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些,我心裡感覺暖暖的,我知道許光北對我很好,只是平時不太喜歡錶現而已,想着他買手鍊那會,我們應該還在稍微冷戰當中,我一直都不怎麼愛打理他,還在想着埋怨他,而他卻已經在想着怎麼讓我高興了。
錢朵萊繼續說道:“我對這個男人印象很深刻,對這個小女孩印象也挺深的,當時男人在挑選首飾的時候,小女孩一直不說話跟在旁邊,看上去不高興的樣子,我的店員還逗了她幾句話,她也是愛搭不理的,我們後來還說呢,看來是跟媽媽爭爸爸的小女孩呢。所以她一轉過臉我就認出來了。而且當時因爲已經掉選了很長時間才定下來這條手鍊的,我跟那個男的說道,放心吧,要是不喜歡就給我送回來,我們店裡高價回收,那個小女孩當時還問了一句,真的麼?我覺得有點怪怪的,但是也答應着了”
現在我感覺有點矛盾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跟許光北提起這件事,或者還有沒有必要提起這件事,現在許光北跟姍姍的感情非常好,在他眼中姍姍簡直就是完美的女孩子,而且上次父親節,姍姍送給他的禮物,他也非常感動。
如果我現在回去跟他說,你的姍姍偷東西,而且姍姍送給她的禮物,就是用偷東西換來的錢買的,這對他來說得是多麼大的打擊啊。
可是我又想到小圓說的,如果在孩子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沒有竭力制止,以後會有更嚴重的後果,雖然現在制止已經來不及了,但是要讓姍姍知道,這是錯誤的,是非常錯誤的行爲,她以後或許就不會在這條歧途上走遠了。古話說的好:小時候偷針,長大了就偷牛。所以一定要讓姍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讓她以後再也不敢做這樣的事。
所以這件事,還是得告訴許光北,如果我自己跟姍姍談的話,肯定是沒有用的,說不定還起到相反的作用。
在我思考這些事的時候,小圓已經挑揀着把這件事的關係跟錢朵萊說了,她看我的眼神裡透着不掩飾的羨慕,說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拯救銀河系的女人啊,敬仰敬仰啊,這麼優質的男人,是怎麼被你收服的啊?”
我苦笑了一下,說道:“有收穫就得有付出啊,得到一些東西,就得捨棄一些東西啊,我收服了這個優質的男人,就得去當人家的後孃啊,唉。”
錢朵萊跟小圓聽了,也是嘖嘖嘆息,看來老天爺真的是很公平的,這天底下就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啊,只能自己挑揀着過啦。
晚上許光北有應酬,不會來吃飯了,我跟小諾,姍姍一起吃晚飯,吃飯的時候,我一直觀察着姍姍,從表面上看,真的看不出來,許光北不在家的時候,她一直是淡淡的表情,一般誰都不愛搭理,也不過就是個清高女孩子的形象,真想象不出,她是個敢做這麼大事的人。
她就不會擔心麼,不知道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麼?我故意試探着問小諾:“小諾啊,媽媽之前有個很漂亮的手鍊,上面鑲着玉的手鍊,找不到了,你看見過麼?”
小諾一點茫然的說道:“沒有啊,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手鍊啊。”
我繼續問姍姍:“姍姍,你見過阿姨的手鍊麼?”姍姍一臉平靜,很直接的說道:“沒見過。”語氣也很平穩,一點也看不出破綻,演技也太好了吧。
她對我的防備心很強,肯定是不願在我前面承認這樣的事情了,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還是等許光北迴來,跟她好好談談吧,唉,真是個愁人的孩子。
晚飯後,倆孩子都回自己的臥室寫作業,然後睡覺了,我一直在客廳裡等着許光北迴來。
快十點的時候終於回來了,進門看到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書,放下東西,也在我旁邊坐下了,我給他倒了一杯水。看的出來好像喝酒了。
我問道:“晚飯吃的怎麼樣?要不要給你煮碗麪吃?”我知道他有應酬的時候,一般都不怎麼吃東西,晚上回來一會之後就餓了。
許光北點點頭,鬆了鬆領帶,靠在沙發背上,頭髮稍微有點散亂,有幾縷垂在額頭上,整個人看上去有點慵懶的感覺,我想着白天的時候錢朵萊說起他的時候的眼神,笑了笑。
再好看的事物,放在眼前看久了,就習慣了,就不覺得好看了,人也是一樣的,我以前還經常驚異與許光北的相貌,覺得一個男人長這麼好看,實在是不應該。這樣讓我這個做老婆的壓力好大啊,後來慢慢就習慣了,現在經由別人一說,我由重新發現,原來還是真的很好看啊。
我去廚房給他煮了一碗銀絲面,因爲許光北愛喝湯,家裡常年備着一過雞湯,我用雞湯做湯底,切了一點肉絲,煮了一碗麪,端出來的時候,許光北已經換下衣服,正拿着我剛纔看的那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我把碗放下,把書從他手裡抽出來,放到身後,說道:“快吃麪吧,趁熱吃。”
許光北看着我笑着說:“你行啊,唐小杉口味越來越重啦,《霸道總裁的毒辣嬌妻》,品味不錯麼。”
我覺得自己的臉都紅了,辯解道:“這是小圓借給我的啦,你別看書名看上去有點那個,內容還是挺不錯的。”
許光北笑着搖搖頭,說道:“哦哦,原來這樣啊,那你繼續看吧,好好學習一下,我剛纔看了兩眼,這個毒辣嬌妻還會十八式呢,你好好學習一下哈。”
氣的我白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許光北一邊吃麪,一邊說道:“還是在家裡吃飯舒服啊,我今晚喝了得有一斤白酒,基本上就沒怎麼吃東西,你不知道華源的江總是個多麼難纏的主,不過,再難纏也不是你老公的對手。”
我看着他確實是有點疲累了,想說的話含在嘴裡,到底沒說出來,算了吧,等回頭找個他清閒的時候再跟他說吧,不能在他這樣疲累的時候再刺激他了。
我沒想到的是,我越不想說,天意就越讓我不得不說,第二天早晨的時候,許光北難得不用提早就走,打算跟我一起上班,靠在臥室門前,看我換衣服,這個惡趣味的傢伙。
我今天穿了一身淺綠的連衣裙,正好襯現在這個季節,許光北點頭說道:“不錯,這件衣服挺不錯,你的好身材都顯現出來了,不過好像缺點什麼?”
缺什麼,我低頭看了看,這件連衣裙要的就是利落簡單的裁剪啊,沒有什麼配件之類的,還缺什麼啊。
許光北摸着下巴說道:“把我上次聖誕節送給你的手鍊帶上,就完美了,那條手鍊很搭配這條裙子的。”
聽了這話,我一下子呆住了,我這人就這樣,隨機應變的能力太低,反射弧太長,有什麼事都不能很快的做出反應。
而許光北就是反應很靈敏的那一類,完全就是我這一類人的剋星,他馬上就看出了我的不對,帶着詢問的口氣問道:“怎麼了?那個手鍊出什麼問題了?”
他雖然是很溫柔的問我,但是我還是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我還沒來的及開口,許光北就說道:“不要告訴我,這個手鍊你又丟了吧?”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我馬上反駁,他上前一步說道:“那你拿出來我看看,怎麼,拿不出來,還說不是丟了,你這不是第一次了吧,我這麼精挑細選的禮物,你就不能珍惜一點麼,你這肯定就是不在乎我的心意麼。”看我的眼神裡慢慢的都是譴責。
“手鍊被姍姍拿走賣了”我突然就說出了這句話,我之前還預想過很多遍,就是怎麼樣好好跟許光北說這個事,要說的委婉點,不能太直接,會刺激到他,這下倒好,沒有比這句話更直接的了。
許光北看上去不太相信:“你剛纔說了什麼,我沒怎麼聽清楚”
我看着他說道:“你聽清楚了,你只是不相信吧了。”
許光北看了我半天,嘆口氣說道:“唉,你說你這也是個大人了,怎麼跟小孩子一樣,東西丟了就丟了吧,我也只是找個理由說你兩句,畢竟平時都是你說我的時候多,但是你也不能因爲這樣,就誣賴別人啊,還是誣賴給小孩子呢。”
他居然不相信我!而且還我把看着這麼厚顏,爲了自己的利益而誣陷一個孩子。
我瞬間就覺得不能淡定了:“你說誰幼稚啊,我說的都是實話,千真萬確,是姍姍拿了我的手鍊,並且又賣給了珠寶店。”然後用這個錢給你買了皮夾,這句話我實在不忍心說出來。
許光北看上去還是不相信這個,第一印象實在太重要了,他的第一感覺就是:我爲了逃避他的責問,就把丟手鍊的是賴在姍姍的身上。再加上我平時跟姍姍的關係就不是很融洽,我現在說什麼都是在爲自己辯解了,都是誣賴姍姍了。
我在口頭上,從來都爭不過他,但是這件事我必須得說清楚,因爲這有可能牽扯到姍姍的將來,我說:“我不管你會不會責怪我,我都不在乎,但是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這不是小事情,如果這一次你不能說服姍姍,那麼以後她有可能再做這樣的事,你總不希望自己的女兒以後會是小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