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十六個人,都被楚河打折了腿,雖然楚河也想過,他們也只是奉命行事,但上了戰場,就沒有仁慈一說,對敵人,下手就要狠,沒有要他們的命,就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
楚河其實可以問問這究竟是一件什麼事,但他壓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既然他的任務是保護那位漂亮的郭夫人,還是以任務爲重,其他的閒事,少管爲妙。
回來時候,看到郭夫人藏在巨石後,臉色蒼白,必竟被毒蛇咬了纔好,又一個人孤單的呆在這裡,對一個女人來說,心情鐵定是忐忑不安的。
害怕,緊張,還有一絲絲擔憂。
“美女。”楚河叫道。
女人從巨石後探出頭來,看到楚河,立刻閃身而出,急步的衝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楚河的手,急聲的叫道:“楚河你回來了,你沒事吧?”在這種深山野林裡,她就算是再堅強,也需要有人照顧。
楚河說道:“我沒事,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走吧美女,咱們離開山林,儘快離開天海。”
翻過這兩座山,就已經離開了天海的地界,到時候再找輛車,可以直通無阻的回到京城,至於以後的事,就與他無關了,不過本以爲安全的行程,卻是讓這女人吃了不少苦,楚河心裡也有些尷尬。
“好啊,咱們馬上動身吧,天都快黑了。”
楚河回頭看了女人一眼,關心的問道:“你的傷沒事吧,毒蛇咬的,還是會有些腫痛的。”
女人臉瞬間紅了,連看也不敢看楚河,說道:“我沒事,走吧。”
兩人開始了翻山越嶺,也不過大半個小時之後,天色越來越暗,本來黃昏日落,在這深山野林裡,天色黑得更快,而且涼風陣陣,夾着幾縷細雨,天氣似乎變了。
“啊-----”的一聲,女人摔倒了,楚河幾次提出揹她走,但女人咬緊牙關,就是沒有同意,或者是因爲羞澀,也或者是想給楚河減輕麻煩,這會兒精疲力盡,被拌着摔了一跤,楚河正在查探前路呢,來不及救她。
但聽到叫聲,楚河回頭,立刻伸手,把女人扶了起來,發現她額頭都擦傷了。
“郭夫人,你怎麼樣,有沒有傷到哪裡?”
女人站起來,腿已經站不住了,楚河才放開手,她就要摔倒,臉色有些痛楚之聲,說道:“楚河,我腿摔到筋了,這會兒怕是走不動了。”
楚河把女人扶坐在一根枯死倒下的樹杆上,蹲下身子,手已經托起了她的腿,掀起了褲管,女人身體微微一顫,張了張嘴想要阻止,但終是沒有發出聲音。
把女人的腿彎處捏摸檢查了一遍,楚河說道:“扭到腿筋了,並沒有骨折,放心好了,休息一下就可以恢復,來吧,我揹你,我們加快速度,儘早的離開,等天完全黑盡,在這深山野林裡,你會受不了的。”
若不是出了這一些意外,他們早就離開林子了。
這一次,女人沒有拒絕,被楚河背起來,雙手抱住了楚河的脖子。
“楚河,不好意思,又麻煩你了。”
楚河說道:“沒事,我的任務就是保護你,再說你也不重,對我沒有太大的影響。”是的,楚河揹着女人,比她自己走更快一些,穿梭在叢林中,一晃就過去了,這種程度的森林,對楚河來說,沒有太大的阻礙,哪怕他身上揹着一個人。
半個時辰之後,楚河終於走出了山林,但這會兒,天色黑幕已經拉開,看不到前方的路了,楚河無所謂,但輕風細雨的,兩人身上進了已經溼透了,女人身體在顫抖着,似乎已經寒意侵體了,所以,沒有辦法再趕路了。
不過運氣不錯,一個木屋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山腳下的木屋,建在一塊凸起的石塊上,楚河小心推開門的時候,發現裡面竟然還挺乾淨的,沒有什麼異味,雖然木屋並不大,但卻可以遮風擋雨。
“楚河,這是什麼地方,安全麼?”
楚河把女人放下,說道:“這應該是附近山莊行獵人蓋的避雨居,很安全,而且我看很乾淨,估計時常有人居住,我們就在這裡暫住一晚,郭夫人先等等,我找找這裡有什麼可以用的。”
竟然有蠟燭,當光亮起的那一刻,兩人都舒了口氣,對光的渴望,是人的一種本能,雖然有楚河相陪,但作爲女人,郭夫人心裡依舊害怕,有了燭光就一切變得不太一樣了。
“這裡真的有人住,楚河你看,都有牀有被子呢,不過我們衣服都溼了,好冷,還好餓,怎麼辦?”
楚河點了點頭,說道:“我找到了爐子,還有米,我生火做吃的,你把衣服烤烤。”
火燃起,有了溫暖的氣息,女人看了楚河一眼,說道:“我要烤衣服了,楚河你是不是迴避一下?”
楚河一愣,說道:“外面下着雨呢,你不會想讓我走到門口外面去吧----好吧,我先出去,你烤衣服吧,若是穿着溼衣服生病,我罪過就大了,這荒郊野外的,也挺麻煩。”
看着女人透亮的眸子,無聲的盯着他看,楚河不敢說什麼了,這女人,氣勢太強大了,再說今天吃了這麼多苦,楚河也挺自責的,不好與她爭。
出了門口,楚河還把門給關上了,但沒有想到,纔不過兩分鐘,女人就叫他了。
楚河推門一看,問道:“這麼快,你還沒有開始呢,郭夫人,有事?”
“你那邊,我這邊,記住,不許偷看。”
聽女人這麼一說,楚河才發現,那牀上的被子,被一根繩子搭了起來,把火爐一側分開了兩半,心裡還真是有些感動,這個女人挺有良心的嘛,不枉他今天這麼辛苦,揹着她走了這麼遠的路。
一牀被子,隔斷了兩人的視線,但氣氛卻是有些怪異,兩人誰也沒有說話,只是各自烤着自己的衣服,耳邊,盡是外面風聲雨聲,似乎隨着入夜,雨逐漸的越來越大,而屋裡溫暖的氣息,與外界風雨相襯,楚河的心中,多了一種幸福的東西。
幸福是什麼,此刻對楚河來說,就是自己可以在木屋裡躲雨,而別人只能在外面淋雨,更何況,一被之隔的地方,還有一個漂亮的女人陪他在一起。
所以哪怕是小木屋,也變得詩情畫意了起來。
一縷淡淡的清香,瀰漫在小木屋裡,似乎是女人的體香,也有火爐上鍋裡的米飯,衣服烤乾了,楚河起來找到了一些沙缸裡裝着的鹹菜,切碎了,扔進米飯裡,這才問道:“郭夫人,衣服烤好了沒有,可以吃飯了。”
隔壁似乎“沙沙”的響動,沒有多久,那被子被女人取了下來,沒有敢與楚河對視,抱着被子放在了牀上,這才應道:“好了,可以吃了麼?”
楚河說道:“沒有碗,只找到兩個勺子,我都擦乾淨了,郭夫人,今晚只能湊和一下,委屈你了。”
女人在楚河面前坐下,臉色嫣紅一片,也不知道是被火烤成這樣,還是心裡的羞澀,必竟一被之隔,兩人剛纔可都是半身裸露的。
不過火光下,女人的這種紅潤,讓她越發的漂亮,燈下看美人,美人如玉,而光光下看美女,也是越看越漂亮。
也許是楚河眼睛太過放肆,女人有些手足無措,以她的身份地位,平日裡誰敢這般的直視她,她還不把對方的眼睛都挖出來,但偏偏此刻對着楚河,她沒有一點辦法。
只得斥道:“看什麼看,吃飯。”
接過勺子,挖了一勺米飯,還有上面切碎的鹹菜,很優雅的放入口中,輕咬幾下,就已經迫不急待的吞下肚裡,說道:“味道還真是不錯。”
楚河笑了,說道:“那是因爲郭夫人你餓了。”
女人擡頭,說道:“我叫郭玉敏,你可以叫我玉敏,要不叫我美女也好,郭夫人聽着有些逆耳。”
“那好吧,其實叫你郭夫人,我也挺不習慣的,我還擔心你讓我叫你阿姨呢,這真是叫不出口,不過你說老實話,你女兒真的已經二十歲了?”
這是楚河的真心話,但女人聽了,以爲楚河是調笑她,白了楚河一眼,但卻是有着無限的風情,美不勝收。
“你信不信,等回到京城,我去龍家找龍馨星那丫頭,告訴她你調戲我?”
楚河一點也不害怕,說道:“我無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麼,這不證明你有魅力麼?”
女人又臉紅了,說道:“胡說八道,這要是被別人聽到,我郭玉敏還有臉見人麼,以前一直聽說你如何如何,現在才知道,原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一鍋白米飯,加些碎沫鹹菜,拌在一起,竟然被兩人吃完了,而且兩人吃得很盡興,胃口大開,似乎覺得味道相當不錯。
“辛苦了一天,你累了,去休息吧,我守夜,等明天找輛車,可以直通就京都,你就安全了。”吃完飯,楚河一邊收拾,一邊吩咐女人說道。
女人看了楚河一眼,說道:“你也很辛苦,要是困了,就趴在牀邊休息一下,這大風大雨的,應該很安全的,你不要太擔心。”
女人和衣躺下,蓋上了被子,雖然這裡與她家裡相比,條件實在太簡陋了,但也許是太累的原因,才躺下沒多久,女人就淺淺的進入了夢中。
楚河當然不可能真的如女人的說的趴着睡,雖然外面大風大雨,但他還是在萬分小心,對方派出了這麼多人,想要致女人死地,楚河可不想陰溝裡翻船,讓這女人受到什麼傷害,不然回去就沒有臉見人了。
怎麼說他也是堂堂的龍將,保護一個女人都做不到,那不被人嘲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