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您是?”蔣鬆泰強作鎮定,可眼神渙散的樣子,騙不了他自己,騙不了別人。
“唐先生剛剛不是說了我的名字麼。”柳紀笑了笑,忽然一臉詫異的看向唐祖,問道:“唐先生,我很好奇您爲何能一口叫出我的名字?”
唐祖剛有了答案,被柳紀這麼一問,又有些茫然了。
“難道您不是燕京柳家的柳紀大哥麼?”唐祖反問道。
“你認錯人了吧,燕京我倒是去過幾回,不過要麼是遊玩,要麼是工作,我是浙江紹興人,十幾歲時便移民到了美國。”柳紀說道。
唐祖不禁皺起了眉頭,他仔仔細細的看着柳紀,可事隔多年,他對當初柳紀的容貌早就很模糊,再說了,女大十八變,男人更是三年一個變化,現在柳紀又這樣說,讓他心裡也沒了底氣。
“那不知柳大哥也認得我們呢?”唐祖問道。
“雖然我移民美國,但是近些年來,在華夏也有不少投資,所以時刻關注着華夏,尤其是對燕京特別瞭解。二位在燕京又是舉足輕重的人物,我能認出也不足爲奇。就是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二位,此刻柳某人心裡倍感榮幸啊。”柳紀說道。
蔣鬆泰心裡一緊,不錯,曾經被他辜負的女人,祖籍就是浙江紹興的。不過除此之外,家族的事情從未向他提過,甚至讓他一直認爲,那是一個出身於普通人家的女孩兒,從沒跟曾經輝煌一時的柳家扯上過聯繫。
所以不管唐祖有沒有認錯人,他都可以肯定,眼前這位差點兒成了他的大舅子。
“柳大哥,我想當年的事情,您也都知道了,我很抱歉!”蔣鬆泰滿腔愧疚之言,與其等着柳紀興師問罪,還不如先負荊請罪。
豈料柳紀擺擺手說道:“過去的就過去了,人嘛,總不能活在過去,何況犯錯的人很多,可願意認錯的人少之又少。你能坐在這裡,就代表經過了湘漓的許可,連她這個做女兒的都願意原諒你,我這個做哥哥的還有什麼理由問罪於你?”
柳紀一邊說,一邊倒了三杯酒,“我過來這裡,就是想跟二位喝一杯,以後啊,不管在什麼場合,我就可以藉着兩位先生擡高自己了。”
“柳大哥說笑了,請!”唐祖見蔣鬆泰愣神,用胳膊肘捅了蔣鬆泰一下。
蔣鬆泰醒過神來,趕忙端起酒杯。可烈酒下肚後,蔣鬆泰卻一臉苦味,自己真的可以被原諒麼?
幾句閒聊,柳紀便回去了。他一個紅盾家族的持股人,又年長唐祖和蔣鬆泰,哪有主動去敬酒的道理。
他不過是想確認一下,離開燕京這麼多年,是否還有人能認得出他。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居然還是被唐祖認了出來!
當唐祖一口叫出他名字時,他表面看似沒什麼反應,心裡卻忍不住一緊。
而他之所以不承認,道理很簡單。一旦讓仇家知道他還活着,並且擁有了富可敵國的財富,準確的來說,是有了復仇的能力,定然會傾巢而出。兩軍交戰,當然是在暗處的一方更有優勢,可以出其不意,所以就算剛纔被唐祖認出來,也不能承認!
柳紀卻沒發現,李壞一直在關注着他。李壞本以爲就柳紀的性格,過去非得拿椅子拍蔣鬆泰一頓不可,沒想到事實讓他失望了。到底是年紀大了,早就沒了年輕人的血氣方剛。
“大哥,外面來了幾個人,爲首的傢伙,自稱是香港勝和堂口當家的,要不要見?”這時,沈贏天跑過來,小聲對李壞報告道。
“香港勝和?”李壞眉頭一皺,他雖不是地下世界的人,但也帶領着兄弟們在地下世界摸爬滾打了這麼長時間,若是連勝和都不知道,那可真就孤陋寡聞了。
何況李壞還結識了14k的一對父子,14K?它和勝和在一個地盤上混飯吃,花啓禮和花承恩會不會對這位勝和堂口當家的相識,又或者對方不是衝着他來的,根本就是來找花啓禮和花承恩的?
李壞更偏向於後者,點頭說道:“讓他們進來吧,不過前提是告誡他們,別在我兒子的月子酒上面鬧事,不然老天也救不了他們!”
“是,大哥!”沈贏天轉身往外走去。
說實話,沈贏天打心裡並不歡迎外面那幾人,都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勝和的來江海得瑟什麼?他可是江海地下世界是說一不二的存在,可剛剛那個傢伙,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個馬仔一樣,你說氣不氣人!
很快,沈贏天帶着對方進了酒店,爲首的是一箇中年男子,頭髮應該是漂染過的,還是時下最流行的奶奶灰,圓臉,略胖,看着倒是喜慶,這幾步走來,臉上一直掛着微笑,眼睛眯成一條線,這笑容裡帶着刀子!
李壞沒感覺到對方有什麼敵意,最起碼現在還沒感受到,而他和對方又素不相識,總不能是慕名而來吧?人家可以勝和堂口當家的,這千里迢迢也太降低身價了。
所以李壞還是認爲對方是來找花啓禮和花承恩的,正想起身去叫他們,卻發現對方的目光一直鎖定在他身上,從沒移開過。
李壞正覺得有些奇怪,對方已經徑直走到他跟前,伸出手來,手腕上帶着一串冰種翡翠串珠,綠幽幽的很是漂亮。
“李先生,恭喜你喜得貴子!”
“謝謝!”
不管對方什麼來意,至少是說了句客氣話,李壞自然也不能太失禮。握手完後,又給對方讓座。
對方似乎以爲李壞很等不及問他的身份,可李壞完全沒有要問的跡象,這叫敵不動,我不動。
最後還是對方憋不住了,說道:“難道李先生沒興趣知道我的身份麼?”
“你願意說,我不問你也會說。你不願意說,我問了你也不會說!”李壞笑着給對方倒了杯茶,“來,先喝杯茶!”
對方卻把茶杯推開,向前湊了湊身子,依舊笑裡藏刀地看着李壞,“我叫蘇荃,在勝和做事。”
蘇荃摸了摸左手腕上的冰種翡翠串珠,又說道:“我還是陳耀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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