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壓。欲要用到澹臺景璇二女的特殊本源之力,就必須確保二女靈魂的完整性,將她們鎮壓於諸子隱的體內世界之中。
“放肆!”
以少年人而今的修爲,而今的心境。始一想到二女的靈魂,被鎮壓折磨着百多歲月,一股怒氣,一股無可抑制的滔天怒氣,瞬間沖天而起。
轟!
隨着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聖殿世界這一方有着近千萬平方公里的次元空間,億萬角落都籠罩在無盡的煞氣之中。
生機爲之束縛,靈魂爲之顫怵。
十數萬衆,這十數萬衆屬於劍宗核心存在的門徒,在王旭那渾身散發着的滔天煞氣的籠罩之下,下至武修五境之半聖境修者,上至位列聖者之下的半步聖人存在,都心有餘悸。
“五長老,他,真的殞落了嗎?”王旭強行壓下心中那有如火山噴發一般的無邊怒氣,冷冷問到。此時的少年人,一臉的陰霾,大有面前之人再不識氣,就直接動手之意。
五長老!
少年人的話語讓萬劍元諸人微微一愣。而後,他們瞬間明白少年人所指的是五太上長老。不過,以時下成就聖者之境的少年人的身份,確實只需稱其爲五長老。
太上長老,尊於太上二字。
然,僅僅是聖尊境的五太上長老,哪怕在萬千尊者眼中,他是一尊位列巔峰層次的掌教級聖尊。但,在一尊聖者眼中,誠然與螻蟻無異。
螻蟻,於神龍面前,何尊太上二字!
“他,他……”面對着無意間散發着一股聖者之威的少年人的質問,五太上長老再沒有着絲毫太上長老的威嚴,話語間有些遲疑,有些躊躇。
顯然,五太上長老,他也在衡量着百多年前,那個人對他的承諾。衡量着那個尚未兌現的承諾下的利益,究竟能否抵過今日即將承受的損失。
“五長老,你或許還不是真正清楚着澹臺景璇、李薇兒與本宗的關係吧?”欲速則不達,看着五太上長老那漸漸遲疑的目光,心智也是今非昔比的少年人,緩了一下腳步,輕輕說到。
“什……什麼意思,這,這與老夫有何干系?”目光微微有些閃躲,但似乎還是有着一些輕易不可抗拒的誘惑,五太上長老言語着。
“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看着此時此刻還猶是冥頑不靈的五太上長老,心中掛念着二女那十之**是處於水深火熱之靈魂的少年人,漸漸有些不耐。
“步師姐,勞煩您來告訴他,本宗與她們二人是什麼關係?”少年人轉頭對着一側目露明顯是不悅、痛惜神色的步靖丹說到。
步靖丹聞言,一雙蘊含着幾分憐惜的目光瞬間風雲變幻,充斥着無盡的冰寒之氣。
或許,少有人知道,當時碧雲洞天試煉中殞落着的二女中,其中一女澹臺景璇,正是她——步靖丹的弟子,記名弟子。
記名弟子,儘管僅僅是記名弟子,而非是親傳弟子。然,在步靖丹的心目中,那個小女孩,那一個秀外慧中的靈秀女孩,卻是不亞於親傳弟子。
當時,僅僅是皇者之尊的步靖丹,出於保護澹臺景璇的目的,並不準備在她僅僅是武修五境情形下收錄門下。
畢竟,一尊皇者門下的親傳弟子,必會爲澹臺景璇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甚至可能是殺機。
不想,人算不如天算。便是步靖丹如此小心翼翼地抹去澹臺景璇的閃光點,卻還是未能擺脫着其他人的窺視。
一尊本應該是絲毫不亞於茹夢子一般的蓋世天驕,卻是以如此方式殞落的不明不白,卻也無怪乎步靖丹的面帶寒霜。
“五長老,你聽仔細了,真正聽仔細了,再認真想想,是否記得一些什麼。”步靖丹看着此時此刻還心存僥倖的五太上長老,嘴角掠過一抹冷笑。
之前的她,還尚未成就聖者之尊的她,確實沒有能力更沒有資格對陣宗門的一尊太上長老。然,今時今日的她,位列聖位,更是有着身側這尊有資格得到宗門無盡歲月的第九次封宗令的少年人的支持。
世上,還有比這時更好的調查時機嗎。
步靖丹,幾乎可以肯定,眼下的少年人,其一人之功,可比一個主峰之傳承,甚至隱隱壓過主脈之無盡傳承。
認真,只要少年人認真下來,一切,相信都不再可以遮掩。
“澹臺景璇,少宗的第一個親密無間的同伴。李薇兒,少宗的武修大道領路人。”步靖丹,緩緩道出了一個可謂是石破天驚的隱秘。
“當然,澹臺,更是本座的弟子。一個不是親傳弟子的入室弟子。”
親密無間!
第一個同伴!
武修大道引領者!
一個個的字眼,無不是衝擊着聖殿世界十數萬衆門徒的心。尤其是首當其衝的五太上長老。這時的他,更是面如土色,久久無可言語。
越是高階修者的存在,心中越是有着一塊旁人無可觸及的心靈天地。
親密無間的第一個同伴。這一方天地的衆高層,又豈能不明白着步靖丹話語中表達的真正意思。有着親密無間四個字,那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伴侶!
顯而易見,澹臺景璇,她,赫然是少年人心目中的第一個理想的雙修伴侶。一個本應該是可能取代着茹夢子,而成爲少年人一生的第一位妻子。
弒妻!
此時此刻的五太上長老,滿腦子都爲這弒妻兩個字所充斥。甚至於,他根本就忽略着步靖丹所說的不是親傳弟子的入室弟子的話語。
他,沒有時間去體味着,步靖丹剛剛幾次直接呼其爲五長老的口吻之變。
弒人妻子的仇恨!
剎那之間,五太上長老心中僅存着的一絲絲僥倖,在弒妻兩個血雨腥風字眼的刺激下,煙消雲散。這天下,還有哪些仇恨,會是一個男兒所無可忍受的。
不管有哪些,但,毫釐不爽的是,弒妻這一樁,正是其中之一。
更何況,更何況,引領者那三個字,那三個字所蘊含的分量,也不比弒妻二字輕上多少。沒有理由,在五太上長老眼中,這時的他,確實沒有着任何理由,再橫加阻擋。
否則,等待他的,或許已經不再是兩個年輕一代的妖孽存在的不滿,而更加可能是道消身殞了。畢竟,相比於他這樣一個已然沒有着成長潛力的老古董,兩尊躋身聖者境的恐怖妖孽,纔是宗門之所需。
“說,我說。”五太上長老,幾近崩潰的他,臉上盡是恐懼之色。兩尊聖者,且還是兩尊有着無盡成長可能的聖者,這樣的壓力,外人根本不可想象。
“沒死,沒死。他沒有死。”重複,幾個字眼的的下意識的重複,將五太上長老內心的恐怖,演繹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