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州不由瞠目結舌,沒想到莫桀竟然是個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狠人。
不過他是什麼時候做的準備?
自己怎麼一點都沒感覺?
恍惚間,鄭州忽然想到莫桀的自我介紹。
他最擅長的就是製作陷阱和暗殺。
鄭臨沅真是給自己出了一個很大的難聽。
“唉。”鄭州嘆氣,又不能訓誡莫桀。
說到底他也是爲了自己好。
鄭州繞開莫桀的身體,瞧着不遠處樹下在鐵網中掙扎的十二夜紅月刺客。
鄭州多希望她們可以掙脫束縛。
朝自己胸口來上一劍。
不過估計鐵網的堅韌程度,怕是不太可能的事。
“我現在幫他們打開鐵網,算自殺嗎?”鄭州在心中問道。
系統清冷回答:“算。”
行吧。
剛剛火熱起來的心,又被澆滅。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趙橘兒瞧着被鐵網束縛的十二夜紅月刺客,不禁撇了撇嘴。
刺客抽刃時,她險些跳起來歡呼。
她巴不得鄭州立馬去死。
鄭州如果知道她的想法,估計會將趙橘兒引爲同道中人。
他也很想自己立刻去死。
當刺客俱被鐵網束縛住的時候,趙橘兒的心又是一涼。
不是吧,這紈絝登徒子的運氣這麼好?
他爹位高權重,這次不死,父皇估計也不會對他出手。
不行!我一定不能讓這些刺客失敗。
趙橘兒輕咬銀牙,做出要幫刺客脫困的決定。
就當是爲民除害了。
衍天宗仙術悄然匯聚,本堅不可摧的鐵網,竟在瞬息變成蛛網,刺客們很快脫困。
趙橘兒瞧着面前,抿嘴暗暗想着。
等他們殺了鄭州,自己再去殺了他們。
爲民除害×2。
我果然是個天才。
刺客們的掙脫髮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鄭州首當其衝,成了他們的目標。
“又來了?”鄭州在心中狂笑。
他就不信這次莫桀還做了準備。
莫桀的確是沒招了。
鐵網封的住普通蠻武修煉者,卻對仙術無用。
他本以爲只靠鐵網就能保住鄭州的命。
卻沒想到,鄭州如此該死。
這些姿容俱佳的蠻武刺客,背後竟然還有仙門撐腰。
跟着這樣一位主子,風險係數不亞於大宋朝的言官吶!
可莫桀本來就是鄭臨沅豢養的死士。
刺客掙脫束縛,再度發起攻擊的下一瞬,他就堅定不移地站在了鄭州身前。
鄭州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有一黑影出現在眼前。
鄭州:“???”
你跟我有仇是吧?
鄭州提氣,推搡莫桀:“你幹什麼?他們的目標是我,我不需要你爲我擋槍!”
莫桀不動如山。
一個是修煉蠻武的狠人,
一個是早就被酒色掏空身體的紈絝,能推搡得動纔怪。
莫桀滿懷感激在自認爲生命將亡之即說道:“少爺不必如此,莫桀本來就是死士,不去死活着做什麼?”
如果說莫桀剛纔這麼做只是訓練了千萬次的肌肉反應的話,在鄭州說了剛纔一席話以後,他是真的想幫鄭州擋住這必死的攻擊。
盡人事,知天命。
“少爺快跑,我能攔得住她們,您以赤忱待我,我必不會辜負少爺和老爺的信任!”莫桀大喊。
赤忱個錘子。
老子就是單純的不想讓你擋在自己前面。
鄭州氣極,也不知從何而來的力氣,竟將莫桀硬生生推倒,迎着數十匕首,他竟在冷笑:“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命是我自己的,無人該替我送死。”
“你們不是要殺我嗎?那就來吧!黎幽道宗徐青松的確是我殺的,你們只管針對我,此事與他人無關!”
鄭州面容堅毅,雙足如扎進青石板裡的樹根。
恍惚一陣風拂過,他的長袍獵獵作響,趙橘兒看的呆了。
他真的變了嗎?
當初的紈絝形象真的只是僞裝嗎?
無數問題在她腦中匯聚。
刺客的匕首距離鄭州只剩下不到十寸。
不行!
他還不能死。
趙橘兒倉促間做出決定,在匕首距離鄭州胸口只剩下不到三寸的時候,忽以仙術,凝滯了時間。
這術法乃是衍天宗秘技,難度極高,趙橘兒掌握並不是很精純。
爲妨有失,她也顧不得顏面,小跑到鄭州身邊吐氣如蘭:“你快跑,這些刺客交給我來處理。”
鄭州睜開眼,剛纔他明明看到刺客已經向自己刺過來了,甚至連那淬了毒的味道,都聞的清清楚楚,可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這些人怎麼都不動了?
鄭州呼出一口濁氣,強壓心中怒火,低頭瞧着身邊少女問道:“你是誰?”
直接說名字吧,等老子成了位面之主。
一定讓你知道知道本已達償所願,忽然被人破壞的感覺!
“這你就別管了,你快跑,這些人我能處理!”趙橘兒焦急似火燒眉毛般。
鄭州邁步走到她面前問:“這些人都是被你定住的?”
趙橘兒點頭:“你先別管這麼多了,我堅持不了太長時間的!”
那真是太好了!
“我不管你是誰,這些人爲我而來,這是我鄭州的私事,不用你干涉!”鄭州環視目光呆滯的刺客:“解開他們吧!”
“你會死的!”趙橘兒不可思議的說。
鄭州冷哼:“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死又有何懼?牽連他人才會讓我備受煎熬。”
“哦對了,你走之前帶上他,這偌大相府,留我一人足矣!”
鄭州指了指莫桀。
他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主兒。
很容易壞了自己的好事。
鄭州認爲自己都這麼說了,面前這平的跟男人沒什麼區別的女人,應該明白知難而退的道理吧?
偏偏趙橘兒迎難而上道:“我不走!救不下你我絕對不走!”
在鄭州的感染下,她已經忘了自己來相府的目的?
鄭州:你禮貌嗎?
“我與你素不相識,爲何害我?”
趙橘兒辯解:“我是在救你!”
“我欲以性命,喚醒大宋萬千大道,你要是再攔我,就是跟大宋國運過不去!”鄭州齜牙咧嘴。
“沒事,皇帝是我爹,他不會怪我的!”趙橘兒說完,又匆匆道:“他們快醒了,就當是我求求你,快跑吧!相府離內城不遠,只要找到天策飛將,你就算得救了!”
鄭州咬牙切齒:“果然又是那個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