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個修士,有法器和沒有法器在手,實力簡直就是天地之別,尤其是對於底層之人而言。
如陸玄所言是真,能將自家兵器煉成法器,那他的實力幾乎能夠再上一層……
趙文明心中已有所動,若非對陸玄心思實在存疑,只怕他這會兒已經點頭應下了。
“罷了,此物且予將軍,若是日後有所需,可去參上山尋我。”
陸玄對趙文明想法再瞭解不過,琢磨真要收服此人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情,此人雖有幾分不同,尚且沒必要如此耗費心思。
說着,陸玄便將那一小點太白精金丟給了趙文明,隨後不等趙文明迴應,便要離開。
只是離去之前,還是留下了一句話。
“以將軍手下幾個兄弟的脾性,只怕日後少不了弄出禍事來,如是在秦地待不下去,也可去紫貞山白衣教,那白衣教教主與我有幾分關係,許能予將軍一個前程。”
言罷,悄然無蹤。
只留得趙文明原地愣愣站了會兒,隨後捏着那點太白精金坐回案下,面色變幻不定。
……
“這趙文明且不去想了,此番本也只是爲了水火寶蓮而來,如今既已功成,餘下倒也不必糾結。”
離開趙文明大賬,陸玄即出奎門關,琢磨趙文明此人,確非凡類,如能收服,是個助力,可惜時機未到。
陸玄搖了搖頭,暫且放下,倒是想起了今日所見的那名高雲國將領來。
那人自號周黃虎,妖魔之身,本事不差,隱隱還帶着幾分佛門氣息,卻不知與雪域佛門有什麼關係。
陸玄與雪域佛門早年因爲幾件事情,也算有不少糾葛。
而且仔細說來,自家師姐秦韻與之還有恩怨。
如今蒙舍國雖然還在,但與覆滅也差之不多了,只怕施浪也是看在秦韻的份上纔沒有將大和城佔了去。
更別說昔年先有鬥劍之爭,後來秦韻與韋陀等人又曾因法明和尚緣故,有過一番波折。
此外白衣教如今依託楚王府,與高雲、雪域佛門也能說是對手。
諸事交疊之下,陸玄與雪域佛門自然少不了因果。
周黃虎此人,很自然的讓陸玄想到了雪域佛門,如是雪域佛門還在插手高雲與中原的戰爭,陸玄也想多些瞭解,不說別的,替白衣教弄到些許信息,教他們有所準備也是好的。
畢竟真要是雪域佛門入侵中原,短時間內可能受到衝擊最大的就是白衣教。
二者到底都是依託底層民衆存在,某些意義上,白衣教和出王府合作,與雪域佛門聯合施浪、高雲異曲同工。
陸玄因各種原因對雪域佛門觀感不是很好,如今自家後輩又主持白衣教,如今做一番打探也就是順手的事了。
……
“今日周將軍首勝歸來,大振士氣,合該浮一大白,請飲此杯!”
相對奎門關內安靜,關外的高雲國營帳就要熱鬧許多。
周黃虎首戰便勝,尤其擊敗的還是頗有名頭的敵將,此外也展示了自家手段厲害,高雲一方的主將,自然要好生慶祝一番。
倒不是不知這時候最好莫要放鬆警惕,只是一來主戰場並不在此處,雙方更多是在對峙,甚至高雲一方還巴不得秦將出關迎戰。
再一個,周黃虎其實是新到之人,對於這陣中將領來說十分陌生,之前未免有些輕慢,如今也是想借着這個機會賠罪,免得惡了強人。
先前周黃虎尚未出過手,或許衆人還有所質疑,但現下見了實力,又知對方空降而來,朝中必然有靠山,日後前程遠大。
對於衆人而言,他們不僅是想要賠罪,如今還生出了交好之心。
周黃虎昂首挺胸,垂眼淡淡看了一眼,也沒多說什麼,只飲了一杯,算做迴應。
倒不是看不透徹,不知人情世故,只是本性如此。此外他受和尚差遣,來此支持高雲戰局,並非本意,加上來到這裡之後,實在無人能入眼,尤其種種腌臢心思,也教他十分不喜。
若非和尚緣故,這帳中一應人等,早被他吞嚼了。
能夠在衆人面前保持如此態度,已經算是他足夠忍耐了。
而且相對於與這些人在此說話,他更願意與奎門關中的人比鬥。
好比今日鬥過的那員秦國將領,那持雙錘的將領雖然本事比不得自己,但實力也不算差了,尤其他能夠感應出對方也是同類,心中好奇,自然興致更大。
再一個就是他生來便煞氣十足,如今能有相和的對手,如何能不心癢,除此之外,他還有一種預感,這奎門關中,或許有自己的一樁機緣。
妖類入道,修行三百年,周黃虎被自家這直覺救過數次性命,也得過數次機緣,爲此,他速來對這直覺十分信任。
聽那和尚所言,如今正是大爭之世,說不得自家也有機會步入那玄光之境,日後成就一方大妖。
如是想着,周黃虎更沒耐心與帳中衆人虛與委蛇了,自顧走出了營帳,遠遠望向了奎門關。
心中期待着明日與人交手,乃至攻破城關,獲取那一份機緣。
周黃虎是今日慶祝的主角,自然是衆人關注的,得見他半個招呼都不打,便走出了營帳去,似乎十分不屑與他們共處的模樣,衆將領面色都不好看。
誰人有意交好,卻熱臉貼了冷屁股都不會有什麼好心情,更何況在場都是手握兵馬的將軍。
只是想到周黃虎的本事和可能的背景,一時間衆人明面上也不敢多說些什麼,只能將這不快憋在了肚子裡,相覷一眼,一時帳中稍作沉靜,過了一會兒才復又熱鬧起來。
“這位將軍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