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快把人放開!”
“是啊,快把人放了!”
見總督府的侍衛如此不講武德,二話不說,就直接抓人。
這讓在場的諸多鹽商,都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機感,連聲呵斥這羣侍衛。
就在這時,只見鄭泌昌揹着雙手從總督府內走出,那些先前還一臉爲難的總督府侍衛,此刻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忙上前,稟報道。
“報告布政使大人,這羣鹽商聚衆鬧事不說,還敢出言威脅總督府的人!”
“不僅如此,這羣鹽商先前還大言不慚地出言誹謗,說您收了他們的好處,卻不辦事。”
“眼下誹謗您的那個人,已經被屬下抓起來了。”
“你放屁,我根本就沒有說過那些話!”
先前那位被總督府侍衛所控制的老者聽聞,當即怒不可遏,便想要從那些控制他的侍衛手中,掙脫開來。
只不過,現場沒有任何一個人在意他所說的話,而他也沒有從那些侍衛手中掙脫。
鄭泌昌在聽完下屬的描述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緊接着將目光轉向那羣鹽商,一字一句道。
“你們可知道,誹謗朝廷命官是什麼後果嗎?”
在場的諸多鹽商,都被鄭泌昌這暗含威脅的話語給嚇到了,隨即紛紛閉上了嘴,不敢再言語。
“本官聽說,你們對於朝廷正式廢除鹽引制度的這項政策,似乎頗爲不滿啊?”
“現在本官就在這裡,諸位有什麼話,不妨跟本官說說。”
“說不定本官能夠幫上一些忙。”
鄭泌昌在環顧一圈後,臉上帶着莫名的笑意,緩緩道。
“布政使大人,我們也是有苦難言啊!”
“朝廷突然宣佈正式廢除鹽引制度,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要知道,我們的手中還留存有大量的鹽引啊!”
“再怎麼樣,也得留給我們一個準備的時間吧,這二話不說便……”
“是啊,是啊!”
在聽完鄭泌昌先前的那一番話後,在場的諸多鹽商雖然對此有些摸不着頭腦,但他們還是選擇將自己的困境說出,以期望得到些許承諾。
“哼,讓你們說,你們還真的敢說啊?”
“你們這些鹽商勾結起來,聚集在總督府門口鬧事不說,居然還敢公然反抗朝廷政策,威脅官員!”
“說,你們到底是何居心?是誰在背後指使你們?”
“你們是不是收了倭寇的銀子!”
“來人啊,把他們都給本官帶下去,好好地審一審。”
只見鄭泌昌冷笑一聲,隨即對着一旁的下屬,沉聲吩咐道。
“布政使大人,你……你這是幹什麼?”
此刻,現場的諸多鹽商,已經被鄭泌昌扣下來的帽子給嚇到了,臉上滿是惶恐之色。
畢竟這可是通倭的罪名啊!就算是僥倖不死,也得脫掉半層皮。
有少許機靈的,見勢不妙,便想要趁着人多眼雜的時候,偷偷溜走,只可惜,很快便被總督府的侍衛發現,並被攔住出路。
“你們還愣在那裡幹什麼,把他們都給本官拿下!”
“是!”
一旁的下屬在應聲後,很快便將這羣人給團團包圍。
而直到這時,這羣鹽商纔想起來求饒,甚至還有的‘撲通’一聲跪伏於地,掩面而泣。
“布政使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吧!”
“是啊,我們也是受人蠱惑!不然的話,就算借給咱們一百個膽子,咱們也不敢胡來啊。”
只見鄭泌昌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待他將目光從這羣鹽商身上收回後,冷笑道。
“現在纔想起來求饒,晚了。”
“把他們都給本官押下去,嚴加審訊!”
那羣侍衛在得到鄭泌昌的吩咐以後,便衝了上去,將這羣鹽商以及他們手底下的奴僕,盡數控制起來。
在整個過程中,不是沒有人嘗試過反抗以及從這羣侍衛的手中逃脫,但他們的下場無一例外,都十分悽慘。
而迎接他們的,便是惱羞成怒的侍衛,以及猶如雨點般落下的拳腳。
值得一提的是,或許是由於鄭泌昌在現場的緣故,這羣侍衛下手極狠,不僅所用力道極大,而且招招都是往人身上最爲脆弱的地方招呼。
因此,很快便有人因爲承受不住,而一命嗚呼了。
“報告布政使大人,前來總督府門口鬧事的鹽商以及他們手底下的奴僕,都已經被咱們控制起來了!”
“嗯,你們做的不錯,將他們全部押下去,嚴加審訊,爭取讓他們儘早交代出幕後主使。”
鄭泌昌在聽完下屬的彙報後,點了點頭,隨即補充道。
“是,布政使大人!”
一旁的下屬在應聲後,當即指揮手下,讓他們將這羣鹽商即刻押赴大牢。
接下來等待他們的,便是慘無人道的刑罰!直到他們承受不住刑罰,交代出一個人名後,纔算結束。
“另外,把門口也仔細清掃一下,要是讓別人看見,成何體統?”
鄭泌昌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那幾具屍體,不由得皺了皺眉,如此吩咐道。
“是,布政使大人,我們馬上就處理!”
先前的那名下屬見狀,隨即一臉諂媚地應和道。
“嗯,不錯,好好幹,本官看好你。”
只見鄭泌昌輕輕地拍了拍那位下屬的肩膀,開口勉勵道。
“是,布政使大人!”
那位下屬眼見自己被鄭泌昌這位浙江布政使如此看重,整個人頓時有了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沉聲應道。
眼見事情,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得到了解決,鄭泌昌的內心滿是自得,隨即踱着分外悠閒的步伐,進入了總督府。
而鄭泌昌接下來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向趙貞吉這位欽差大臣報告。
一來,可以讓趙貞吉這位欽差大臣看到自己的辦事能力,二來,可以悄無聲息地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爲日後做準備!
“鄭泌昌啊鄭泌昌,你可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在內心如此告誡自己一番後,鄭泌昌隨即敲響了趙貞吉的房門,在得到趙貞吉的應允後,鄭泌昌進入了其中。
一進門,鄭泌昌便萬分恭敬地對着趙貞吉行禮道。
“報告欽差大人,先前聚集在門口鬧事的那羣鹽商,已經被下官妥善解決!”
此刻,趙貞吉正坐於書案前,手裡捧着一本看不清楚名諱的書籍,正津津有味地翻閱着。
見鄭泌昌已經完成了自己先前所交代的事務,趙貞吉點了點頭,將手中的書放至一旁,詢問道。
“嗯,這件事情,你做的不錯!”
“對了,整個過程中,有沒有人受傷?”
趙貞吉似乎是突然想起來似的,鬼使神差地問了這樣一句。
“那……那個,欽差大人,那些聚集在總督府門口鬧事的鹽商與侍衛之間產生了衝突,因此不可避免地,有一些人因此受傷。”
“不過您放心,下官一定會妥善處理的!”
鄭泌昌偷偷觀察着,趙貞吉臉上的表情,又緊接着補充了一句。
“嗯,你自己看着處理吧。”
趙貞吉將鄭泌昌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緩緩道。
“那……那個欽差大人,既然眼下已經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下官前去處理,那麼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很快,鄭泌昌十分知趣地向趙貞吉提出了告辭。
“嗯,你出去吧,本官接下來還有一些事務要處理。”
“是,欽差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