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那人看過去,正好看見他的側臉,雖然嘴上說着這番話,看似很情願出錢的樣子,但是臉上表現的卻是稍稍的無奈。
隨着他的發話,慢慢的有不少人應和,“那我也一百萬吧。”
“我出五十萬。”
“哎,我只是一個小藝人,也跟你們這些巨頭不能比,我還是出三十萬吧。”
……。
這些聲音絡繹不絕,短短的幾分鐘加起來估計也湊到了上千萬。
光是這些,就已經足夠主辦方作爲這次的賠償了,可還有很大一部分的人還沒說要捐錢呢。
這要是每人都說些,主辦方都能賺上不少了。
主辦方管理人現在就站在前面不遠處,我這方向剛看過去,正好就能看到他,他嘴角揚起的弧度,都快翹到天上去了,真是無比的諷刺。
慢慢那些人的聲音消停了下來,時不時有人有一下沒一下的說一個五萬十萬的。
等到完全沒有人說話了,我還在靜靜的喝着我的酒,但那管理人卻是大步的朝我的方向走來。
我眉頭一挑,可不覺得他往我這邊走來會有什麼好事。
果然,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林總,你作爲銀環的董事長,大家都多多少少說了點,你就坐在這裡盡情喝酒,似乎有點不太好吧。”
話鋒犀利,無懈可擊,大廳很大,可他的聲音更大,幾乎所有人都能聽見,往我們這一個方向看來。
我勾起了脣角,微微有點不屑地看過去,“陳先生,這樣融資貌似只是個人自願吧,怎麼到你嘴裡變成了就必須要捐呢?我坐這裡喝酒喝的好好的,難不成陳先生還要逼我吐出個百八十萬來不成。”
他臉色微變,踉蹌的後退了兩步,尷尬的扯動着嘴角,“怎麼會呢,林總,這完全是自願,我沒有要逼林總的意思。”
“哦?是嗎?”我眼中毫無波動的再次抿了一口小酒,也只剩最後一口了,喝完我把空酒杯放在桌上。
姓陳的挺會察言觀色的,立馬對着不遠處的一個服務員喊道,“端酒來。”
那服務員一驚,手一抖,差點沒站穩,還好及時的反應過來,小心翼翼地朝我這邊走來,我準備接酒杯的時候,應該是太過緊張,他還是沒忍住,手猛然一抖,我沒有接住那高腳杯,裡面深紅色的半杯酒往我的方向撒來,一滴不漏的全部都灑在了我白色的禮服之上。
胸前一大片,被染成了紅色,一時沒有反
應過來,愣了好一會兒,直到這邊傳來姓陳的大吼聲,“你幹什麼吃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明天不用再來上班了,知道這是誰麼?這可是銀環娛樂的董事長!就這麼一套禮服足夠你吃一輩子了!你居然就這麼把它弄髒了!”
那服務員臉色大變,一直低着頭,“抱歉,抱歉,實在是抱歉。”
姓陳的還抓着這件事不放,“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
我不悅的微皺眉頭,酒是撒在我身上的,我都沒有說什麼,他乾着急個什麼鬼。
接過雨潔遞過來的紙巾,在身上擦了擦,隨後站起來,神情緩和的對着那服務員說道,“我沒事兒,不用擔心,繼續忙活去吧。”
他感激涕零地一直對我說着謝謝,我對他笑了笑。
姓陳的的臉色似乎有些陰沉,還想指着那服務員說點什麼,我一個挑眉讓那服務員離開,他趕緊的腳底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轉過身前,笑着對着那管理人,“我這衣服髒了,就不在這裡久留了。”
他面色一僵,我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隨後不屑地輕笑着,“陳先生,你放心,既然大家都融資了,那我自然也會出一點小小的心意,那麼對於這一次演唱會取消的損失,我們銀環願意出資三百萬……”
說到這個數字的時候,那個姓陳的眼睛明顯的一亮,我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而是繞着他的側身跟雨潔走向了門口。
一直等上了車,雨潔壓抑不住了,“林沫,你瘋了!300萬啊!雖說銀環也不缺這點錢,但是便宜那個小子了?!”
我淡然一笑,“誰說要便宜他了?”
雨潔孤疑的看着我,“你的意思是?”
“主辦方既然敢做出這樣的事,不怕被報道出來,肯定是已經想好了對付媒體的措施。”看着前方路燈照射出來的光,我眼中一樣的閃着精光,“咱們就跟他們對着來,把這件事報道出去,我倒要看看他們的臉往哪擱。”
“可是,應該會猜到是我們銀環在背後搗鼓吧。”
雨潔擔憂不無道理,我想了想才說道,“這件事做的小心一點,畢竟猜到和知道是兩碼事,只要不要被抓到是咱們從中搗鼓的證據就行了。”
“好!就這麼辦!”她眼中閃過激動,似乎很想躍躍欲試。
回到酒店都已經九點多了,我身上因爲被酒染溼了一大片,粘乎乎的,只想趕緊的去洗個澡,卻沒想到打開我房門的時候,裡面不
僅有凌洹小淵嶽纓舞,居然連蔣浩也過來了。
看到蔣浩的那一瞬間,我不悅的皺起眉頭,三年前,這蔣浩對我來說可不是一個好人,屢次的想要害我,差點我連命都給丟了,現在看到他,我有好臉色纔怪。
可是他現在手裡拿着個遙控飛機在跟小淵一起把玩着。
跟小淵靠的這麼近,我心裡更是不悅了,走過去把小淵拉了過來,我嘴裡還嘀咕着說道,“小淵,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要跟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玩。”
說着我還是略有所指的瞟了一眼就在旁邊不遠處的蔣浩,看見他面部一僵,我心中就是一樂。
他尷尬地笑了笑,神情還是跟三年前一模一樣,我之前就是被他這樣子的欺騙了,還以爲他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小少年呢。
“看來這裡有人不歡迎我了,那我還是先行離開吧。”
我氣不打一處來,他都差點要害死我,難道還要我鼓掌歡迎他不成?現在說的一副自己是受害人的模樣,真想一巴掌抽上去。
不過他也挺識趣的,說完那句話之後轉身便出了房門,嶽纓舞跟了出去。
就是因爲這個蔣浩,現在我連看凌洹都覺得都有些不爽了。
按照計劃,我們明天就要回陽市,所以第二天,我們早早的就起了牀。
光是我們銀環過來的工作人員就能坐得下三輛車。
再加上凌洹那輛保時捷,閃亮的四輛車就停在酒店門口,我幾乎想都沒有想就抱起小淵上了凌洹的車。
繫好安全帶之後,眼睛一瞥,瞥到了旁邊的後視鏡,在裡面,我正好看見了後面的一輛車裡雨潔正死死地瞪着我,我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我爲什麼要上凌洹的車?
剛剛啥都沒有想,上凌洹的車,也幾乎是習慣性動作。
摸了摸鼻子,感覺有幾分尷尬,但是我現在也不好下車去雨潔的車上昂。
轉頭看了看凌洹,似乎沒有什麼異常,起了撇嘴,沒有接下來多餘的動作了。
這一次比來時候要順利得多,暢通無阻的便到了陽市,現在才上午十一點,我完全還可以去公司一趟。
但是小淵還在這,猶豫的看了一眼在懷裡的小淵,他也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正在猶豫是要把小淵先送回家,還是帶着小淵去公司的時候,他忽然疑惑的開口問道,“爹地,你現在是跟老爸和好了嗎?”
我疑惑的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小淵怎麼會問這種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