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自家孃親把所需的藥箱事先放入揹簍後,安哥兒表示要自己走路,李雲寶得了兒子的提醒想了想又取了水囊、食物、小鍋、油紙布等等的東西把揹簍填滿了。這才揹着康哥兒,牽着安哥兒快速的朝着自己剛就的那幾人奔去。
已經回過神來穿好了衣裳打理好自己的張翠花,一擡頭老遠的就看到了恩人李雲寶帶着孩子趕了回來,她便掙扎着想起身表示感激。
她把懷中抱着的兒子放一旁就準備站起來迎接感謝恩人,但是因爲自己剛纔在激烈掙扎間傷到了腳,這會子一起身就要跌倒,要不是自己兩個女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自己,她定是要摔的很難看的。
見到李雲寶來到自己身邊,張翠花忙拉着自己的兩個閨女就跪在地上,朝着李雲寶磕起頭來。
母女三人連連不要錢似的磕頭,張翠花口中還不停的表示感謝“謝謝恩人救命之恩,謝謝恩人救命之恩”
李雲寶忙上前制止伸手就要拉對方起來,可張翠花經歷了剛纔的大難,她此刻恨不得獻出自己所有來謝謝李雲寶,可惜她什麼都沒有啊,只能是不要命的拼命磕頭表示感激。
要不是李雲寶說讓她別耽誤時間了,小男孩病的不輕的情況下,這女人還不知道要磕頭到什麼時候。
李雲寶把她們母女三人扶起後徑直的走到小男孩身邊,她把揹簍取了下來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孩子,示意安哥兒把揹簍中的藥箱遞給自己後,李雲寶快速的取出了銀針,在孩子的幾個學位上紮了幾針。
隨着李雲寶收針小傢伙這才咳嗽幾聲,咳出一口濃痰後,突然哭出聲來。
見到小傢伙哭了李雲寶心下鬆了口氣,對着女人道“這下好了,剛纔孩子被嚇的痰迷心竅了,現在恢復神智已無大礙。這位娘子這孩子正發着高燒啊,他最近有沒有拉肚子、流鼻涕”
李雲寶收針後給小傢伙把脈,同時還側頭詢問孩子的母親孩子最近的狀況如何,這中醫就是要望聞問切缺一不可,只有很好的瞭解了孩子的病情李雲寶才能確診。
聽到李雲寶詢問孩子的病情,張翠花擦了擦眼淚回想了一下,接着就說清楚了孩子的近況。
同時,李雲寶還從這女人的敘述中知道了她爲何會出現在這,爲何差點被褥的經過。
原來這名婦人秦張氏閨名翠花,是前頭不遠秦莊的村民,大女兒秦大丫今年十歲,二女兒秦二丫今年七歲,小兒子秦得根今年四歲。
她們之所以離開村子是因爲秦得根生病了昨夜就開始發燒,張翠花家的丈夫又遠在外頭做工不在家,被逼無奈之下,張翠花爲了這唯一的獨苗苗,便帶着三個兒女準備趕往前頭的鎮上去找大夫。
可不成想才走了沒多遠,她們娘幾個就被剛纔的那幾個流民盯上了,把她從大道上拖了進來,路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但卻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忙。
她們被拖到了這林子裡,對方不僅搶了她們身上的財務、乾糧甚至還想凌辱她,要不是李雲寶及時趕到救了她們,這娘幾個的結局可想而知。
李雲寶本着救人救到底的心態,根據這個小傢伙的病情,李雲寶還是趁機取了適合孩子吃的西藥給他餵了下去,並且又給了張翠花一小瓶自己配製好的中藥丸子,交待她如何給孩子吃後,李雲寶便準備拉着安哥兒告辭,張翠花卻千恩萬謝的,說讓李雲寶上她家去她要答謝李雲寶。
這張翠花以爲李雲寶也是帶着孩子逃荒的,她家雖然也受了災可丈夫在外做工又是個顧家的人,所以家裡倒是還有些餘糧,雖然不多可這會子得了李雲寶天大的恩德,張翠花無論如何都是想報答的。
她怎麼都不肯放開拉着李雲寶的手,非要自己跟她回家“妹子,救命之恩無以爲報且這都已經是下響了,妹子不也得找地方過夜我家就在前頭不遠,你上我家吃頓便飯歇息一晚再走也不遲啊”
李雲寶看着拉着自己面容急切,眼神卻是格外真誠的張翠花,想了想便點頭同意了。
人家在家裡都受災了在眼下糧食比黃金還珍貴的時候,能想着請自己回家去,可見這婦女也是個實在人。
見李雲寶點頭同意了張翠花臉上露出了笑容,掙扎着就要起身帶路,可隨着她起身的動作,被她早就拋之腦後的腳傷便暴露了出來。
“哎呦”只聽她哎呦一聲,人眼看着就要跌倒。
“娘”兩個小姑娘反應不及只來得及張口喊到,還是李雲寶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才避免她再次跌倒。
李雲寶扶着張翠花再次坐下,掀開她的裙角仔細檢查她腳上的傷,還好可能是先前的掙扎導致這腳扭傷了並不算嚴重,李雲寶給她用紅花油揉了揉紮了幾針後,這才扶着她起身。
李雲寶皺着眉看着眼前傷的傷、小的琢磨了片刻後,她背起揹簍讓大哼揹着安哥兒,讓二哈揹着秦得根,二丫扶着秦得根以防他跌下來,李雲寶與大丫兩人便攙扶着張翠花前進。
不過讓李雲寶很喜歡的是,大丫這小姑娘在離開時她還很有眼色的上前幫着安哥兒,兩人一起去把死人身上的弩箭全部都拔了下來,擦乾淨全都還給李雲寶收好。
出人意料的大丫並未急着離開而是在幾人身體上收索,直到把她們被搶的銀錢與乾糧翻出後,這才心滿意足的上來扶着張翠花出發。
出了林子回了官道上沿着張翠花來時的方向,李雲寶幾人走了大約一個多時辰,終於回到了張翠花家所在的村子。
這個村子叫秦莊,顯而易見的這整個村子的人都姓秦,在莊子的外面四處都有流民在歇腳,時不時的這些流民還會用期待的目光朝着莊子裡看。
可哪怕他們眼中有再多的期待他們也不敢往莊子裡去,因爲就在莊子的入口處,有不少的青壯年正手持柴刀、斧子等武器守護在那裡,莊子口還有一些不死心的流民在左右徘徊。
等到李雲寶扶着張翠花接近莊子口時,爲首守衛的一個年約四十許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
“侄媳婦,你這是怎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