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城科學高中。
藍球館。
“加油,雷吉。”
這裡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對抗。
但在這時,一個男孩用力過大,把藍球丟到了場邊。
打翻了一個女孩的染料桶。
戴着眼鏡模樣可愛的女孩站起來說道:“你是故意的吧,弗萊希。”
一個高大的白人青年滿不在乎的說:“當然不是,但你最好也小心點。”
然後他就拿起藍球,回到球場上。
眼鏡女孩氣乎乎的時候,頭髮凌亂的彼得.帕克走了過來。
“你好。”
帕克幫她把桶提起來,站起來問道:“伱還好嗎?”
這時。
球場上,弗萊希又是把球打了過來。
眼看就要砸中女孩。
彼得.帕克眼疾手快,看也沒看後面,伸手一捉。
就將藍球捉在了手裡。
眼鏡女孩吃驚地看着帕克。
“把球交給我,帕克。”
弗萊希走過來,做了個手勢。
彼得.帕克看了看他,接着走向場間:“想要球嗎?”
“很簡單,你只要把球搶走。”
弗萊希笑了下,根本沒把帕克放在心上。
他走了過去,猛地朝帕克手上的球捉去。
但捉了個空。
球場上響起一陣輕呼。
弗萊希皺了下眉,又迅速探手。
彼得.帕克飛快運球,讓藍球繞過自己身後,來到另一隻手上。
簡直就像是在變戲法。
弗萊希臉上一陣火辣,輕聲道:“別鬧了,夥計。”
彼得.帕克笑而不語,接着擡起手,把球放到弗萊希眼前:“拿去。”
弗萊希正要伸手去拿時。
一隻手按在了那顆球上。
彼得.帕克擡起頭,看見一個金髮男人,他猛地記起,昨天在地鐵裡見到過對方。
阿祖看着這個未來的蜘蛛俠,笑了下:“讓我試試?”
下一秒,彼得.帕克只覺手上襲來一陣巨力。
接着藍球就輕而易主被對方奪走了。
他不由一怔。
至於旁邊的弗萊希,則完全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
“給你。”
阿祖把藍球丟給了這個高大青年。
彼得.帕克看了阿祖一眼,轉過身離開。
走着走着。
腦海裡有個聲音響起來。
“並不只有你是特別的。”
那是阿祖的聲音!
腦海傳聲。
可以說是‘心靈入侵’的延伸技能,阿祖也是最近才摸索出來的。
現在,他就入侵了蜘蛛俠的心靈,並讓自己的聲音直接回蕩於對方腦海。
彼得.帕克不由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站在場間的阿祖。
阿祖笑了下,走向了大門處。
彼得想了想,決定跟上去。
他們來到了教學樓的天台。
彼得攤手:“你也是被蜘蛛咬了?”
阿祖失笑:“不,我跟你不一樣。”
“我是那種天生的。”
“是嗎?”彼得.帕克頗有興致地問道。
“我嗎?”
阿祖雙腳微微離開地面。
“酷。”彼得吹了聲口哨,“你會飛?”
“不止是這樣,我還能更多的事情。”阿祖又落回到地面。
彼得朝他走過來,笑着問道:“你看起來不像是我們學校的老師。”
阿祖聳了下肩膀:“當然。”
“我今天只是恰巧從附近經過,又那麼巧看到了你。”
“我還記得你昨天在地鐵上的表演,所以想進來瞧瞧你。”
彼得.帕克因爲找到同類而興奮,他好奇地問:“你平時都做些什麼,你會用你的能力幫助別人嗎?”
“你想知道?”
阿祖笑了下道:“那我下午再來找你。”
“我會告訴你,我平時在做些什麼。”
“好。”
“一言爲定。”
轉眼到了傍晚。
彼得.帕克在校門外見到了阿祖。
“跟我來。”
阿祖招招手。
年輕的蜘蛛俠便跟着他離開學校。
在學校門口,一個俏麗可人的女孩正東張西望。
隨後看到了彼得.帕克的背影。
她捧着教科書道:“奇怪,彼得跟誰在一起?”
這時有女生從旁邊經過:“格溫,你還不回家嗎?”
“剛要走呢,再見。”格溫.斯泰西跟同學揮手道別,然後走向了地鐵站。
另一邊,彼得.帕克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他居然把自己領到了快餐店裡。
“幹嘛?”
阿祖笑了起來:“難道我平時不用吃飯嗎?”
“不不不。”
彼得.帕克笑起來:“我還以爲,你會去做些特別的事。”
“我會。”
“但不是現在。”
“現在是用餐時間。”
阿祖叫來服務員,點了兩份快餐。
等他們吃完晚餐,從店裡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好了,現在你可以跟我來。”
阿祖領着他走進了一條巷子裡,接着在振金手環上拍了下。
手環頓時釋放出無數納米粒子。
片刻的功夫,阿祖已經穿上了黑色的振金戰衣,繫上了紅色的披風。
“哇,你這也太厲害了。”
“你這是怎麼做到的?”彼得.帕克一臉崇拜地說道。
阿祖的‘變身’,簡直就是電影中那些神秘英雄的寫照。
“這沒什麼。”
“那麼,你準備好了嗎?”阿祖笑問。
彼得.帕克一臉茫然:“準備好什麼?”
阿祖沒有回答,直接把他拎起來,一下子飛上了半空。
“哇。”
“你真的會飛!”
“天啊,我真是太羨慕你了!”
“如果我也會飛就好了。”
彼得.帕克興奮地歡呼一聲。
片刻之後,他被放到了一棟天台上。
彼得.帕克很疑惑:“我們來這做什麼,先生?”
阿祖飄浮在天台外的虛空中,微笑着,用手朝下面指了指。
彼得這才往天台下看去。
下面是條昏暗的小巷,一個戴着金色項鍊的黑人正用刀架在一個女人的脖子上。
“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全交出來,快!”
女人連忙道:“我把錢都給你,請你不要傷害我。”
天台上。
彼得頓時明白。
這是一宗搶劫案!
這時他聽到阿祖問:“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彼得.帕克愣了下,接着認真思考。
“如果是我,我會把罪犯捉起來,然後送到警察局。”
“就這樣?”
阿祖笑了下:“那如果他從警察局裡出來之後,又重新犯罪呢?”
彼得.帕克眼神茫然,捉了捉腦袋道:“我不知道,或許,應該讓警察去傷腦筋吧?”
阿祖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平時在做些什麼嗎?”
“我就在做這樣的事。”
說完,阿祖‘嗖’一聲落到了巷子裡。
落地的瞬間,整個巷子都晃了下。
天台上,彼得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道:“他真酷。”
接着他看見阿祖走過去。
巷子中,黑人被從天而降的阿祖嚇了跳。
他疑惑地看了眼天上,不知道阿祖是從哪裡蹦出來的。
接着用刀子指向阿祖道:“你最好別多管閒事。”
見阿祖腳步不停地走過來。
黑人大吼一聲,一刀扎向阿祖的胸口。
阿祖伸出手,握住那把刀。
用力一捏,匕首立刻粉碎。
接着阿祖雙眼亮起,掃出兩道金色光流,劃過黑人拿刀的手臂。
那條手臂立刻從黑人身上掉了下來,落到地上。
黑人的傷口一片焦黑,血沒來得及流出來,便已經被‘熱射線’的高溫烤乾。
黑人愣了下,接着才慘叫起來,捂着斷臂處連連退後。
“我的手。”
“我的手。”
阿祖這時才說道:“記住,這次是一條手。”
“下次再犯,就準備跟你的人生說再見吧。”
“快滾!”
黑人看了眼地上的手臂,眼睛裡滿是恐懼,連忙跑出了巷子。
阿祖笑了下,這才飛上天去。
回到了天台上。
彼得.帕克這時看向阿祖,眼神裡已經多了點別的東西。
他萬萬沒有想到,阿祖會那麼粗暴,直接就把黑人的手臂給切了下來。
阿祖看着他:“怎麼,你覺得我不應該這麼做?”
“不”
“是的。”
彼得.帕克又搖頭:“我不確定,但我覺得這樣做太殘忍了。”
“殘忍?”阿祖攤手,“殘忍就對了。”
“帕克先生,如果你仔細去了解過這個世界。”
“就會發現,這個世界大多數時候是殘酷的。”
“所謂的溫情,只是假象。”
“只是暫時的。”
“揭開溫情這道面紗,你會發現,這世界上的殘酷無處不在。”
“而像那樣的人。”
“你以爲能夠感化他們嗎?”
“你以爲把他們丟進警察局,他們就能改過自新嗎?”
“不,帕克先生。”
“他們不會。”
“沒有足夠深刻的教訓,他們出來之後,仍然會做壞事。”
“到時候受傷的就是無辜的人。”
“對那些無辜的人而言,這何嘗不是一種殘忍?”
彼得.帕克內心隱約有個聲音覺得阿祖說得太極端,但他又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阿祖繼續說道:“在我們小的時候,如果做錯事,是會被父母懲罰的。”
“如果錯得太離譜,說不定還得挨一頓打。”
“可正是這些懲罰和疼痛,爲我們劃出了邊界。”
“讓我們知道有哪些事情,是不能夠越界。”
“我在做的就是這樣一件事。”
“我傷害這些惡棍,讓他們感受到深刻的痛苦。”
“這樣下次他們想要再犯同樣的錯誤時,就會記起這種痛苦。”
“然後他們就會知道,他們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因爲刻在骨子裡的痛苦,會提醒他們。”
“我在做的就是這樣一件事。”
今晚的經歷,對彼得.帕克的衝擊太大。
以至於他回到家的時候,仍然有些茫然。
甚至忽略掉坐在門口的本叔。
直到本叔乾咳了聲。
彼得.帕克才反應過來。
“嘿,本叔。”
“抱歉,我在想些東西。”
“沒看到你。”
本叔拉着臉說:“你不用向我道歉,但你該向你的梅姨道歉。”
“帕克先生,你是不是忘記,今天晚上我要上夜班。”
“我早上就吩咐過你,讓你晚上去接你梅姨。”
“可你呢?”
“你是怎麼做的?”
“你沒接我的電話,讓我的妻子,你的嬸嬸,獨自一人在深夜走了12條街道。”
“你這一點,真是太像你父親了。”
提到父親,彼得.帕克搖搖頭:“不要提他。”
“而且,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
“我道歉,我被其它的事情分了心。”
本叔呵了聲道:“分心,你的父親也經常分心。”
“然後總會忽略身邊的人。”
“聽我說,孩子。”
“你真的很像你爸爸。”
“這是件好事。”
“但你父親有一點很好,他是一個有信念,有原則的人。”
“他認爲如果你能夠爲他人做善事,你就有責任去做那些事。”
“這纔是關鍵,而不是選擇。”
“這就是責任。”
彼得.帕克雙手抱頭道:“我說過,別跟我提他!”
“他很好,是吧?”
“那他人呢,讓他出來跟我講這些啊!”
他吼了一聲,然後摔下書包,拉上運動服的帽子走向無人的街道。
梅姨連忙從門裡出來,看着丈夫:“你保證過,會跟他好好溝通的。”
本叔看了下地上的書包:“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大概有什麼煩惱,我去看看他。”
本叔走上街道,往前面叫道:“等等我,彼得,回來吧,我們好好聊聊。”
他不叫還好,一叫,彼得跑得更快。
這一切。
都被天上的阿祖看在眼中。
看着那個追着彼得.帕克的老人,阿祖沉默不語。
彼得.帕克擺脫了自己的叔叔後,獨自在街上逛了好一陣子。
忽然覺得有點渴,便鑽進了一家便利店裡。
從冰箱中挑了瓶牛奶,卻在結帳時,彼得纔想起,錢包放在了書包裡。
他拍了下額頭。
收銀員不耐煩地說:“你還要不要的,後面還有人等着結帳呢。”
彼得回頭看了眼。
在他身後站着一個金色及肩頭髮,戴着墨鏡的男人。
彼得搖搖頭,重新把牛奶放回冰箱。
再轉過身,看見那個金髮男人先是把櫃子上的東西推倒。
趁收銀員去撿的時候,金髮男人拿走了收銀機裡的錢。
但在他要離開的時候,他聽到有人說。
“你最好把錢放回去。”
彼得帕克雙手插着兜,對這個男人說道。
“別管閒事,小鬼。”
說完要走。
彼得一下搶到了他的前面。
伸出手:“把錢給我。”
“滾開!”
男人粗暴地一腳踢向彼得。
彼得輕鬆避開,接着擡腳一絆,就把男人摔了個底朝天。
這時收銀員叫道:“把錢還給我,不然我報警了。”
金髮男人這才把錢丟下,推門而去。
彼得也沒有去追,撿起錢,放到櫃檯上。
接着要離開。
但這時,收銀員卻叫道:“等一下。”
把錢放收去後,收銀員走到冰箱,把剛纔彼得放回去的牛奶拿出來。
丟了過去。
“我請客。”
“謝謝你,孩子。”
彼得接過,笑了起來,這是他今晚最開心的一刻。
就在這時。
他聽到了槍聲。
接着有人驚呼。
彼得拿着牛奶從便利店裡出來,看到對面街道有人緩緩地坐倒在地上。
頓時,牛奶從彼得手裡滑落。
那個人是本叔!
“不不不!”
彼得帕克連忙奔過街道,來到老人身邊,看到老人身上全是血。
“不不不,本叔。”
“你不要嚇我。”
“本叔。”
“快來人啊。”
“快叫救護車!”
彼得拼命按着老人的身體,雙手沾滿了血。
卻感覺到,老人的身體越來越涼。
“不應該是這樣的。”
“不應該是這樣的。”
這一刻,彼得無比懊悔。
如果他不從家裡離開,就什麼事也沒有。
如果本叔出事,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面對梅姨。
天空上,阿祖安靜地看着這一切。
然後轉身離去。
“這是嫌疑犯的樣子,夫人,請你看看,你是否認識他。”
“不,我不認識。”
“天啊,爲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家中,彼得窩在角落。
聽着警察和梅姨的對話,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當警察要離開的時候,他站了起來道:“能把那張畫給我嗎?”
當他拿過嫌疑犯的素描時,彼得全身一震。
來到肩膀的頭髮,戴着墨鏡的男人。
正是之前在便利店裡被他教訓了一頓的男人。
彼得全身顫抖起來。
他無比憤怒。
這股憤怒。
是針對他自己。
當時他教訓了這個男人後,竟然沒將對方送給警察。
而是任其離去。
如果他有做點什麼的話。
也不至於本叔會被這個男人殺死。
這時候,他想起了阿祖說過的話。
“沒有足夠深刻的教訓,他們出來之後,仍然會做壞事。”
“到時候受傷的就是無辜的人。”
本叔就是那個無辜的人!
因爲自己沒有進一步的干預,沒有給那個男人一個深刻教訓。
導致對方剛從便利店出來,就殺死了本叔。
“都是我的錯!”
“都是我的錯!”
就在這時。
彼得帕克腦海裡響起一個聲音。
“是我。”
“我知道殺死你叔叔的兇手在哪。”
彼得猛地擡起頭。
片刻之後,在一條昏暗的巷子裡。
彼得帕克見到了阿祖。
“真的嗎?”
“你知道他在哪?”彼得帕克聲音冰冷地問道。
阿祖點了下頭:“跟我來。”
“另外。”
阿祖拿出一個東西,丟給彼得帕克。
“你最好戴上它,除非你想做些什麼的時候,被人認出來並報警。”
彼得帕克伸手接住,原來是個頭套。
他立刻將之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