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鄉遇故知,心情高興之下,楚河喝了不少,人有些微微薰醉,而錢有仁這位老大就慘了,喝了差點摔桌下去了,楚河與龍馨月費了不少勁,才把他扶了回來,交給了內務部的衛士,這纔回到安排的住處。
“楚河,真是沒有想到,你會在內務部遇上熟人。”陪着楚河,龍馨月基本只看不說,只到兩個人的時候,她纔開口與楚河說話,而且這會兒,她扶住楚河的手臂,以防他摔倒,看樣子就知道他喝了不少。
“人生在世,誰沒有幾個朋友,當初宿舍裡四人,我最小,他們對我頗有照顧,只是沒有想到,他們來歷如此之大,竟然京都世家之人,唉,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當兄弟。”或者喝多了,所以這樣的話,纔會說出來。
龍馨月安慰道:“若有真心,自然可以當兄弟,若只是私心,當不當兄弟也無關緊要了,楚河,你喝多了,進房休息吧!”
楚河似乎有些感傷,朝着龍馨月有些傻傻的笑了笑,說道:“馨月,謝謝你了,還好有你陪着,不然我就出糗了。”
龍馨月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楚河整個身體已經倒在了牀上,呼呼的睡去,連衣服也沒有脫,龍馨月苦笑了一下,上前來,幫他把外衣脫下,還有鞋子,然後拉上被子,看着一身酒氣的男人,還有那臉上糾結的表情,很是有些心疼。
擰了溼毛巾,替男人擦拭着臉,然後靜靜的坐在牀邊的椅子上,看着他,竟然也能感覺幾分溫馨,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能看到這個小男人真正的樣子,就像是一個需要關愛的孩子。
一直看到的,都是他的強大,無畏,或者這個小男人內心深處,也有需要撫慰的地方,龍馨月希望,能爲他守護,給他帶來溫暖,然後與他一起分享喜憂哀樂,與他一同經歷所有的人生,風風雨雨。
楚河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黃昏,天邊最後一抹光芒,投射在窗簾上,讓整個屋裡,染上了一層柔和的金色,而鼻間傳來的陌生香味,讓他一個激靈,才發現眼前,有一個女人枕着他的手臂,睡得正香呢?
這個人,不正是龍馨月麼,只是兩人怎麼睡在一張牀上了,楚河第一念頭就是自己醉酒失控了,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不過看到女人身上整齊的衣服,還是鬆了口氣。
“馨月,馨月-----”輕輕推了推女人,女人十分的警覺,一下子就醒來了,兩人四眸相對,不過咫尺之間,雙雙都嚇了一跳。
龍馨月身體一彈,人已經站了起來,頭也沒有回,就解釋道:“我看你喝醉了,本來是照顧你的,沒有想到太累趴着睡着了,你好好休息,我回房了。”
然後有些狼狽的,逃走了。
楚河不敢多想,起牀洗了一身的酒氣,然後再躺下,很快的睡去了,明天還有工作要做呢,需要保持足夠的精力,倒是隔壁的龍馨月,在牀上翻來覆去的,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整個上午,楚河都沒有看到龍馨月,這女人好像害羞了。
而快到正午的時候,龍馨月出現了,手裡託着一個托盤,走進了楚河的房間。
這不是食物,而是一整套衣服。
“楚河,這是我們新的工作服,與內部保鏢團是一樣的,黑色的西裝,白襯衣,還有皮鞋,你換上吧,時間也差不多了,換了衣服咱們去餐廳填填肚子,然後準備出發了。”
楚河沒有接衣服,反而關心的問道:“馨月,你沒事吧?”
“我沒事。”瞪了楚河一眼,把衣服放在了牀上,說道:“換上,我在外面等你。”
然後不多說一句話,轉身就走了,弄得楚河有些尷尬,這女人,還是沒有放開昨天的事,她不都說了,只是一個誤會麼,怎麼還記在心裡。
衣服的尺寸很合適,想來是龍馨月專門爲他取來的。
餐廳裡,楚河又看到了錢有仁,他正在這裡等候,似乎專爲了等他。
錢有仁身上,也穿着相同的西裝,與昨天的不太一樣,看到楚河,他臉上露出了喜意,但接着,臉上盡是無奈。
“怎麼了老大,被煮了?”
錢有仁看着楚河,說道:“真有緣啊,老四,這一次咱們要並肩作戰了,我也是剛接到通知,加入這一次師首長的三國出訪之旅,負責保鏢團與部裡的聯繫。”
楚河說道:“好啊,我正愁着旅途無聊呢,有老大一起,就熱鬧多了。”
錢有仁不爽的說道:“老四,這可都是因爲你,因爲部長知道我們是同學,還是一個宿舍的兄弟,所以特意的把個差事交給我,你說這算什麼事啊,真是後悔遇上你,沒好事。”
作爲內務部的一名秘書,他多多少少的知道這一次師部長出訪並不簡單,壓力重重,沒有見到部長一臉的沉重麼,甚至連堂堂龍將高手都出動了,楚河是什麼樣的實力,錢有仁不知道,但龍馨月的實力,可是衆所周知的。
龍將出現,就是代表着危險的存在,這一點,也是每個人都知道。
所以錢有仁並不想參加這一次的三國之旅,因爲有危險。
他雖然在內務部,但是文官,與內務部的保鏢團,可是完全不同的。
把頭湊近了,小聲的問道:“楚河,你說實話,這一次出行是不是有危險,不然不可能調動你們龍衛的力量保護的。”
楚河吃着一碗牛肉麪,滋味很是不錯,看着老大一副心憂焦慮的模樣,擡手拍了拍他肩膀,說道:“放心了,以前都是你們三人照顧我,這一次輪到我照顧你們了,有我在,沒事的,就算是出什麼事,也輪不到你出頭,很安全的。”
錢有仁很是有些不相信的說道:“老四,你不要吹牛了,你啥實力,我看啊,還是討好討好龍小姐,關鍵的時刻說不定能救我一命。”
龍馨月看了楚河一眼,才轉頭看錢有仁,很不給面子的說道:“對不起,我接受的任務是保護師首長,而不是保護你,關鍵的時候,說不定我會把你扔出去擋子彈,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錢有仁被嚇到了,張大了嘴巴,滿臉的不相信。
楚河火上澆油的說道:“馨月說的是真的,那關鍵的時候,爲了完成任務,我們龍衛可是不擇手段的,老大你領國家的工資,應該有這樣的覺悟纔是。”
錢有仁憤怒了,說道:“老四,不帶你這樣嚇人的,領工資的又不是我一個人,幹嘛非得挑我去擋子彈,我還沒有活夠好不好?”
害怕歸害怕,但上面任務已下,錢有仁也拒絕不了,不過楚河的表現,倒是讓他驚訝的,必竟楚河當初的性格,有些軟弱,有些膽小怕事,可是短短兩年的時間,一切都變得不同了,他竟然能闖入龍衛大營,成爲其中的一份子,而且成爲強大無比的龍將,說實在話,他真的不太相信。
以前在宿舍的時候,錢有仁因爲家世的原因,膽子最大,學校之上,誰也不被他看在眼裡,所以照顧着三個兄弟,可是現在反過來要讓別人照顧,他還真是不太適應了。
一輛大巴車,把楚河三人,還有幾十號人一起帶到了政務院大樓,準備與出使三國的隊伍匯合,而且所有的保鏢,也要全部撤換,保鏢團也有內外之分,接受的訓練也各不相同。
比如與楚河他們一起坐大巴的這些保鏢,個個都是英語流利,而且除了實力的訓練,還有禮儀的訓練,因爲他們保護國家高層,代表着是國家的面子,一絲一毫都不容懈怠。
相比起來,楚河與龍馨月,倒是兩個另類了。
不過保鏢團知道兩人來自龍衛,更認識龍馨月這個女龍將,倒沒有人輕視他們。
有龍衛高手相隨,他們的保衛工作,就會輕鬆很多,必竟龍衛是國家最強大的力量訓練基地,龍衛中的隊員,幾乎個個都是高手,這一點,幾乎人人都承認的。
到了政務院,楚河就與錢有仁分開了,楚河與龍馨月被人帶進了保護嚴密的辦公室內部,而錢有仁只能跟保鏢團在一起。
“這是兩位的通行牌,記得隨時戴着,而且不要丟失,我們保衛的成員,只認胸牌不認人,你們是紅色,還有綠色與黑色,每一種胸牌的顏色,代表着與核心的距離,這是有嚴格規定的。”
這領着兩人進入大樓的中年人,一邊走一邊講解着具體的事務,有些事,連龍馨月都不太清楚,必竟像保護首長這樣的任務,她也是第一次執行。
走過幾條安靜的走道,中年人敲響了一個房門。
“進來。”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門被推開了,而楚河站在門口,一眼就掃到了寬大的辦公室裡,坐着幾個熟悉的面孔。
第一個不用說了,辦公室的主人,師首長,當日在龍衛年終慶典的時候見過面。
第二人也是熟悉的面孔,楊老爺子,去楊家拜訪的時候,兩人已經認識了。
還有另外的三個人,都是與楊老爺子一樣的老人,雖然並不認識,但楚河知道,這些老人,應該都是來自大世家的老爺子,擁有着巨大的權力,所以纔有可能進入師首長的辦公室,商議國家大事的資格。
“事情就這麼決定了,有任何的變動,及時聯繫,我也要準備動身了。”
“師首長,一路順風。”
“師首長,馬到功成,凱旋歸來。”
幾個老人說着祝福的話,一個個的站起來,與師首長作別。
趙老爺子走到楚河的面前,一臉的溫和,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晚輩子弟,鼓勵的說道:“這一次出行,事關重大,楚河,你可要好好的保護師首長,千萬不要丟了龍衛大營的顏面,不然龍王就不好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