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生大嫂這樣尖聲的回答,周生的母親下手也輕了一點。她想了想也的確這樣,只不過她的心中還是非常心疼,她是怎麼也沒有想過,這親戚介紹的活計居然讓人拿走了一半的好處費。好在現在周生不願意去了,所以這一半的錢,也不能讓那人拿走了。只不過一想到自己還要掏出5兩銀子,就是周生的母親就覺得心頭都在滴血。
想了這麼多周生母親漸漸的也就停住了,手下追打周生大嫂的動作。畢竟這錢既然是那介紹着學徒工作的人拿走了,也怪不到周生大嫂身上,所以雖然覺得自己剛纔可能做的有些過分,但是現在周生的母親現在心情糟透了,根本就不想說任何話,更甭提,要對着周生大嫂道歉。
當然,如果周生的婆婆真的道歉的話,那位周生大嫂受之也是有愧的,畢竟他說的也並不是實話,的確那親戚是要了一部分好處費的,不過人家真的沒拿那麼多,只不過拿走了二兩銀子,剩下的三兩銀子都讓周生大嫂自己眯起來了。她直接指給了自家婆婆五兩銀子,甚至於他她這件事情都沒跟自家婆婆說過。
所以周生的母親纔會一直覺得關燦的老闆給的見面禮就是五兩銀子,直到今天周生回來把這件事情挑破他才知道,原來棺材店老闆出手那麼大方,直接給了十兩銀子。只不過,就連這五兩都保不住,又怎麼可能奢望的十兩呢?
當然要不是今天周生表現的是這樣的決絕,讓一家人感到了無比的壓力,其實周生的母親還是想勸勸自家小兒子,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他自己在棺材鋪裡呆幾個月自然也就習慣了,不會再怕那些鬼怪之事。
只不過周生今天的樣子她意識到,現在是家這個小兒子好像並不是她所能夠控制的那個人,如果現在惹惱了他,估計後果會非常嚴重。
其實要說有多麼嚴重的後果,其實也沒有什麼那時候的周生渾身怒火中燒,但他還真是沒想過,回家到底要做些什麼。
只不過他那時候完全是覺得,自己被家人賣了,渾身上下充滿了憤怒,但真要說他下定決心對自己家裡人出手,或者說是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報復自己家裡人卻他始終從來沒有想過的。
不管怎樣,周生的學徒生涯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結束了。家裡人也沒有再給他找任何學徒的工作,周生自己也不再提起這件事情。
畢竟每次提起這件事情他心中都要猶豫很久,是不是家裡人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是把自己賣了,還是說像母親所解釋的那樣,不過就是因爲棺材鋪老闆態度實在過於的真誠和和善,以至於家裡人放心自己去那裡做學徒。
不管怎樣,周生現在都不想回想這件事情了,所以這件事情在周家已經變成了某種境界,一般人都不會提起。
雖然說周生再也沒有出門,去哪個鋪子當學徒,但是,他大嫂總是覺得周生在這個家裡的時候,她渾身都會覺得彆扭,彷彿總有一雙眼睛在背後默默的盯着自己,這樣的日子讓她寢食難安。
周生在家又待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的時間內招生的大嫂,臉色明顯蒼白了起來,甚至連體重都有所減輕,而周身其他家裡人的狀況也有些類似於重生大嫂,反正周生在家的時候,家裡的其他人總覺得有一些不自由,不適應的地方。
所以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周生大嫂再一次受不了家中的氣氛,暗地裡鼓動起自己的丈夫,去自己婆婆面前說些小話,希望通過丈夫的幾句話能夠讓婆婆動心,不管用什麼理由,總之要把周生從家裡趕出去,讓他自力更生,那當然是最好的。
但即使周生的大嫂和大哥兩人都覺得周生已經差不多大了,可以離家去自己去討生活了,但是周生的母親明顯並不是這樣認爲的,不管他是真心的疼愛周生還是覺得就這樣把他趕出去,難免心中有愧。總之即使聽了周生大哥的一些小化,周生的母親也並沒有下定決心要把小兒子從家裡趕出去。
這樣的結果其實也不難令人理解,畢竟相對於周生的大哥大嫂來說,這個小叔子和小兄弟實際上對他們來說是個妨礙,尤其是周生大哥,他從小就覺得自己這個弟弟生下來就是和自己搶家產的,所以別說什麼兄弟有愛了,從小他不欺負周生都是很難得的一件事情。
而隨着年齡越來越大,周生大哥一方面很怕自家的這個弟弟,另外一方面又是非常嫌棄他,總覺得他在家裡就是對自己的一個威脅。
至於周生大嫂,這個娶進門來的姑娘,實際上她是本能的不喜歡周生這類人,總覺得這類人一眼就能夠把自己看穿,誰又願意在這樣的人面前晃來晃去呢。
而她的這個感受,偏偏要符合自家丈夫的心意。周生大嫂的確是非常聰明的一個女人,在她確定了自己所說的那些試探之後,得到的是自家丈夫肯定甚至於是讚賞的反饋之後,他立刻知道,自家丈夫對於自己這個兄弟的態度,於是他在背後鼓動起自己丈夫的越來越有勁兒了。
畢竟這樣做既能夠消除自己的隱患,讓自己覺得在周家生活得更爲舒適,同時還能得到自家丈夫的讚賞,兩人彷彿是同心同德的做了一件大事一樣,那種成就感是一般人都無法體會得到的。
但不管這兩人心中是怎樣想的,對他們來說,把周生從家裡趕出去,即確是對他們非常有利的,雖說現在不可避免的要分給周生一些財產,但是現在周生並沒有娶妻,只是光桿司令一個,那麼打發一個男人,或者說一個半大小子,可要比打發一家子簡單的多了。
就他們兩個而言,把周生從家裡趕出去,就是他們利益的最大化,但是,周生的母親的利益卻並不是這樣的,對她來說周生也是自己的一個兒子,是她晚年生活的一種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