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劍光刺入心口,邪祖無悔!傾天邪炎已經從他的口中噴出,足以在頃刻間,將方圓十里化作一片火海!
下一秒,眼看着已經噴到半空的龐大龍息,忽然倒回了邪祖的口中!
時光回溯?
邪祖差點兒都沒反應過來,這也能做到?但是已經要噴出口的邪炎依舊能噴,不過是再噴一次而已。
邪祖回到了張開大嘴的瞬間,時光仍在凝滯,變得很緩慢,所以他能看到陸子清已經擋在了他的大嘴前,從手指尖甩出一滴水,打入他的口中。
“一滴水?”邪祖的腦子很正常,但是身體很緩慢,明明時間都凝滯了,他的嘴都只能保持張開的姿勢,噴射的邪炎也只能含在口中,這一滴水卻爲何能飛得這麼快?就算進了口中又能怎麼樣呢?一滴水而已,而他的口中含着的是滔天邪炎。
“因爲這是天一真水。”陸子清彷彿能看透他的想法。
邪祖忽然感到,自己的嘴裡被一股巨大的重量給撞擊了,那一滴水的質量竟堪比一個湖泊,不知凝聚了多少水氣所化,並且蘊含着極爲龐大的神通。在轟天巨響中,邪祖巨大的龍頭炸裂,被一滴水掀飛了天靈蓋。漫天邪炎從他的口中爆開,便被天一真水蘊含的神通力熄滅,化作細雨灑落。
烏爾贊巴呆呆地看着邪祖的屍體墜落,就連長槍插在他胸口的疼痛,都感覺不到了。陸子淑變得比之前更加強大,每一槍都可以從青陽樹得到強大的力量加持,他已經完全不是對手,被陸子淑一槍刺穿了心口。
但邪祖的被殺,是比烏爾贊巴自己丟掉性命更加恐怖的事情,因爲他看到邪祖的對手在半空中展開一張畫卷,收走了邪祖的魂魄。本該回到祭壇的祖神之靈,被密密麻麻的魂光鎖鏈給纏繞住,扯進了縹緲卷中。
“蠻鱗完了。”烏爾贊巴倒在陸子淑的槍下,痛苦道,“北蠻的榮光也將不復存在。”
陸子淑飛起一腳,修長的大腿一閃,便將烏爾贊巴的屍體踹得飛了出去。第一次與你對戰,尚可以給予武者尊敬,第二次你還率兵入關,就只能當肥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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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宣城的戰鬥,在一個時辰內恢復了平靜,只有幾個修羅族監軍,使用了天星石逃生。
這東西是星族的獨門法寶,可以穿過任何結界的阻礙,逃生回到事先定下的地方。陸子清那時候正在殺邪祖,也沒顧得上阻攔。話說回來,這麼大規模的戰場,想要完全一個活口不留,也是需要一些運氣的。
當戰報通過升龍系統同步到郎山關,龐太師果斷決定主動出擊。於是整個郎山關的各處關隘,就全都擺出了一副“攤牌了,我們不裝了”的德性,將真正的實力亮了出來。
郎山關的長城被地震損毀之後,到現在都沒有辦法重建,因此留下了大量容易殺過的通路,之前一直是雙方拉鋸爭奪的戰略點。北蠻在關外擺了個修羅陣,將各處戰略點囊括其中,壓得大周只能將兵力縮入關內,而北蠻的兵力猶如觸手一般,可以從多處探入大周境內,只待宣城方向的大軍趕來,把郎山關合圍,就能令大周守軍徹底崩潰。
事發當日豔陽高照,蠻兵們忽然聽到了鼓樂之聲,吹吹打打的。
天羅睺和各位巫神,對此都表示了不同程度的不解,現在宣城關口被北蠻大軍攻破的消息,肯定已經傳到了龐太師這邊,大周軍隊難道不應該趕緊逃命,以免陷入合圍?
北蠻也有偵查傳訊之法,就是通過隱蔽安置的圖騰柱和無孔不入的被控制的飛鳥的眼睛。
現在天羅睺的面前,就有一圈的圖騰柱,其中有一半都在響這個奇怪的音樂,能遠遠窺見大周守軍喜滋滋的樣子,到處張燈結綵的。
大巫神羅祖感到異常費解,這些鼓樂什麼意思?這個歡快的節奏,難道是要迎親?這節奏,令他們這些以殺戮暴虐爲本性的巫神,感到極度不爽。
天羅睺也張大了嘴,這是龐太師要娶親啊?還是周人聽說宣城失守了要瘋啊?
“問出來了!”一個修羅巫師帶着三個大周的俘虜過來了,三人都是失手被擒的斥候,這會兒被催眠了,兩眼發直,但是一聽到這個音樂,就會整整齊齊地開始晃。
最詭異的就是,這三人能跳得特別整齊。
修羅巫師彙報:“這個曲子是大周的十三劍聖,在補天大戰的時候所創,叫《一笑江湖》,他們跳的這個舞蹈,叫什麼科目三。”
天羅睺是懂周人的,問道:“什麼場合適合用這個曲子?”
修羅巫神的法杖發出異彩,問三個俘虜。三人齊刷刷地跳着舞,口中叫着:“贏啦!”
天羅睺很意外,不是娶親啊?贏了?
俘虜們一臉銀蕩的笑容:“贏麻啦!”
天羅睺確認了,周人應該是瘋了。
大巫神羅祖一聲怪嘯,把神識附着在一隻老鷹身上,從雲端飛向關口裡,探查朗山關內部的情況。到處都是周人設下的結界,但這難不倒羅祖,他用鷹眼看破各種機關,小心地在不碰觸結界的情況下,從防線的縫隙中飛進去。
圖騰將羅祖的視野展現出來,呈現在天羅睺和蠻兵親衛的面前。只見一列綠皮的雲霄飛車,正沿着大地向朗山關關內駛來,上面擺滿了密密麻麻的莊稼,而且是開着花的莊稼。
“這是什麼?”在場的蠻兵們集體驚呼,一條在大地上疾馳的綠色鐵龍?
“這是雲霄飛車。”天羅睺已經得到過這方面的情報了,只是對此無計可施。這是大周用來運送輜重的車子,速度很快,但是路線全部在大周境內深處,北蠻無法觸及。不過,他也沒把這些放在心上。橫豎就是個運輸工具,你得先有那麼多的輜重,然後才能運過來。北蠻並不理解,雲霄飛車能給大周的戰爭模式,帶來什麼樣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