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繞在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響,吵到讓曲婉有種快要耳鳴的感覺。
曲婉愈發驚恐,她發現自己錯了,見到怪異大象的時候,她並沒有多少危機感,覺得自己還有至少五種辦法保命。
現在看來,再找不到工作人員,曲婉必死無疑,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會以何種方式喪命。
這種完全未知,詭異纏身的感覺,比身處夢魘級別電影的時候更讓曲婉感到驚悚。
就在曲婉快要絕望的時候,一間擺放着諸多商品的小亭子出現在了不遠處,裡面還有個藍衣工作人員在打盹。
“救我!救我!”
曲婉眼中亮起了一抹希望,發瘋一樣朝小亭子跑去。
聽到有人呼喊,徐凌拿開擋在臉上的報紙憑撇了一眼,發現只是一個不知名的配角後便繼續閉眼假寐了。
動物園門前的告示牌提到過遇到危險時就近尋找工作人員,然而其實整座動物園裡只有徐凌一個工作人員,以普通女人的腳力,從大象園區全速跑到這裡至少需要十分鐘。
看到徐凌不爲所動,曲婉心頭燃起一股洶涌的怒火,咬牙呵斥道:“快救我啊!這不是你的職責嗎?”
徐凌不由笑了,劇情沒有強制要求他去救人,沒有任何後果與報酬的前提下,他怎可能對一個不相干的路人女伸出援手?
況且以現在這個時間點,徐凌去救曲婉自己也可能會發生危險,他可沒那個心情浪費精力。
曲婉愈發焦急與憤怒,直接對徐凌謾罵起來,可當看到徐凌依舊無動於衷後,她內心的憤怒逐漸變成了恐懼,哭着向徐凌發出了央求。
徐凌有些受不了曲婉的糾纏,正當他想出言轟走曲婉的時候,突然察覺到現在的畫面很可能投放到了放映廳。
如果讓吳敏目睹徐凌見死不救,她以後會怎麼看待徐凌?
“好了,我帶你過去吧,不過我事先提醒你,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徐凌暗歎一聲,不知爲何,即便快要對周慶動手,他也不想讓吳敏看到自己冷血的一面。
曲婉聞言鬆了口氣,就在徐凌說話的一瞬間,她耳邊的響聲突然消失了。
這也讓曲婉更加肯定,只要通過徐凌的幫助她就一定能活下來。
至於徐凌的話,曲婉沒怎麼放在心上,她可是主角團之一的配角,怎可能第一幕劇情還沒結束就喪命?
徐凌搖了搖頭,起身離開小亭子帶曲婉前往獅子園區。
曲婉至今都沒意識到危險,殊不知徐凌看得出她已經是半步邁入了黃泉。
........
獅子園區距離徐凌的小亭子不遠,他很快帶曲婉來到獅子園區,裡面有四頭毛髮雪白的白獅子正打着哈欠。
與兔子大象不同,世界上的確存在白毛獅子,只不過十分稀有,屬於全世界最爲稀有的動物之一、
徐凌讓曲婉躲在假山後面,大搖大擺走到白獅子跟前,按照劇情比了幾個奇怪的手勢。
白獅子人性化的點了點頭,將假山圍在身後,依次=朝四面八方吼叫起來。
聽到白獅子兇猛的吼叫聲,曲婉沒有半點恐懼,反而感到一陣安心。
“沒事的,等四頭白獅子全部吼叫我就安全了1。”
曲婉安慰着自己,細數着耳邊白獅子吼叫的數量。
第一頭,第二頭,第三頭,第四頭!
曲婉內心驚喜,根據告示牌規則,現在她只要跟徐凌離開獅子園區就安全了。
吼!!
就在此時,假山外傳來了一道更爲狂躁的吼叫聲。
曲婉瞳孔劇縮,這是第五頭白獅子吼叫的聲音。
而且她能聽得出來,白獅子吼叫的方向從對外變成了對內。
也就是說,白獅子正在朝曲婉吼叫,而不是‘驅趕’那些詭異的東西。
爲什麼要這麼做?難道自己纔是詭異的東西?
曲婉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往外看去,發現原本只有四頭白獅子的獅子園區果然變成了五頭,並且其中一頭白獅子神情極爲兇惡,正死死盯着她的方向。
曲婉瞳孔劇縮,告示牌提到過,看到四頭以上的白獅子不能離開園區,必須立刻通知工作人員。
“獅、獅子變成·五頭了!”
曲婉驚恐的看向徐凌,現在徐凌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徐凌也在此時得到劇情的下一步指使,對那頭朝曲婉吼叫的白獅子比了幾個手勢。
這次白獅子像是沒聽懂徐凌的手勢,依舊在朝曲婉咆哮,甚至開始朝曲婉步步逼近。
曲婉徹底崩潰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要被獅子活活咬死嗎?
獅子沒有撲過來,那頭面目猙獰的白獅停在了曲婉五米開外,像是在忌憚什麼不停朝曲婉咆哮。
曲婉愣了愣,難道是有什麼東西在保護自己,白獅子也不是好東西,想要殺死保護自己的存在?
還不等曲婉想明白,耳邊那股嘈雜詭異的聲音再度響起,她眼前的世界開始分崩離析,構成畫面的線條逐一分解,所有事物都形成了一個個扭曲的怪物,
曲婉發出驚恐的求救聲,卻駭然發現自己的聲音變成了淒厲詭異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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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團不斷扭曲變化的物體圍住了曲婉,它們徘徊在曲婉身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叫聲。
曲婉想要逃跑,地底忽然鑽出幾隻粘稠的紅綠觸手捆住她的雙腳,更讓她驚駭的是,這些詭異的觸手像有生命般咿呀作響,睜開成千上萬的詭異瞳孔緊盯着她。
眼前的世界還在不停扭曲,原本的風吹草動變成了一個個怪物在搖曳,天地都在晃動分裂,以前從未聽說過的顏色在眼前跳動着,曲婉宛如身處一個吞噬生命的怪物樂園。
眼前的情景,遠比猙獰鬼魂更恐怖,曲婉甚至不明白是什麼情況,她嘗試一切辦法自救,卻發現兜裡的詛咒之物變成了一坨噁心的肉瘤,自己的身體也逐漸在與周圍的環境同化。
這究竟是什麼?難道自己之前身處的世界一直都是這樣,只是她沒有看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