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門口,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打開門,剛一進門,就見屋子裡坐了兩位中年男女,男人大概四十來歲,看起來很精煉。他頭髮梳理的非常整齊,明顯是在出門前經過精心打扮的,兩道劍眉,深邃的眼神,眉眼之間和安詩情的臉蛋一般無二,彷彿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女人大概也在四十歲左右,不過卻不是亞洲人的面孔,而是歐洲人的容貌,不過仔細看去,這個女人也是有着亞洲人的基因的。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安詩情的父母,也是我的老丈母孃和老泰山。我沒想到他們會突然出現在我家裡,他們的到來是屬於無時不登三寶殿,怪不得安詩情千方百計的要我回家,要不是我的手機沒電了,恐怕安詩情都能把我的手機打爆。
陳伯也陪着他們坐在一起,抽菸喝茶,不時的聊幾句。
我進門後連鞋子都沒換,上前恭敬的問好:“爸,媽,你們來了啊。”
老丈人衝着我微微點頭,示意我坐,老丈母孃則白了我一眼,問:“昨晚幹嘛去了啊,現在雖然是星期天,但是高中的課程有多麼緊我也不是不知道。你不在家好好學習,把詩情一個人扔在家裡好嗎?”
我心想這老丈母孃學點什麼不好,非學點國人丈母孃那種尖酸刻薄的樣,也不是天下所有的丈母孃都這樣,可她全都給代表了,真是聽着她說話就賭氣。
我記得我以前也沒得罪過她啊,要非說得罪,那就是在結婚的時候這丈母孃非賴我放的火,差點把安詩情燒死,我心想我再不濟,也不會放火燒我的媳婦吧?丈母孃先入爲主的觀念定型之後就一直認定是我乾的壞事,只是窮與沒有證據而已,我想你就得瑟吧,煩死了。
我坐了下來,說道:“昨天晚上和朋友出去有點事,對了,你們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打電話給我去接啊?”
“沒事,都到了,接不接的不重要,小羽啊,最近生活和學習怎麼樣,和詩情過得還好嗎,我聽詩情和我們說你現在學習非常努力,以前成績不好我們也聽詩情說了,但是她說你一定會上進的,沒想到你還真做到了,爸爸很高興。”老丈人說道,“詩情出去買點菜去了,一會就回來,今天是星期天,中午的時候咱們爺倆得喝點,啤酒怎麼樣?”
“喲喲喲,你就知道喝。”老丈母孃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在荷蘭把你的脂肪肝都喝出來了,你還喝!”
這個老丈母孃的背景我得介紹一下。她母親是上海人,繼承了部分上海人小氣的性格特點,當然了,大部分上海人還是挺不錯的,我小的時候見到她母親一次,覺得人不像傳說中的差。她父親則是荷蘭人,聽說酗酒很嚴重,有一次差點把自己喝掛了,後來在丈母孃母親的以死相逼下才不敢再喝了,可是後來還是以離婚收場,至於原因,有很多,不再贅述。
丈母孃嫁給老丈人的第二年,安詩情就出
生了,正好也是在這個時候,安家從教育集團開始向奢侈品代理這個行業轉型,因爲做教育是個長期的投資,收入和支出需要度過一個漫長的過程,安家等不及。我老爸和我這位老丈人說實話關係挺不錯的,因此在我出生之後,老丈人就提出要和我家配個娃娃親,於是乎,老夫就成了這個娃娃親的主角。
我老爸同意了這門親事之後,安家很高興,雖然安詩情比我大五歲,可是我卻不覺得她比我大,看不出來。不過我對這門親事倒是挺反感的,原因我之前也說了,我不喜歡被約束。我爸同意了這門親事之後也沒告訴我,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就安排我結婚了,說真的,我是稀裡糊塗的結婚的。
不過我小的時候和安詩情經常在一起,小學是在一起讀的,安詩情也挺照顧我,處處護着我(我比她小嘛),等我結婚那天,我才知道安詩情是我的妻子。
當然了,那場意外真不是我乾的,我也沒看到是誰,後來調查的結果是因爲婚禮現場的蠟燭掉了下來,正好掉在了安詩情的婚紗上。也幸好當時我在她不遠處,否則婚禮就會變成葬禮。
爲什麼要單獨介紹老丈母孃呢,因爲這門親事是老丈母孃主張的,老丈人只是在執行丈母孃的政策而已,因此,安家裡裡外外除了生意上的大決策,其他的事情幾乎都是這位丈母孃當家作主。安詩情的性格和她媽媽有點像,但是長相卻隨他爸的長相,老丈人本來就英俊瀟灑,因此安詩情有着一副美麗的面孔,但性格方面——做事很執着。
而我這位老丈人,則是在年輕的時候出的國,當年也是北大驕子,經濟管理系出身的高材生,一畢業就在一位朋友的介紹下,被國外一家公司被弄走了,年薪多少不知道,但在這家公司幹了三年,我這位擁有雄心壯志的老丈人就開始創業了,一直奮鬥至今,終於有了今天的家業。
老丈人見丈母孃在旁邊叨叨叨,不禁有些厭煩,但我在場,他又不好說。我笑了笑,說道:“爸,媽,你們剛來,先休息一下,我一會親自下廚,給你們做幾道小菜,懷念一下祖國的味道。對了,幾位姐姐們都沒來嗎?”
老丈人說道:“沒有,她們在荷蘭還有事,下次再來。”
我們正說着,安詩情提着菜回來了,見我也回來了,她對着我笑了笑,說:“老公,快來幫我提菜,好重呀。”
我立即站起來,高聲叫道:“好嘞媳婦,老公來啦。”
我來到安詩情面前,幫着她把菜提到了廚房,然後說道:“剛纔那一聲‘老公’叫得挺甜呀,再叫一聲我聽聽?”
安詩情推了我一把:“去去去,爸媽都在呢,你老實點啊,一會爸媽問我們是不是要孩子了,你就說要了,暫時還沒懷上,聽到沒?”
我忙點頭:“好,怎麼他們也要讓我們生孩子?”
安詩情看了看我,說:“不知道。你想要嗎?你
想要我就給你生,讓你嚐嚐做父親的滋味。”
“是你想要做母親吧?”我笑着說,“那咱們晚上就要一個?”
“你以爲你插秧呢?一插一個?去去去,去外面去,別在廚房裡待着,君子遠庖廚不懂嗎?”安詩情把我攆了出來,我只好來到沙發上又坐了下來。
這時陳伯的對我使了個眼色,然後看了看菸灰缸,我一見,立即明白了,隨即從口袋裡摸出煙來抽出一支遞給老丈人:“爸,您抽菸,媽,我再給您倒點水。”
陳伯笑了笑,說:“小羽這孩子不錯,挺懂事的,我在這裡照顧他那麼久,對我這個老人家也挺照顧的。”
老丈人笑道:“是啊,我挺喜歡這孩子的。對了陳伯,最近陸家招分銷商,招到了嗎?”
我一聽,分銷商?難道是?
當即,我豎起耳朵聽着。陳伯說道:“嗯,還行,就是實力比較好的不多,那些阿貓阿狗都不怎麼樣,其實老闆也只是讓我監督監督,至於真正定奪的人,你得問小羽。”
“我?”我在一旁聽得被嚇了一跳,家族招分銷商,怎麼問起我來了?
“是啊,問你,你爸說了,下次找分銷商的事,你和詩情兩個人做主,其他人說話也不管用。”陳伯看着我的老丈人,似笑非笑的說,“小羽啊,你也大了,家裡的事,該讓你分憂分憂了。”
老丈人乾笑兩聲,看了我一眼,說:“小羽,那你最近招得怎麼樣了?”
我心想我哪知道,我都沒見過什麼分銷商,而且我也沒進行什麼招聘啊,我這幾天乾的事我用十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我哪有去招什麼分銷?!
但見老丈人問我了,又見陳伯把這大話題推給我,想必是因爲陳伯有什麼話不好講,又礙於面子不得不講,所以才把話題推給我的,正要說話,突然聽見敲門聲,我立即站起來說:“我去開門。”
門一打開,卻見四姑一身正裝梳着整齊的頭髮站在門口,見是我開門了,對着我笑了笑,然後進門後又禮貌的向我老丈人及丈母孃問好。
丈母孃見是我四姑回來了,又些詫異,隨即說道:“這不是四姑嘛,你怎麼也在啊?”
四姑看了我一眼,說:“哦,小羽安排我去負責分銷商的事,今天我出去看了看,沒什麼質量好的,今天不是星期天嘛,小羽也在家,所以就回來彙報彙報,您二位是什麼時候到的呀,怎麼也不通知一聲,我們好安排呀,可不能怠慢了親家!”
“哪裡哪裡,都是一家人,在家吃點家常便飯就好。”老丈人笑着說道。
四姑立即放下手中的檔案袋,交到我手上,然後去臥室換了一聲便裝後和我的老丈人和老丈母孃打個招呼,便一頭鑽進了廚房裡。
老丈人見四姑去幫忙了,掃了一眼我手中的檔案袋,便問道:“小羽啊,最近是不是打算要孩子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