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焦骨傍身,幾乎所有同階妖獸,都不是趙荷的一合之敵。
她在妖獸山中逗遛了幾日,宰殺了好些妖獸,這才意猶未盡地離開了妖獸山。
若非這焦骨催動起來太耗靈氣,她身上所有恢復類的丹藥都用完了,她非得多獵上一些妖獸不可。
將獵來的妖獸變賣完,換取了一些必備的丹藥後,趙荷手中還剩下好幾十枚極品靈石。
她一口氣將所有的靈石一股腦地全餵給了焦骨,然而焦骨吸收完靈石後,依然毫無變化。
見狀,趙荷倒吸一口冷氣的同時,心中生出了滿滿的鬥志。
等她養好精神後,就再上一趟妖獸山。
她倒要看看,究竟多少枚極品靈石,才能餵飽這具焦骨!
……
時光飛逝,一晃眼就是十年後。
這十年間,趙荷一直都在賺取極品靈石,餵養焦骨。
但她沒想到,焦骨就是個無底洞,它吞噬了海量極品靈石後,還是原來的模樣。
有好幾次,趙荷都打算放棄了。
這些年焦骨吞噬掉的那些靈石,如果拿來購置修煉用的丹藥,恐怕她已有了元嬰中期的修爲。
但是真到了要放棄的時候,她又心有不甘。
畢竟前期已經投入了那麼多極品靈石在焦骨身上,一旦放棄,前期的投入不就打水漂了嗎?
而且如果沒有焦骨,她也賺不到那麼多極品靈石。
就是這樣的想法,讓趙荷日復一日地堅持了下來。
這日,趙荷如往常一般,將賺取的極品靈石堆放在焦骨周圍,等待着焦骨吸收靈氣。
原以爲,焦骨吸收完靈氣後,依然會毫無變化,結果趙荷準備將焦骨收起時,卻發現它的眼窩中,有暗光一閃而過。
趙荷面露驚喜之色,整整十年,焦骨這個無底洞,總算是讓她給填滿了嗎?
她正欲探出神識,細細探查一番焦骨的變化,一道聲音卻忽然在她腦海中響起。
“趙荷。”
趙荷吃了一驚,戒備地看向四周,檢查起洞府中的陣法。
洞府中的陣法完好無損,方纔那道聲音,是——
趙荷猛地低下頭,看向自己身前的焦骨,腦海中生出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
莫非方纔那道聲音,是焦骨發出來的?
“不錯,是我。”
聲音再次在趙荷的腦海中響起。
“你是屍靈還是鬼修?”
趙荷驚疑不定地打量着焦骨,眼中滿是防備。
那道聲音頓了頓,而後才道,“我既非屍靈,也非鬼修……”
所謂屍靈,便是生出了自我意識的屍體。
而鬼修,是失去軀殼後單修神魂的修士。
焦骨這幅樣子,如果不是屍靈和鬼修,就只能是焦骨主人生前留下的殘魂了。
想到這裡,趙荷下意識地搖頭,“不會的,你不可能會是殘魂。”
當初撿到焦骨的時候,趙荷曾反覆探查過,這焦骨是一具死物,沒有任何神魂波動。
而且十年前,她曾經將焦骨進獻給陰長老。
就算她探查失誤,陰長老身爲化神後境大修士,總不至於也犯這種低級錯誤。 卻在這時,焦骨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確實是一道殘魂,我能感受到,我的記憶很不完整,只記得一些模糊的畫面。”
趙荷將信將疑地道,“五十七年前,我在大興山將你撿回來,與你朝夕相處了數十年。
你說你是殘魂,爲何我從未感受到,這具焦骨中存在着半分神魂波動和生命跡象?”
這次,焦骨的聲音隔了許久,纔在趙荷的腦海中重新響起。
“我不知道……我缺失了許多記憶,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聞言,趙荷的心情複雜之餘,隱隱還有些失望。
沒想到她那麼多極品靈石,全都餵給了一抹殘魂。
似是感知到了她的情緒,焦骨問道,“你好像很失望?”
趙荷苦笑道,“我這些年辛苦賺得的極品靈石,全餵給你吃了……”
雖說沒有焦骨,她賺不到那麼多極品靈石,可是她前前後後花在焦骨身上的時間和心血,真不算少。
原以爲,焦骨吸收了那麼多極品靈石後,會變得更厲害,但是現在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
焦骨恍然,“原來如此,怪不得我能夠這麼快醒來,我一共欠你多少靈石,你說個數,我會想辦法雙倍奉還。”
趙荷冷靜下來,知道此事不能全怪焦骨。
是她心存幻想,想着焦骨吸收了大量靈氣後能夠更厲害,纔會十年如一日地用極品靈石投餵它。
“算了,此事也怪不到你頭上,是我一廂情願……”
趙荷搖搖頭,沒有繼續這一話題上,轉而問道,“你可還記得,你生前是何人?有着何等修爲?”
這個問題,她早就想問了。
焦骨想了想,“不知道,我忘了。不過我雖然只剩一抹殘魂,卻也還活着,犯不上用‘生前’二字吧。”
“你都只剩一抹殘魂了,還指望能活過來不成?”
趙荷撇撇嘴,“我估摸着,你生前至少是個化神境的修士,而且十有八九,是個體修。
別看你的骨頭上滿是裂紋,你這具骨架的堅硬程度,遠遠超過了極品法器,堪比化神期修士才能煉製的寶器。”
“體修?或許吧。化神期,極品法器、寶器……總感覺這些詞,距離我十分遙遠,我曾經的修爲,應該不止於此。”
“真的假的?”
趙荷將信將疑地看着焦骨,化神之上,還有煉虛境。
煉虛之上,便是合體。
“我天元界乃是三千界中,排名前百的大千世界,天元界中修爲最高之人,有着合體期修爲。
莫非你以前,是合體期的大能?”
說到這裡,趙荷的眼睛亮了起來。
如果這道殘魂生前,當真是合體境的大能,那她前期投入的那些極品靈石,倒也不虧。
畢竟那可是合體期啊,比門中的陰長老,還有高出兩個大境界的存在。
“合體期?可能是啊,我記不起了。”
焦骨努力回想了一番,始終想不起自己是何修爲,乾脆放棄了。
聞言,趙荷眼底的亮意緩緩消退了。
她自嘲一笑,語氣難掩失望。
“就算你曾經有着通天的修爲,如今的你,不過是一抹連自己是誰都想不起來的殘魂,根本就不能助我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