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言下之意,這些事情還不都是你們龍族惹出來的。大家都在忙着解決龍族的浩劫,你一個東海龍族,哪有資格跟我講理?
鎮元子臉色鐵青,喝道:“夠了!”當着這麼多大佬的面,天擎宗自然不能撕破臉鬧內訌。
不然剛有點兒成績,天擎宗又要內訌,這讓他的臉往哪兒放。
敖雙冷冷道:“那就這樣,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吧。師叔你若是再伸手,當心整隻手都不保。”
金桂子張口結舌,指着敖雙對鎮元子道:“你看看你的弟子像什麼話!像什麼話!咱們累死累活,還不是爲了龍族的事情嗎?到頭來我們反倒成了惡人!?”他壓根不知道,在場所有大佬都看了陸子清帶回的蜃光造影,知道這場浩劫是源於扶桑被拔,龍族也不過是受害者。
鎮元子一擺手,一錘定音:“誰都不許再說了,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只看結果!宗門內我不允許同室操戈,大家誰都不許因爲私人恩怨,而影響到對方的行動!外面的人我管不了,若是非得在背地裡動手,那就各憑本事,誰殺了誰,都不要鬧到我面前來!”
敖雙低頭道:“是,師父。”
果然鎮元子還是要保着天藏門的。
“看在你師父的面子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金桂子一臉得意地離開了,果然跟他想的一樣,鎮元子不讓敖雙跟自己動手。現在的局面,遠征軍根本離不開天藏門,鎮元子是很清楚的,就算大家都知道,他金桂子故意給天藏門撐腰,收拾了陸子清,也不敢跟他撕破臉。
敖雙擡起頭,望着金桂子離去,嘴角露出了一絲隱秘的笑容,眼中已經看到了金桂子的死相——窮死。
實際上現在這個結果,就是她和陸子清想達到的目的。現在天藏門必然會對南海縣進行瘋狂投入,以獲得對南海縣的話語權。但是等到升龍系統上線,天藏門投入南海縣的所有財富,都會成爲嫁衣。等到財宗發現,她和陸子清的新買賣如此犀利,就沒有立場再插手了。南海縣會憑着升龍系統的壟斷經營,把天藏門的財產給徹底吞掉。至於財宗長老會損失多少,會不會直接窮死,那都是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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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縣很快迎來了移民潮,越來越多的土著難民,隨着災難的持續,來到了這裡。
當五十萬南海各國的土著難民,拖家帶口來到南海縣,南海縣的規模瞬間擴大了十倍。在短短半個月裡,黃巢的個人聲望,也水漲船高到了一個相當可怕的程度。
黃大官人樂善好施,爲不知所措的土著們提供了大量工作機會,爲穩定南海縣的移民做出了重大貢獻。現在大周來的傭兵隊,基本上到了南海縣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會黃大人,而土著們也對黃大人感恩戴德,認爲他是個大善人。
相比之下,龍族似乎被圈在了一個小圈子裡,不斷遭遇各種問題。很多低等龍族和普通地龍階層,都跟人類關係密切,也慢慢開始對天龍貴族和龍輝軍不滿。
龍輝軍對這一切熟視無睹,似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維護天龍貴族的享樂上,依然在大力發展絲帕館,這讓普通龍族更加不滿。他們覺得自己在人類幫會裡混得非常有尊嚴,因爲在人類的羣體中,他們是強大的,即使是最低等的龍族,在人類當中也很受尊重。所以同樣是賣命,他們感覺賣給人類也不錯。
霖可憐已經絕望了,天藏門的實力實在是太雄厚了!而且在南海縣已經出現了黑市,交易着很明顯是從龍墓中獲得的寶物,包括龍骨龍珠。 特別是當聽說霖家的祖墳也被挖了,陪葬品出現在黑市,霖可憐終於忍不了了,在沉默中徹底爆發。
“你倒是做點兒什麼呀!”霖可憐爆發的方式,就是跑來找陸子清,而陸子清正在欣賞自己的新店面。
對於霖可憐的爆發,陸子清一點兒也不意外。
“我已經被徹底打垮了!是你讓我出來競選的,可我已經輸定了!”
“天藏門已經控制了南海縣的大街小巷,土著、人類,甚至好多龍族,現在都支持黃巢!”
霖可憐悲憤地拿出一把紅色的像血珊瑚一樣的龍角刀:“我甚至在黑市裡,買到了我太爺的龍角!”
龍角刀就是用龍角磨的,擁有非常強大的力量。龍族死去之後,龍骨龍角萬年不朽,最值錢的是龍角,其次就是龍牙、龍爪和龍骨珠。這把龍角刀,光看材質就知道是極爲上等的寶物了,莫說做成兵刃何等犀利,就是每一點碎屑雕琢成手串,都是價比黃金。
陸子清瞥了一眼,你太爺的尺寸似乎不大啊?
霖可憐吼叫:“他們用我太爺的龍角磨了好幾百把,這只是其中一把!”
真的太過分了!
“那霖家沒有去找他們算賬麼?”陸子清覺得,這種事不被發現也就算了,天藏門這樣做,完全是在故意挑釁霖家。
霖可憐無奈道:“他們把這些龍角刀當做禮物,送給了很多龍族和幫派的人,甚至龍輝軍都有人收到了,我們沒法要回來。”
“原來如此。”陸子清明白了,黃巢非常擅長這一套。
首先這事情沒有證據,其次太多的人得到了好處,如果霖家鬧起來,就會把那些收禮物的全部得罪了,霖可憐更加會瞬間出局,永遠失去得到擁護的可能。就連驍龍幫,都可能有人因此對霖家不滿。如果霖家想付出代價買回來,這個代價想必不小,霖家會被這件事噁心上百年。
霖可憐膽小,但是很聰明,立刻就意識到不能動手,最好也不要贖買。但她嚥下這口氣,差不多就已經是相當於認輸了。
“不用急。”陸子清指着自己的新店面,“黃巢在過去半個月裡,開了五十五家大小店鋪,還有黑市,幾乎囊括了南海縣所需要的一切,因此在短時間內,獲得了極高的聲望。”
“但是他的投入,必然也極爲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