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修士兩道電芒直接擊中了戴添一,萬象寶衣立刻激發了護身功能,抵消了部分攻擊力。但戴添一身上卻還是猛地一麻。他本來想祭出鐵柺,竟然一時無法崔動掌心的符文。
那修士並不知道他身上萬象寶衣的功用,這時看他竟然站立不倒,輕輕咦了一聲,立刻又一揚手,一道寒光就從手中脫出,一把飛劍直斬向戴添一的脖頸。
那兩道電光雖然沒有真正地傷到戴添一的身體,便卻麻痹了他,戴添一一時想動也動不了,眼看那道寒光就要切入脖頸,他眼睛溜圓,帶着不甘,猛烈地掙動身體,身體竟然軟軟地向下倒去,那道劍光就順着他的頭頂飛了過去,將他的頭髮削下幾縷來。
那修士看飛劍走空,當時劍訣一捏,手指一顫,那掠過戴添一頭頂的飛劍一個迴旋又飛了回來,直往戴添一的心口扎去。就在這時,又一道寒光閃過,竟然後發先至,擊中了那道寒光,兩道寒光就撞在了一起,就雙方飛開。
卻是那個秀麗女修甩手發出了飛劍。
“大師兄,別胡亂殺人!”那秀麗女修嘟了嘴巴道。
“小師妹,這……人留不得……”那大師兄顯然沒料到那女子會出手,他本是個貪婪無情的性子,以往出來帶着師弟們做事,沒少做過這種殺人奪寶的事情。剛纔動了殺人奪寶的念頭,卻一時忘了這次自己出來還帶了這麼一個連殺只兔子都會掉半天淚的小師妹。而這個師妹又是師父最疼的。
“爲什麼好端端地師兄要殺他?”那女子卻是不知道師兄的心思。
戴添一不由地苦笑,這麼明顯的事,這女子竟然看不出來嗎?是天真還是白癡。
戴添一在苦笑,那大師兄也在苦笑,卻是靈機一動,強辯道:“這人明明是有法力在身的修士,卻做普通幾修打扮,用兩道雷火符扮做鳴信符,如此居心不良,欺瞞我們,定有所圖!我們若不先下手爲強,如果給他偷襲了那位師弟或師妹你,我回去怎麼給師尊交待……”
這雖是那大師兄強辯之詞,但卻非是一點道理沒有。因爲戴添一明明是毫無法力的凡修打扮,但卻能激發那兩道雷火符,而且,他剛纔也確實是想用兩道雷火符充做鳴信符,嚇唬這位大師兄,想讓對方的所顧忌。卻沒想到這大師兄是個貪狼成性的,明知道他有師父在附近,卻也動了殺人奪寶的念頭。
那女子一愣,眼睛就看了戴添一,卻是疑道:“是這樣嗎?你是不是想偷襲我們?”
戴添一搖搖頭,辯解道:“你師兄問我師尊時,明明就居心不良,想殺人奪寶,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一介散修,碰到你們師兄妹幾人,那能一點戒備都不做呢?”
那女子就噘了嘴,卻是漲紅了臉惱道:“我們長得像壞人嗎!”
戴添一轉頭看了那位大師兄一眼,心中只道:難道還不是壞人嗎?這話卻不敢說出來,只道:“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一個人在深山中修行,遇到你們小心點總沒有錯。而且,我的法力低微,就是你大師兄一個人都對付不了,又怎麼能對付你們五個……難不成兩道雷火符就能將你們五個都擊退了嗎?”
那女子沉呤一下,咬了脣,想了想道:“你卻也說得有點道理……”
但戴添一此時卻根本沒顧上聽她說話,他的眼睛直勾勾地往上看着,滿是驚駭的神情,因爲他給那兩電芒擊中,掙扎中倒在地上,身體此時還在麻痹中,但從他的角度,卻正看到眼前的大樹上,一個虛幻的影子正在慢慢地聚實,分明是一隻巨貓的樣子。
這隻貓的體型巨大,根本應該就是一隻虎。但戴添一爲什麼感覺它更像巨貓,是因爲這隻貓並不是平常所見的老虎那種黃皮黑斑的樣子,而是白底灰斑,而且,並不像尋常老虎貓頭豬肚的樣子,而是長着像豹子一樣的流線形小腹,這根本就像一隻體型超巨的貓。
這難道就是這幾人說的嘯風虎。
看來這幾人並不純是說謊,真是追這隻嘯風虎過來的,現到自己生出殺人奪寶的念頭,卻是臨時起意了。
那隻巨貓不知用了什麼術法,竟然將身體化做虛影,不過現在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那身體竟然一點一點地聚實起來。許是感覺到了戴添一的眼光,那頭巨貓突然低下頭看了戴添一一眼,戴添一的心不由地一跳,好冷森的眼神,那股兇殘的氣息讓他從心底感到害怕。
那嘯風虎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就將眼睛看向了那幾名修士,戴添一看到那種人性化的蔑視自己的神情,絲毫不懷疑這是一隻結出了妖丹的嘯風虎。
也可以說幸虧這幾人來到這裡,否則這頭嘯風虎埋伏的地方,正是自己寶居屋的上面,萬一自己出來,這頭嘯風虎直撲而下,自己鐵定是躲不開的。而以這頭嘯風虎剛纔的那種兇殘眼神,自己可能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糊里糊塗就掛了。
戴添一隻覺的嗓子發乾,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提醒這幾人。
那大師兄看着自己的小師妹,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他這時也心裡有事,並不欲在此事過多糾纏。而且,戴添一說師父在附近採藥,現在雖然看來十有八九是假的,但也須防萬一是真的。當下將心一橫,當斷須斷,拼着得罪小師妹,也要先將戴添一斬殺掉,這人也是個有急智的,當時眼珠一轉,裝着對小師妹打個眼色,然後換上一副兇狠的表情,卻是對戴添一喝道:“你一出來,明明就說家師不在,卻是什麼道理!而且明明有法力,卻專門穿一件凡修的衣服,這衣服是怎麼來的,是不是你陰殺了那位高人的弟子,才得這寶居屋?否則,想你法力低微,怎麼會有如此貴重的東西!你竟然還敢巧言令色,哄騙咱們小師妹,快說,你到底在這裡有什麼目的……”說着話,右手劍指一領,空中飛劍已經再度祭起,左手裡卻同時扣了自己另一件法寶,表面上裝出威嚇的樣子,卻是準備對戴添一擊必殺。
果然,那小師妹只以爲大師兄是威脅戴添一,不僅沒有防備,反而也對戴添一誘供道:“就是,你這人好不老實,我好心待你,你卻來騙我……你不說實話,我就不管師兄殺你了?”
戴添一擡着頭,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樹上的嘯風虎,那隻虎這時已經在躬起身子,頸項上的毛都豎了起來,顯然正是蓄勢,準備發出狂暴的一擊。戴添一一面盡力放鬆自己緊張的心情,專心凝聚精神力,試着將身體的麻痹感去掉,一面卻是語氣淡淡地對着那個大師兄道:“我勸你還是不要把你左手的法器浪費到我身上,因爲我好像看到了你們要找的那隻嘯風虎……”
“什麼——”那大師兄一驚,卻是眼睛飛快地往四周看一看,然後就身體一鬆,冷笑道:“你爲了活命,卻來騙……”我字還沒出口,就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虎咆之聲,這聲音竟然有音波攻擊的效用,直刺入人的識海深處。
隨着這一聲虎嘯,戴添一分明看見,一道巨大的風刃就從虎口中飛出,真往那五人飛去。這道風刃不知道這隻嘯風虎積蓄了多久,竟然直接將五個人全包裹進去。
那個大師兄首當其衝。
但那人爲人雖貪婪無情,修爲確實不弱,在這種情況下,右手指一點,空中的那個飛劍就擋在身前,同時左手舉起,他這時已經反應過來,那隻嘯風虎的位置,就將手裡的法寶擊出。那法寶卻是一塊五彩的石頭,出手時只有彈丸大小,飛到空中時,已經變爲金斗大小,直往那隻嘯天虎藏身的大樹上飛去。
其他幾人反應卻沒這麼快了,兩名男修直接給嘯天虎發出一巨形風刃腰斬,慘叫一聲,鮮血迸濺。風刃同樣也擊向那個俏麗的小師妹,但那小師妹身上光華一閃,竟然不知什麼法寶給風刃激發,堪堪抵住了風刃,但結出妖丹的嘯天虎的風刃卻非同小可,雖然給她身上的法寶擋住,卻也有餘威擊在她身上。
原來這小師妹身上卻是穿了一件防卸力超強的寶衣,但寶衣雖然抵住了風刃切體的威力,卻並不能將所有的攻擊能量化解掉,就像防彈衣雖然可以將子彈擋在外面,卻沒有辦法法完全消除子彈的衝擊力一樣。當時也是擊在腰腹部位,那小師妹一口鮮血就給激了出來,小腹如絞,連肋骨都給撞斷了兩根,忍不住叫了一聲,萎頓在地上。
還有兩個修士卻正站在那位大師兄和小師妹的後面,倖免於難,卻已經同時祭出飛劍,和兩道風雷符,往那隻嘯風虛藏身的大樹上擊去。但畢竟在他們的角度,隔了樹冠,並不能準確判斷嘯風虎的位置,只是向着大概的方位擊去。又是一聲震天虎嘯,這次那隻嘯風虎卻沒激發風刃出來,而是直接躍出樹冠,從大師兄擊出的那枚五色石上面和兩把飛劍中間就穿了過去,直對着那大師兄撲過去。
好快的速度!
戴添一躺在地上,只能看到一道殘影。
那大師兄投出五色石的手臂還沒有收回去,就已經給嘯風虎一口咬住了手臂,撲倒在地上,那兩名修士一看,就往上撲來,卻是想救大師兄,但那嘯風虎口中咬着大師兄的手臂,低呤一聲,一條虎尾已經鋼鞭似地摔了過去。
衝在前面的那名修士就給虎尾掃了出去,一聲慘叫,斷了腰椎,連爬都爬不起來,在那裡拼命掙扎。那嘯風虎扯着大師兄往後一跳,一隻虎爪就撕開了那名修士的脖子,立時死去,卻也是解脫了痛苦。
這時另一名修士臉色大變,卻是駕了飛劍,竟然遁空而逃。
那邊打得精彩,戴添一卻根本顧不上看,原來那大師兄飛出的五色石,沒有擊中嘯風虎,這時候正對着他的身體砸了下來。我靠你姥姥的!就你這準頭,還在修仙界裡混!戴添一盯着那對着自己的頭飛下來的石頭,一邊掙扎,一邊狠狠地罵道。
人有三份急力氣!心裡這一急,一股精神力就從識海里沖刷向全身,竟然將身體的麻痹感解了三分,掌心勞宮穴的符文終於和識海取得了聯繫。但這時,那塊五色石已經到了近前,以他現在的反應,鐵定是躲不過去了。
戴添一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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