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暑假放假前,諾時寶貝都一直繼續堅持着學習花樣滑冰,無論風吹雨打,從來都沒有遲到過,更沒有請過假。這一點我真的很佩服小諾時,要知道她只是個稚嫩的孩子啊!
每天回來時都是傷痕累累的,腿上胳膊上的黑青從來都沒有消下去,剛好的皮膚第二天就又多了一塊青紫。說實在的,我無數次有衝動讓她不要在去學習班,做媽媽的看着女兒每天走路有點瘸,心裡真是捨不得,但是想到這僅僅是爲了夢想邁出的第一步,我又不得不把所有的擔心和心疼裝進心底!我的寶貝,加油啊!
但是諾時很努力很努力,不但認真的學習學業,也同樣認真的學習滑冰。
諾時一次又一次的向我們證明了她對於花樣滑冰的熱愛。
這種熱愛不僅僅只是嘴上說說而已,也不只是停留在腦海裡的一個想法,諾時用她的實際行動向我們展示出來。
自此每每提到諾時的時候,我都會從心底裡生出一種自豪和幸福感。
“來,把腳伸過來。”諾時洗完澡,走出浴室鑽進被窩裡,將腳伸了過來。
“怎麼樣,疼嗎?”我輕輕的揉搓着諾時的腳腕處。
自從諾時開始學習花樣滑冰,家裡的紅花油變成了常備藥,專治各種跌打損傷,特別是針對諾時傷,幾乎都是摔倒了的傷。
紅花油更是成了諾時的專用藥,每天晚上睡覺前,我都會給諾時揉一揉,推一推,擦過藥之後,休息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可以不疼了。
“呀,疼。”諾時呲牙咧嘴的緊逼着眼睛,咬着牙直吸涼氣兒。
“疼,就忍着。”既然諾時選擇了這條路,那麼她就必須要承擔這之後所帶來的後果,包括現在的疼痛。
“媽,你輕點兒。”諾時鬼哭狼嚎般的叫喊着,仰着頭不敢看。
“這下知道苦了吧。”我看着諾時的樣子直想笑。
可還是沒辦法,終究是自己的女兒,自己心疼。
抹了紅花油,我一下一下的揉搓着,一點一點的揉散瘀血,活血化瘀,這樣好起來快一點兒。
“我來看看。”許光北推門走了進來,彎下腰看着我活血化瘀的手法。
“辛苦不辛苦?”這話是問諾時的。
“不辛苦。”諾時笑呵呵的很是享受的樣子。
“但是你媽媽辛苦。”許光北很是嚴肅的說着,“所以說呀,到最後受累的都是父母,你知道了嗎?”
“哎呀,你跟孩子說這些幹嘛?”當父母的本來就應該操這份心的,要不然哪來的責任感。
然後我就看見諾時眼眶中晶瑩剔透的,像是藏着一隻小精靈,熠熠生輝。
我知道許光北這麼說,諾時聽到了心裡也難受,諾時這麼乖巧懂事的孩子,怎麼可能不懂許光北話裡的意思。
“最近課業的學習怎麼樣?有沒有落下?”許光北並沒有看着諾時的眼睛問,反而一直盯着我的手看。
“沒有,都挺好的,也能跟得上老師的進度。”諾時哽咽了一下,不動聲色的抹了淚。
“嗯嗯,那就好,成績也不能落下知道嗎?”其實許光北的心裡也不好受,看着自己的女兒滿身的傷,他怎麼可能會不難過。
只是作爲一家之主,一個男人他不能表現的太過柔情,也不能低聲細語的哄。
所以許光北所表現出來的就像世上大多數的父親一樣,一切愛意都盡在不言中,愛的深沉,卻也愛的沉默。
許光北說完給了諾時一個擁抱,一個鼓勵的,支持的擁抱。
我看着這兩人,沒有說話,有時候也需要給許光北一個空間,讓他多關心關心孩子們。
“好了。”將諾時的腿放進夏涼被中,活動了一下手腕,我給諾時的腿做推拿,推的我的手臂都有些酸了。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上課。”許光北給諾時掖了一下被角。
“爸爸媽媽,晚安。”諾時露着小腦袋,說着。
“晚安。”我和許光北走出諾時的房間。
“剛剛莉莉給你打電話了,我接的,你在給她回一個吧。”剛走出諾時的房間,許光北就對我說。
“嗯嗯,好。我這就去給她回一個。”我挽着許光北的手,走向臥室。
我拿了手機盤腿坐在牀上,窗戶是開着的,夜晚的涼風吹進來,沒有了白天的燥熱,很舒服。
“喂?莉莉?”我撥通了莉莉的手機,想問她找我什麼事情。
“小杉姐,”莉莉接通電話以後,聲音悠揚的傳過來,我聽到有打遊戲的聲音,應該是蕭銘也在旁邊。
“什麼事情啊?”想一想和莉莉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聯繫過了呢。
“好久不見了,約出來喝喝咖啡聊聊天。”莉莉有一些閃躲的羞澀的說着。
“好呀,我們也的確好久沒見面了。”這些日子一直都在關注着諾時,好長時間都沒有放鬆一下自己了。
“你什麼時候比較方便啊?”得到我的回答之後,莉莉很開心連語氣都變的輕快起來。
“那就這週六吧,你覺得怎麼樣。”週六的時候諾時不用上課,只需要去學習滑冰。
“好的,那就週六,在上島咖啡廳見面好了。”莉莉確認了時間地點,又寒暄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什麼事兒啊?”一旁的許光北對着電腦屏幕,可是耳朵卻伸在我這裡。
“沒什麼事情,就是好久沒見了,約出來聚一聚。”我放下手機,穿上拖鞋,“怎麼?不可以嗎?”
“我只是問問,不可以嗎?”許光北擡頭看着我,反問着。
他總是這樣,不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問我。
“可以,”我答道,轉身進了衛生間洗澡去了。
週六的下午,將諾時送到興趣班學習滑冰以後,我就離開趕到上島咖啡廳。
“小杉姐,”莉莉比我早一步先到,已經在等着了。
我放下手提包,坐下來,“什麼時候到的?等多久了?”我送諾時去學滑冰,在出來時路上堵車了,耽擱了一會兒。
“我也是剛到。”莉莉叫了服務員,舉手擡足之間動作更是優雅。
“這麼長時間沒見,莉莉,你更漂亮了。”我仔細的端詳了一番莉莉,發現她比之前變了很多。
以前的莉莉,要多簡樸就有多簡樸,臉上更是從來都不會帶狀,可是現在一看,不僅花了淡妝,而且在穿着方面也更追求完美。
以前的簡單的牛仔T恤,現在的連衣裙,同樣的一個人,在不同的衣着打扮下呈現出不同的氣質。
或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人靠衣衫馬靠鞍。
“蕭銘說,我的手變的細皮嫩肉了一些,其他到沒有太大的變化。”
或許一個人在乎的變化並不是外在美,而是內心從一而終的堅持。
換個角度來說,莉莉的確是沒有變化。
“嗯嗯,整天跟蕭銘呆在一起,有沒有感覺到膩呀?”我邪惡的一笑,衝着莉莉就是一陣壞笑。
“哎呀,小杉姐,你就別開涮我了。”莉莉紅了臉頰,低下頭,長髮飄飄的擋住了臉。
“我說的是正經八百的話。”我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咖啡,放在自己的面前,“你和蕭銘打算什麼時候要寶寶呀?”
我故意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對莉莉說。
“這,不都是順其自然的事情嗎?就算着急也沒用啊。”莉莉低下的頭,更紅了。
“嗯嗯,這麼說也對,”我點點頭,附和着,轉念,“不過,你們也的努力呀,得加把勁兒才行。”
“……”莉莉擡頭看着我,通紅的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看着莉莉的樣子就知道自己使壞成功了,便肆無忌憚的壞笑着。
無奈莉莉只能嘆了口氣,喝着咖啡。
“好了。逗你玩的,不跟你鬧了。”經過和莉莉這麼一鬧騰,我頓時覺得通暢了很多。
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對諾時擔心所積累下來的東西,全部都被一笑而過,再也對我構不成什麼阻礙。
“諾時呢?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好好學習。”莉莉還不知道諾時學習花樣滑冰的事情。
“諾時~”我理了理頭髮,掖在耳朵後面,“她最近一直都在學習滑冰,可辛苦了。”
我抿了一口咖啡,濃濃的苦澀在口腔中無限蔓延。
“哇塞。聽着很棒的樣子。”莉莉完全是迷妹一樣崇拜者的眼神。
“聽起來是挺不錯的,就是練習的時候不容易,剛開始的時候諾時整個就是摔過來的。”諾時剛練習時摔跤的樣子,我一直都記得。
“到後來,熟練了才慢慢好起來。”我能想象的到諾時現在正在練習是的樣子,“可是學習動作的時候還是會摔跤。”
“怎麼好好的,會學滑冰呢?”莉莉的手指絞着頭髮,眉頭皺起。
“諾時自己要學的,這孩子,不知道她腦袋瓜子裡想的什麼。”諾時信誓旦旦說要學滑冰時的樣子我也記得。
一切就好像都是昨天發生的事情,那麼鮮明的記憶,歷歷在目。
和莉莉又多坐了一會兒,聊着一些有得沒的話題,時間過的很快,傍晚時和莉莉道別分開,我也該去接諾時寶貝了。
駕車前往,我也在一點一點的靠近我的幸福。
諾時就是我的幸福來源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