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遲則生變,雖然此時那薛少白看起來很是平靜,絲毫沒有要出手的跡象,但誰知道那傢伙是不是故意麻痹自己?
萬一這傢伙正如自己猜測的那樣,僅僅只是爲了麻痹自己,好讓自己出手對付此人,而此人再出手來抓自己破綻的話,那自己現在出手,豈不是正中此人下懷嗎?
是以,在意識到那薛少白是爲了勾引自己出手,所以才如此冷靜的情況下,那女人還怎麼可能隨便出手?
“哼,這傢伙一看就是要算計我,若是我那麼輕易就上當的話,我這麼多年的江湖豈不是就白混了嗎?”女人面色陰晴不定的說道,顯然不相信那薛少白此時當真是在放鬆。
說實話,在女人看來,那薛少白絕對是一個奸詐的存在,否則的話,此人根本不用在自己面前隱藏修爲,畢竟若是他的修爲超過自己的話,就算隱藏自己在他面前也只有死路一條,但是,若是此人修爲不及自己的話,如今隱藏自己的修爲,便可以無形中麻痹自己,這樣一來,導致自己對他的判斷髮生失誤。
而在判斷失誤的情況下,自己還怎麼發動直接有效的攻擊?
故而,單單只是從薛少白隱藏修爲這件事上,便多少可以看出,後者肯定是一個奸詐的存在。
既然那薛少白是一個奸詐的傢伙,那此人如今表現的如此輕鬆,渾身上下處處都是破綻的樣子,絕對是別有用心。
想到這裡,那女人怎麼可能還會隨便發動進攻?
然而,儘管多少已經意識到薛少白是故意在麻痹自己,但是,眼看自己此時有九成的機會可以將薛少白一舉拿下的時候,說實話,那女人多少還是有點忍不住。
畢竟那薛少白的修爲若是超出自己的話,自己能夠在短時間內結束戰鬥,對自己的好處根本無法想象,起碼這樣一來,自己也不用擔心真氣被消耗乾淨以後該怎麼辦。
同時,若是這傢伙的修爲不及自己,自己如今可以一擊必殺的話,也可以讓自己心頭大石落地,是以,眼看那薛少白一臉輕鬆,彷彿根本就沒有預料到眼前危險的樣子之後,那女人實在有些按捺不住,打算直接出手將薛少白解決了再說。
“哼,這傢伙如今看起來像是一點提防也沒有,若是這傢伙提防我的話,我多半還要擔心一下是不是有危險,但是,如今此人既然根本沒有提防,我又何必要擔心?這不是自己嚇唬自己嗎?”女人呢喃道。
“與其在這裡自己嚇唬自己,不如直接出手,看看那傢伙到底有幾斤幾兩,萬一此人只是裝樣子的話,自己現在出手,起碼還能控制局面,甚至若是運氣好的話,還能提前結束戰鬥,到時候,對我天道宗的長老起碼也有一個交代不是?”女人目光閃爍的想到。
眼看那薛少白此時沒有任何提防,要說女人一點也沒有動手的意思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如今她之所以還能按捺住自己,原因很簡單,就是擔心這是薛少白的一個圈套。
況且這女人還清楚的記得,之前自己發動攻擊的時候,那薛少白也表現的人畜無害,結果怎麼樣?等到自己的真氣要轟擊到此人身上的時候,後者直接便催動了殺氣,不僅化解了自己的攻擊,甚至還將自己的真氣震散。
後者和自己一樣,同樣都是修士,若是修士能信得過的話,母豬都會上樹,既然有前車之鑑,誰知道那薛少白會不會繼續用這種手段對付自己?萬一那傢伙還真是這種打算的話,自己現在出手,不就等於是白白浪費體內真氣嗎?
想到這裡,那女人忽然之間又猶豫了起來,雖然從表面來看這女人現在的機會好像很大,但實際上後者卻根本沒有動手的膽量,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落到那薛少白的圈套之中,之前本來已經見識過薛少白實力的女人很是清楚,若是自己落到薛少白手中的話,絕對不會有任何好果子吃。
這傢伙之前僅僅只是兩道殺氣便已經化解了自己的攻擊,如今此人催動的殺氣起碼有上千道,若僅僅只是幾道的話,那女人也許還不會將其放在眼裡,但是,在這上千道殺氣面前,那女人實在沒有任何自信,擔心自己一旦動手便會被那殺氣包圍,到時候,只怕自己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那女人的臉色也更加難看。
然而,遠處的薛少白怎麼可能給那女人太多反應的時間?給這女人時間豈不是讓後者考慮怎麼對付自己嗎?對薛少白來說,這完全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那薛少白也不是白癡,既然明知道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還這麼做的話,那就連白癡都不及了。
是以,眼看那女人沉吟的時候,便看到那薛少白的目光突然一冷,而後,涌動的殺氣突然加快了速度,爆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便已經無限接近了那女人。
說實話,若是那殺氣飛出去的時候,沒有那聲音的話,也許現在的女人根本就不可能察覺,畢竟這女人現在還在沉吟到底要不要對薛少白出手,擔心被薛少白反制的女人哪裡可能在短時間內考慮出對策?
但是,在聽到那刺耳嗡鳴的時候,女人便猛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在這裡沉吟,繼續沉吟不僅對擺平薛少白沒有任何幫助,反而還有可能死在那傢伙的手中。
想到這裡,便看到那女人猛地一掌,直接拍在了身前的光柱上,轟的一聲,那女人的玉掌落到光柱上的瞬間,便聽到光柱轟然巨響一聲,隨後,便看到那光柱如同綵帶一般,竟然在女人面前直接彎彎曲曲起來。
看到那光柱彎曲,女人似乎沒有任何意外,手腕一抖,便直接伸手,一把抓在了光柱之上。
轟的一聲,那光柱的血色光芒突然刺眼了幾分,無盡威壓從那光柱之中擴散出來,砰的一聲,便看到涌動在那女人身體周圍的殺氣威壓直接崩潰,似乎根本就無法和那光柱之中擴散出來的威壓抗衡。
看到這一幕,薛少白的眉頭也微微皺了一下,目光陰沉的說道:“這傢伙催動的到底是什麼神通?撼動自己的威壓也就罷了,竟然可以讓自己綻放出的威壓倒卷而回,從這一點來說,那女人現在催動的神通肯定很不簡單。”
“不過,我現在也是不好惹的,如今我已經吞噬了無盡的怨氣,衍化了上萬道怨氣在體內,若是沒有這上萬道殺氣在體內的話,我要對付眼前這女人可能還微微會有點麻煩,但是,有這上萬道殺氣在體內,就算眼前那女人有三頭六臂,到時候一旦放開手腳打起來的話,那女人也絕對不可能是我的對手。”薛少白呢喃道。
如果說對其他力量沒有自信還有可能,但是對自己修煉的殺生道,那薛少白卻是自信心十足,相信那殺生道絕對不會辜負自己,而且,之前自己也已經測試過,不過一到殺氣而已,便已經摧毀了女人的攻擊。
如今自己體內有上萬道殺氣,這是何等恐怖的一股力量?若是完全綻放出來的話,別說那女人了,就算是天道宗的長老只怕也根本無法抵擋,有可能被自己的殺氣直接幹掉。
“可惜,這裡根本就沒有天道宗的長老,全都是弟子,若是有長老的話,自己幹掉一個長老起碼可以提醒在場這些天道宗弟子自己不好惹,到時候,這些傢伙還想衝自己動手的時候,肯定也就會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看看自己是不是他的對手。”
說到這裡,薛少白忽然咧嘴一笑,似乎很是滿意的樣子,隨後又接着說道:“而這些人掂量自己,想必根本就沒有膽量再和自己交手,不然的話,這些人的舉動基本就和找死沒有區別。”
“修煉界之中,沒有任何一個驅魔師不珍愛自己小命的,就算是自己,有時候也很看重自己的小命,更何況四天道宗那些修爲很是普通的弟子,看到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到時候肯定更加的膽怯,甚至還有可能抱頭鼠竄也說不定。”薛少白一邊笑着一邊說道。
說實話,薛少白很是清楚一個驅魔師在小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會是什麼表現,就算是他自己,如實發現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話,也肯定會驚顫不已,擔心自己這一生修爲付之東流。
若是自己已經修煉到了八級驅魔師的境界,就算明知道自己的小命有危險,也不會有太大的震動。
說句不好聽的,那八級驅魔師哪個不是萬年王八?對這些傢伙來說,壽元只是一個數字而已,早就已經看破生死的這些人,又怎麼可能將生死放在眼裡。
然而,那八級驅魔師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不代表當前這些天道宗弟子也不在乎,畢竟這些弟子還非常年輕,大好的生活在等着這些人,在這種情況下,誰可能不管不顧的放棄自己的小命?如此美好的生活,就這麼放棄的話,實在是和白癡無疑。
是以,以薛少白的角度來說,當今天下那些驅魔師,不到最後關頭,肯定還會瘋狂掙扎,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這些弟子出手來對付自己,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的眼中露出一絲微笑,接着說道:“女人,有句話我不得不告訴你,雖然你現在表現的很是強勢,大有不將我幹掉不肯罷休的樣子,但是我告訴你,以你的修爲,還根本沒有資格挑戰我的話,你現在的行爲,在我眼裡幾乎就和猴戲沒有任何區別,你覺得,一隻猴子可以打敗一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