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無淚一怔,臉上的興奮之色漸漸退了下去,片刻之後突然嘆氣說道:“公主,您這樣跟王爺硬碰硬……合適嗎?您就稍微對王爺示弱一下怎麼了?”
百里傾雲輕輕一抿脣,倒也不願對此解釋太多,何況穿越這種事那麼匪夷所思,也根本無從解釋。因此她只是搖了搖頭說道:“王爺不待見我,似乎並不是因爲我太過尖銳犀利或者容貌醜陋之類……”
“那是因爲什麼?”月無淚撇了撇嘴,怏怏地說着,“王爺並非淺薄之人,照理來講不會在意這些東西的……”
“是,他不是太淺薄,而是太深沉!”百里傾雲冷笑,眼前陡然浮現出了宇文瀟深邃如蒼茫夜空的眼眸,“深沉到令人看不懂,看不透,誰也不知道他心裡究竟裝了多少秘密!”
月無淚深有同感,點頭說道:“是啊!王爺究竟是怎麼想的呢?好不好的居然要立什麼側妃?這不是胡鬧嗎……”
王爺啊王爺,您能不能別再折騰了?如果您徹底傷了公主的心,那麼當您知道事情真相的時候,您一定會後悔的。而且您今日折磨公主越狠,他日就會越後悔,真的。
“煩死了,出去走走!無淚,準備馬車!”
因爲宇文瀟這場選妃鬧劇,百里傾雲越發肯定自己在安逸王府內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更沒有好日子過,因此必須立即解開“香川”的秘密,儘早穿越回去是正事!
“啊?哦!”月無淚嚇了一跳,但也能夠體會百里傾雲煩躁的心情,因此乖乖答應一聲去準備馬車了。
跟在宇文瀟身
後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晃盪着,初寒醉突然開口問了一句:“王爺,您鬧夠了沒?”
宇文瀟一隻手負在身後,一隻手摸着自己白皙秀氣的下巴,突然挑脣一笑:“好個百里傾雲,險些逼得我下不了臺了!”
“可不就是?”初寒醉翻了翻白眼,毫不客氣地點了點頭,“您選什麼側妃,本來是想讓公主難堪的,結果搞得您自己比她還難堪!若不是公主無意間提起什麼紅顏知己的話,屬下看您這場戲怎麼收場!”
“你以爲我願意?若不是她拿極樂丸的事威脅我,我又何必跟她過不去?”宇文瀟冷冷地笑了笑,壓低了聲音說着,“橫豎不共戴天的兩個人,我寧願永遠不跟她見面!”
初寒醉沉默,他總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當日百里傾雲提及“劇毒”一事,其本意似乎並不是宇文瀟所理解的意思。然而不是這種意思又會是什麼呢?
百思不得其解,初寒醉剛要開口說話,卻突然感到背後涌上一股異常的感覺。骨子裡的警覺瞬間擡頭,他驟然身形一僵,低聲說道:“王爺,後面……”
“有人跟着我們,而且已經跟了兩條街。”宇文瀟神情不變,依然滿臉懶散的笑容,可是語氣卻冷冽銳利,“不必理會,繼續向前走。這裡來往行人衆多,若是動起手來,容易傷及無辜。”
“是。”初寒醉輕輕答應一聲,不動聲色地跟在宇文瀟身後向前走着,而且兩人十分默契地專揀行人稀少的地方走,不多時,已經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角落,四周沒有一個行人。好,便是此處了。
不約而同地停住腳步,宇文瀟轉身微笑:“哪路的朋友?一直跟着本王,有何見教?”
身後空無一人,唯有夏日的陽光依然強烈而晃眼。宇文瀟並不着急,靜靜地立在當地。他知道對方既然跟了他那麼久,就絕不會無聲無息地離開。
果然,片刻之後,街角處閃出了四五個身穿粗布衣物的男子,壓得極低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看不清長相。現身之後,爲首一人冷冷地問道:“宇文瀟?”
“我是。”宇文瀟點頭,白衣飄飄,瀟灑俊逸,“閣下是……”
“亂臣賊子,賣國求榮,人人得而誅之!”首領咬牙切齒地說着,彷彿將宇文瀟當成了累世的仇敵,“兄弟們,上!殺了這叛國之臣!”
“是!”其餘幾人轟然答應一聲,邁步就要往上撲。初寒醉厲喝一聲“誰敢無禮”,瞬間撲到了宇文瀟面前,長劍一抖準備迎敵。
然而就在此時,東南角的天邊突然炸開了一朵豔麗的煙花,緊跟着便有尖銳的爆炸聲隱隱約約地傳入耳中。衆人一呆,其中一名黑衣男子已經低聲說道:“是大哥的信號!我們……”
爲首的男子略一猶豫,盯着宇文瀟的目光中有着強烈的、掩飾不住的恨意,顯然並不甘心就此放過這剷除敵人的大好機會。可惜伴隨着煙花接二連三地在空中盛開,爆炸聲也越來越密集,催得人心慌意亂。
“三哥,快走吧!大哥那邊似乎……”
爲首的男子一咬牙,冷冷地說道:“算你走運!就讓你再多活幾天!兄弟們,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