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樣的事情，狠人哥哥以其特殊的身份站出來雖然有用，但肯定是起不到決定性作用的。
一切歸根究底會如何發展，結果到底是什麼樣的，還是要看當事人。
在這件事情上，他們身份再特殊，其實也還是“外人”。
當事人的內心到底是什麼樣的？會做出怎麼樣的選擇？
這些都是外人無法完全確定的。
狠人哥哥雖然覺得自己已經看明白了，但世間最複雜的不過是人心，又有誰能夠完全懂一個人呢。
狠人終究已經不再是最開始那個時候童真，無憂無慮的小囡囡了。
漫長歲月已過，狠人或許並不複雜，但其內心，也定是無限深邃了。
而孟川，那狠人哥哥就更不可能完全懂他了。
所以狠人哥哥也害怕失望。
如果自己看錯了呢？
如果當事人真的沒有相關想法，那狠人哥哥再怎麼說，再怎麼做，自然也是無效的。
狠人哥哥一個人待在家裡，忐忑不定。
而在另外一方，孟川也在那片湖泊處待了一段時間，想了許許多多事情，然後才悄然離開了。
再出現時，孟川直接便來到了狠人身前。
此刻的狠人卻有幾分目光空空，怔怔出神的意味，不知在想些什麼，也或許是什麼也沒有想，單純的在發呆。
直到孟川來到後，狠人的眼中才有了神采，纔回神了。
“坐吧。”狠人說道。
孟川聽話坐下。
“剛纔在想什麼，如此出神？”孟川問道。
“好像想了很多，又很想什麼也沒有想。”狠人答道。
“……”
說廢話是吧？
孟川看着狠人，也幸虧說這話的人是這張臉，如果是葉凡他們，那孟川直接就開始陰陽怪氣了。
可看着眼前這張臉，孟川決定當做無事發生。
主要是如果這樣的話是葉凡他們說出來的，那肯定就是在瞎搞。
但以狠人的性子，被她說出來，那也就代表着她的確是這樣的想法。
想了，也沒想。
狠人又說道：“我一開始認爲你不會來這裡。”
“畢竟所有的事情我們都知道，未來還會和你一起再去那裡一次。”
“未來是未來，現在是現在。”孟川笑着說道：
“我的時間不多了，自然要珍惜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更何況，若是在將要離開時不與大帝你見一面，那總會有些遺憾的。”
“以往的每一次，我都會來此，不是麼？”
“是啊。”狠人微微點頭，說道：“已經成爲了一種習慣了啊。”
“花了漫長時間，養成的一種習慣，出人預料。”
如果把這件事情說給剛剛證得大帝的狠人聽，甚至說給和孟川初識的那個狠人聽，她也是決計不信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我承認，那位天帝實力非凡，且也走在了一條與衆不同，超凡脫俗的成仙路上，甚至走出的距離不遜色於自己。
但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天帝是天帝，我是我，雖然我們見過面，但我們的關係也僅限於此了。
除了哥哥以外的所有人，與我何干？
這肯定就是曾經那個時候的狠人的想法。
但時間最是神奇，人心最易變化。
曾經以爲不可能的事情，在漫長時間的影響下，在一場長久的陪伴下，也變爲了現實。
曾經不相干的陌生人，不在乎的外人，如今也成了已經習慣的存在。
狠人回首望去，竟發現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發展的非常和諧，沒有任何不順滑的地方。
所有事情，自然而然的就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無聲無息間，讓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一切就都已經改變了，但卻不會有讓人抗拒的地方。
那麼長時間的陪伴與扶持，最後走到今天，變成如今的樣子，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狠人，並不抗拒。
孟川看着離自己不遠的絕美容顏，這張臉他看了不止一次，看了非常長的時間。
可卻依然如初見時的模樣。
依然驚豔，歲月並未在上面留下什麼不好的痕跡，反而讓其愈發完美，明豔動人。
世間之修，到了一定的境界後，可以說只要自身願意，那麼也就沒有美醜之說了，皆會是第一流，很難分出高下。
不會再出現什麼誰誰誰豔壓混沌海的現象或者是說法了。
那些特意保持平凡或者老人模樣，亦或者是臉有傷勢的不算。
孟川也見過諸多女性大能，西王母，女媧，后土……
這一位位皆是整個混沌海修爲最高深，容顏氣質等各方面最完美的女修。
但孟川心底卻覺得，和眼前之人相比，這些最完美之人，似也要遜色幾分。
狠人本來也在看着孟川，但發現孟川的眼神後，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移開了一下，然後才似反應了過來，又與孟川對視。
孟川見此，笑了笑，說道：“你和我們最開始見面時，好像沒有什麼變化。”
“眉眼依舊，容顏依舊。”
“同時，此地依然只有你我，此情此景，讓人覺得一切未變，好像是在荒古禁地初見時的模樣。”
大成聖體：？
“終是不同的。”狠人搖了搖頭，“這裡不是荒古禁地，你我也都有了變化，未來也不再相同。”
“並且……”說到這裡，狠人停頓了一下，眼中出現了一些波動。
“若是一切未變，你我還是當初的你我，那此刻你我也不會有這些話說。”
孟川微怔，繼而說道：“也是這麼一個道理。”
“我可是一直記得的，當年的你是什麼樣子，一直都是不太想搭理我的樣子。”
“那時我剛做的天帝，我能受這氣？”
“幸好那個時候你是我認可的前輩，不然的話……”
孟川最後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狠人也明白孟川的意思。
不然的話，我直接就把你給狠狠的鎮壓了。
天帝豈能受這氣？
敢對天帝不敬者，必須重拳出擊！
孟川第一次去見狠人時，他已經是紅塵戰仙第四次蛻變了，那個時候的狠人也僅僅是紅塵仙四五世左右的程度。
如果雙方真動起手來，那狠人自然不會是孟川的對手。
四次蛻變的紅塵戰仙鎮壓四五世的紅塵仙，不能說輕輕鬆鬆，但也是必勝的。
當然，主要是因爲這個紅塵戰仙不是別人，而是孟川。
這不是孟川做了王婆，自賣自誇，而是事實如此。
不過那畢竟是狠人，不是不死天皇之流的玩意，孟川也不可能真動手。
而狠人聽了孟川的話，臉上似乎出現了非常微弱的笑意。
只聽她以別樣的語氣說道：
“不止是當年，現在也是那樣。”
誰想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