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看到沙爾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地嘆了口氣,也不知道他的話有沒有被她聽到耳朵裡去,看她這樣的狀態,估計他說得再說也是於事無補。
“巴伯使臣。”
良久,國王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便衝着門口的位置喊了一聲,他知道巴伯使臣等人一定都在門口候着,只不過是想要給他和沙爾汗父女兩人單獨的時間而已,這畢竟是屬於家務事,他們這些個做大臣的還是比較有眼力的。
房門應聲而開,巴伯使臣帶着光火等人便進來了。
“陛下,您有什麼吩咐?”巴伯使臣低着頭,聲音十分恭敬的問道。
“巴伯柘衍保護公主有功,等我回去的時候再去嘉獎他,巴伯使臣你教了一個好兒子啊,有他在沙爾汗的身邊,我也就放心了不少。”國王瞥了眼兀自在那喝茶的沙爾汗一眼,有意無意的看了眼巴伯柘衍,覺得他的眼光不錯,這個巴伯柘衍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眼底閃過一抹讚賞,對於他的好感也漸漸的增加了不少。
沙爾汗自然知道她父王在打什麼主意,她只不過揚了揚眉梢,自顧自的在那喝茶,壓根就沒有將她父王所說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巴伯柘衍不是她的菜,總覺得父王對巴伯柘衍有種不一樣的感覺,雖然他是巴伯使臣的兒子,也不能夠這樣差別待遇吧?
沙爾汗的眼底閃過一抹深思,淡淡地瞥了眼微垂着眼瞼的巴伯柘衍,並沒有看出他有什麼與衆不同的地方,奈何她父王會對他刮目相看?
雖然到現在還看不明白,但是她也不想要管那麼多,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便擡眸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公冶凡東現在在幹什麼?倘若她跟着去找言司遠到現在還沒有回來,他是否也會替她擔憂?
“多謝陛下,這是小兒應該做的,保護公主殿下沒有任何的損傷便是他最大的責任。”巴伯使臣聞言,眼底閃過一抹訝異,微垂着頭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聲音低沉的說道。
“巴伯使臣,你就不要謙虛了,更何況要是沒有巴伯柘衍,我想你們也沒有那麼快找到沙爾汗,我這個女兒讓我慣壞了,也算是麻煩你們了。”國王陛下難得有心情開玩笑的說道,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是,陛下。”巴伯使臣依舊保持着原來的姿勢,淡淡地應道。
“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有沒有找到言司遠?”
良久,國王像是想到了什麼,微微皺了皺眉頭,沉聲問道,畢竟就是因爲言司遠這件事,沙爾汗纔跟他賭氣,直接衝出去找人的,之前得到消息是他逃了,但是剛剛一直關注沙爾汗,竟然將這件事忘記了。
巴伯使臣聞言,擡眸向後瞅了一眼,剛好與光火的目光相對,便衝着他點了點頭。
光火會意,便向前兩步,微垂着頭,十分恭敬的說道:“稟告陛下,到目前爲止還沒有找到言司遠,定位消失了之後,我們的人正在定位消失的地方向四周擴散着尋找着,而且言夫人和他的助理也在一起幫着尋找。”
“定位消失了?看樣子,言司遠這個人也不容小覷,竟然能夠讓他在你們的手中一再逃脫,你們更應該去反思一下了。”國王聽後,略顯斑白的眉頭不由得皺在了一起,微微的搖了搖頭,聽上去有些不滿意。
光火等人聞言,頓時心中微微一凜,額間處隱隱有冷汗冒了出來,倘若不深究的話還好,若是再往深處來說的話,就是他們保鏢隊這種專業的人員還不如一個普通人,有些令國王失望了。
“是,陛下,我們一定會反思我們自身的不足,努力做到最好,儘量讓這樣的事情不再發生。”光火攬眉想了想,目光堅定的說道。
“恩,那樣是最好不過了。”國王聞言,這才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
既然現在已經證實了言司遠這個人與他的女兒沒有什麼關係,而且他的夫人也出去尋找他了,那麼就這樣放任不管好了,更何況看他們這樣的情況,也許想要離開也說不定。
國王攬眉想了想,也許是時候送個人情給他們好了,畢竟他們也是被沙爾汗所拖累,只要找到了人,他決定放他們回國去,畢竟據他了解,言司遠之所以會來到這裡,是因爲他這個任性的女兒強行將人綁架來的。
至於其中的原因,也許只有沙爾汗她自己知道了,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言司遠他們願意離開,那麼他也不再去過問,會直接同意他們離開。
“父王。”
就在國王陛下正在思考的時候,便聽到身旁略顯嬌脆的嗓音傳進了耳中,就連衣襬處也被人用手拉着。
國王微微皺眉低下頭去,卻發現原本正在喝茶的沙爾汗正拽着他的衣襬,有些撒嬌的口吻喚道。
“什麼事?”國王看到這樣的沙爾汗眼底閃過一抹笑意,眨眼間便消失不見,轉而板着臉,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
“父王,不然你派人幫着初卿他們找找言司遠吧?”沙爾汗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父王,小聲的懇求道。
“我爲什麼要幫他們找言司遠?就因爲他是你口中的‘未婚夫’嗎?亦或者是你真的對那個言司遠有意思?沙爾汗,不要忘了,他可是個有婦之夫,而你是堂堂的一國公主。”國王的口吻前所未有的嚴厲,十分不贊同她的話。
沙爾汗聞言,真的很想要衝着他翻個白眼,之前若不是爲了氣公冶凡東那個木頭,看到言司遠兩人那麼恩愛,而讓她有些嫉妒,她也不會這樣將人綁來充當她的未婚夫,現在卻讓她父王用這個來反駁她,真的是不作就不會死的節奏。
沙爾汗微微嘆了口氣,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父王,你想多了,你既然已經知道他有老婆,那我就更不可能會喜歡他了,只不過比較欣賞這樣的男人罷了,更何況他也只不過是我拿來當擋箭牌的而已。”
“是啊,擋箭牌,那你還在大庭廣衆之下說他是你的‘未婚夫’,你讓父王該怎麼說你好?”國王聞言狀似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最終還是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這點小聰明怎麼可能瞞得住父王嘛,您早就知道了,對不對?”沙爾汗看到國王的模樣,吐了吐小舌頭,瞬間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狀似撒嬌口吻說道。
“我若是連你這點小心思都猜不透的話,怎麼能夠在這裡跟你這樣說話,早就將那個言司遠給關起來了,哪還那麼容易讓他逃跑。”
“那我神算子一般的父王,您可不可以派人幫初卿他們找找言司遠,我保證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只不過是想要幫忙而已。”沙爾汗狀似發誓的豎起三根手指舉在腦袋旁邊,很是認真的說道。
“即使是你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但是我就更想要問了,既然他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我憑什麼還要幫助那個什麼初卿尋找言司遠?”國王聞言,微微調高眉頭,有些不以爲意的說道。
“這……”沙爾汗聞言,微微咬着下嘴脣,有些猶豫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國王淡淡地瞥眼兀自陷入沉思中的人,心中不免有些感嘆,許是這件事讓沙爾汗有所改變了,現在的她會去替別人考慮一些事情,只是她還沒有發現而已。
沙爾汗聽到國王的話後,不禁陷入了沉思當中,她爲什麼要去幫助初卿去找言司遠呢?她不禁在心中暗暗的問自己。
起初,她之所以會綁架言司遠,主要目的並不是看中這個男人,而是爲了能夠用來氣一氣公冶凡東,畢竟當時的公冶凡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讓她很是苦惱,也很傷心。
本以爲找個言司遠當擋箭牌,公冶凡東會對她好一些,但是他總是以各種理由來搪塞她,這讓她又氣又惱,但是卻也對公冶凡東無可奈何,更何況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她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還有一點,那邊是當時看到初卿與言司遠那種恩愛異常的舉動很不爽,也可以說是她有些羨慕嫉妒,因此想要搓搓他們的感情,看看是不是真的是堅不可摧。
然而事實證明,他們的感情依舊很好,雖然其中有些不愉快的小插曲,但是基本上都讓言司遠給處理好了,而且看到他們如此恩愛的畫面,她竟然不再會嫉妒,反而是打心裡深深地感到羨慕,她也想要這樣的感情,情比石堅。
只是,有些時候,總是事與願違,她漸漸的明白了一些她以前沒有接觸過亦或者是沒有想到過的道理,經過了這些事之後,她卻發現,她並不會像之前那樣衝動,反而想得很多了。
沙爾汗微微嘆了口氣,想到之前任意妄爲所做的事情,不禁有一絲懊惱,索性初卿並沒有在意,還這樣信任她,這不得不讓她感到像初卿這樣的女人才是能夠跟言司遠相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