。
他轉頭四望,踏出腳步,朝一側走去,走了幾步,看到在一處不起眼地方,居然有一個泉眼,一股清澈的泉水正不知從哪裡來,汩汩地流進了這個泉眼。
“若是再提前準備些食物,那麼這個地方恐怕能夠閉關很久。”易小川暗暗想道。
擡頭看了一眼,頭頂的頂部距離地面起碼有五六米高,上邊還鑲着幾顆夜明珠,供照明之用,雖然身處密室之中,卻給人一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這種簡單到極點卻難以複製的佈置讓易小川心中對白髮老者的話有了七八成的相信。
“小子,這個地方倒是不錯。”腦海裡,流氓龍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也懂法陣?”易小川興致頗高,笑了一句。
“小子,你敢看不起我?”流氓龍頓時不高興了,“我可是活了不知多長時間的老龍了,各行各業都接觸過,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更別說這種這麼基礎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