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着韻月姬身上傳來的芬芳氣味,感受着懷中那充滿彈性的豐滿嬌軀,項凌風身體也是變得燥熱起來,喉間一陣乾澀,伸手就要撫摸韻月姬的嬌軀。
然而就在此時,廳外長廊之上忽然有急促腳步聲傳來,一名身穿紅衣紋袍,膚白無須的白胖男子匆匆趕來。
“陛下,陛下!”男子聲音尖細且惶急。
正欲下一步動作的項凌風忽然被這一嗓子驚擾,頓時是龍顏震怒,轉頭看向來人不禁是怒喝道:“大膽,魏洪英,誰讓你闖進來的!”
來人正是宮中司禮監大太監魏洪英,聽到項凌風震怒的呵斥聲,再一看亭子裡的情景,魏洪英頓時嚇了一跳,連忙跪伏在地頭都不敢擡,渾身瑟瑟發抖,原本粉白的面容越發的白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呀!”
魏洪英連連磕頭告饒,心中也是連連叫苦,最近怎麼這些苦差事都落到了自己的頭上,打攪了皇帝陛下與這位得寵貴妃的好事,自然是在觸怒龍顏。
“哼……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慌慌張張的闖進來幹什麼?”
項凌風雖然惱怒,可是也知道魏洪英是跟着自己多年的老太監,平日斷然不會如此不識時務。
“陛下,前線傳來緊急軍情,兵部尚書韓方柏連夜入宮求見陛下,韓尚書還在御書房恭候聖駕,老奴不敢怠慢,這才無意冒犯了龍顏,還望陛下恕罪呀!”
聞聽此言,項凌風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韓方柏來求見……”
猶豫片刻,項凌風最終還是鬆開了韻月姬,後者連忙掙脫了項凌風的懷抱,依靠在亭內的一角,一臉警惕的看着項凌風。
項凌風掃了韻月姬一眼,心中多少有些不甘,但最終還是對臺階下跪伏的魏洪英道:“回御書房!”
看着項凌風遠去的身影,韻月姬終於是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將已經緊握在掌心的,一柄袖珍的透明匕首重新縮回了袖口,旋即渾身一軟癱坐在了石凳上!
這時候,先前那名穿着紅色宮裝的丫鬟快步走來,連忙攙扶住韻月姬,關切的問道:“娘娘你沒事吧?”
韻月姬輕輕搖頭道:“憐兒,我沒事你扶我起來吧,我有些乏了,想回去休息。”
叫做憐兒的丫鬟連忙扶起韻月姬往亭外走,憐兒小心翼翼的攙扶着韻月姬,猶豫了片刻還是說道:“娘娘剛纔我看着陛下離開時,似乎面色不大好看,您是不是……”
“別跟我提起他,我不想談論這個人。”韻月姬直接打斷了憐兒的話。
憐兒卻是有些無奈的勸說道:“娘娘,您別這麼說,陛下可是風雲國的九五之尊,乃當今天子,您能夠成爲他最寵愛的貴妃,那是多少人盼不來的好事,您又何必如此抗拒呢?”
“這對您可沒有任何好處呀,您不如試着順從陛下,這對您和陛下可都是好事呢。”
韻月姬聞言卻是漠然的搖搖頭道:“九五之尊又如何,當今天子又如何?我韻月姬不愛他,便是他將天上的月亮和星辰送到我的手中,我的心也依然是冷的,我不愛他,更不會順從他!”
聞聽此言,憐兒頓時嚇得面色發白,急忙提醒道:“我的公主殿下這裡可是風雲國的皇宮,不是咱們水月國,攬月殿內耳目衆多,這樣的話可萬萬說不得呀。”
旋即憐兒又是嘆道:“憐兒自幼便在公主殿下身邊侍奉跟隨,陪着您長大,又與您一同來到風雲國,憐兒又豈會不知道公主殿下您的性子,可是……公主您莫要忘了,您除了是貴妃娘娘,您還是水月國的公主。”
“如今風雲國強盛,我水月國時風雲國的屬國,陛下希望得到風雲國的庇護,而您越是得寵,水月國也就越安全,倘若您得罪了皇帝陛下,那我們水月國恐怕……”
憐兒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她的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風雲國得罪不得,這位皇帝陛下更是不能怠慢。
聽了憐兒所言,韻月姬那張美的動人心魄的容顏上,卻是露出悽然一笑。
“都說出身帝王之家乃是前世修來的福氣,我雖是水月國公主,可如今卻不過是父王用來拉攏風雲國的一顆棋子罷了。”
憐兒勸說道:“公主殿下,憐兒雖是丫鬟,卻是明白一個道理,人活一世不可能事事盡如人意,有時候委曲求全也是難免的。”
聽到這話,韻月姬遙望星空不由露出一抹悲色,眼神逐漸暗淡,可當他看到黑暗中有一抹星光閃耀時,忽然心中有所觸動,目光又再次亮了起來。
“不……!”韻月姬堅定的說道:“憐兒,人生一世草生一春,與其爲了他人苟活百年,不如爲了自己活過一春,我韻月姬不求燦爛一生,但我也要爲自己而活。”
“我不願意的事情,誰都不能強迫我,他項凌風也不行,如若真的禍殃水月國,大不了我以死殉國,憐兒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想好退路,不會牽連你的!”
看着韻月姬眼中的神采,憐兒不禁是心中觸動,跪伏在韻月姬身前道。
“公主殿下,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憐兒自幼便跟着公主殿下,您待我如親如姐妹,憐兒早已經將你當做世上唯一的親人,既然公主殿下已經有了決定,那憐兒哪怕搭上性命,也不會離開公主殿下!”
韻月姬神色有些動容,連忙將憐兒扶起,“傻憐兒,快起來,你我之間還需要如此這般嗎?”
兩人拋開了心結相互攙扶着繼續前行,走了一段路,憐兒又是有些擔憂起來道。
“可是公主殿下,憐兒看得出來,如今陛下似乎對您志在必得,只怕接下里的日子裡還會常來攬月殿,倘若陛下他做出什麼逾越之舉,公主您該如何應對呀?”
雖然韻月姬的意志堅定,可是項凌風乃是這整個皇宮的主人,他若是想要強行霸佔韻月姬的身體,恐怕也無人能夠阻止,就如同今日,若非魏洪英恰好趕來,韻月姬的後果難以想象。
聞言,韻月姬對憐兒說道:“憐兒你不用擔心,明日你替我去鳴鳳殿跑一趟。”
“嗯……去鳴鳳殿,這不是六公主的寢宮嗎?”憐兒有些疑惑的看向韻月姬。
韻月姬嘴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道:“不錯,正是讓你去找六公主,你對公主殿下說,就說我這些日子一個人在攬月殿,實在悶得慌,讓她過來陪我住一段時日!”
“啊……對呀!”
憐兒頓時是眼前一亮,驚喜道:“公主殿下您真是太聰明瞭,六公主可是皇帝陛下最寵愛的女兒,如果六公主住進攬月殿陪着公主殿下,陛下就算聖駕攬月殿,定然也不會做出什麼失態之舉了。”
韻月姬無奈道:“這也只是權宜之計,能夠拖延一時,今後要如何應對,還要我細細思量一番,哎……真是憂愁。”
一旁的憐兒見狀,無奈的攤攤手,眼珠子轉動的揶揄道。
“這也沒辦法,誰讓我家公主殿下長得這般貌若天仙,人見人愛,連皇帝陛下也把持不住,其實莫說是皇帝陛下,只怕一個女子見到公主殿下,都恨不得能將公主抱在懷中一親芳澤呢!”
韻月姬一聽這話,不禁是剜了憐兒一眼,輕輕用手在憐兒腰間一擰道:“你這小壞蛋哪裡學來的這麼多輕薄之語,竟敢用來調笑我!”
憐兒連忙疾跑幾步逃到了前面,卻是回過頭笑望着韻月姬說道。
“本來就是嘛,聽說六公主殿下雖是女兒身,卻是有着一顆男兒心,乃是巾幗英雄,六公主殿下與宮裡的公主娘娘們關係都不大好,可唯獨娘娘您一來,六公主殿下就和您成了朋友,說不定六公主殿下也傾慕公主您呢!”
聽到這話,韻月姬頓時羞紅了臉,啐道:“死憐兒又在胡言亂語,看我不好好教訓你!”說着韻月姬就朝着憐兒追了過去!
憐兒見狀頓時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跑,一邊跑還一邊笑着喊着:“貴妃娘娘饒命呀……”
主僕二人在院內追趕着,先前如一尊冰雕一般冷漠的韻月姬,此刻卻是天真爛漫如少女一般,前後姿態判若兩人。
卻說與這攬月殿相隔較遠,皇帝御書房內,項凌風坐在書桌前的龍椅之上,望着身前躬身而立的兵部尚書韓方柏,君臣對視一眼,雖然什麼也沒說,卻都有一種心照不宣之感。
項凌風將手中的奏摺輕輕一合,隨手丟在了身前的書案上,擡眼望向韓方柏,語氣平淡的問道:“愛卿深夜入宮,不知所謂何事?”
韓方柏聞言連忙躬身奏道:“陛下,臣連夜入宮,乃是爲了風雲國西北爆發的獸潮一事。”
“哦……風雲國西北的獸潮?此事我倒是聽說過,不過西北邊境歷年來,時常有獸潮爆發,似乎也並未造成太大的影響,怎麼,難道今年出了什麼意外?”項凌風一臉疑惑的看着韓方柏。
而韓方柏見狀卻是眼中精光涌動,暗中揣度聖意,如此重大的事情,堂堂一國之君豈能不知?
不過韓方柏也是聰明人,並不點破而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啓稟陛下,西北邊境銀月森林出爆發了獸潮,並且此次獸潮之大已然波及了西北三郡、獸潮接連破了東陵郡、北善郡兩座郡城,傷亡人數已達百萬之衆,西北其他諸郡已經接連向龍城求援,臣以爲情況危急,斗膽向陛下請示。”
“哦……這一次爆發的獸潮竟然如此嚴重,已經波及了三郡?”項凌風眼中露出一抹驚詫之色。
韓方柏連忙道:“這獸潮的確是非同以往,不僅波及三郡,還有繼續向東南方向蔓延的趨勢,所以臣前來請示陛下,是否派兵增援西北?”
項凌風一拍身前龍案道:“情況如此危機,龍城身爲國都豈能坐視不理,當然要派兵增援!”
“哦……?”韓方柏此刻低着頭,聞聽此言,眼中頓時露出了驚疑之色,項凌風的回答卻是在他的意料之外?難道是自己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