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擔心你!”穆小念一把拍開他的手,分明眼睛都已經紅了,聲音也啞地厲害,卻還是擺出一副兇狠地樣子瞪着他,“有你這麼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的嗎!”
“眼睛不好還要在夜裡飆車!發着燒還跟人打架!你不要命了!”
明明是在說他,凌燁還沒什麼反應,她的聲音卻已經染上了哽咽的哭腔。
“還說什麼你死了我纔開心,我開心什麼啊!凌燁我告訴你,你以後要是再敢跟我說這種話我就……”
凌燁攬在她腰上的手猛然收緊,眼底有太多激烈的情緒翻涌,雖被他死死地剋制住,但他看着她的目光卻還是亮地驚人:“你要怎樣?”
穆小念磨了磨牙,也不知那會兒是那根神經抽了,俯下身去張口就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再敢說我就咬你!”
凌燁疼地嘶了一聲,聽到她這話卻忍不住笑出聲來,攬在她腰上的手上移,拍了拍她的背道:“好了,不逗你了。”
他抱着她坐起身來,捧着她的臉,把她眼角的淚都擦乾,這才轉頭朝着門外道:“你們兩個還沒看夠?”
安然一臉尷尬地從門口探出頭,權昊卻是一臉坦然,徑直走到他身邊兒問:“身體沒大礙吧?”
“沒事。”凌燁擁着穆小念站起身,瞥了權昊一眼問,“你都跟她說什麼了,把她嚇成這樣。”
“說你自己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兒。”他冷哼了一聲,把藥瓶遞給他,“先把藥吃了,我去開車,一會兒你得跟我去醫院做檢查。”
“沒那麼嚴重。”凌燁倒了一粒藥嚥下去,看穆小念擰眉盯着那藥瓶看,他眸光微動,不着痕跡地把那藥瓶收了起來,“只是稍微有點兒發燒。”
權昊顯然根本不信他那套說辭,只說了句:“我去車上等你們。”
之後便轉身出了演武場。
安然琢磨着自己留在這邊兒當個電燈泡也挺尷尬的,索性就跟着權昊一起先走了。
穆小念從凌燁懷裡掙出來,走到門口的衣架旁把他的外套取下來遞給他讓他穿上,看着他襯衫上那些血跡,眉心都緊皺了起來:“他到底是傷着你哪兒了?”
“他還沒本事傷我。”他把外套穿好,把襯衫上的血跡都掩住,撿起地上的槍收進口袋裡,牽着她的手往外走,“他手上不是還傷着嗎?都是他的血。”
看穆小念還滿臉的狐疑,他攬着她的肩膀,俯在她耳邊低聲道:“不信回去你親自檢查。”
話裡那暗示的意味讓穆小念的耳根一陣燥熱。
“你……”她擡眸瞅着他,小聲嘟噥道,“好像心情變好了。”
中午那會兒,跟她說話都句句扎心,這會兒竟然有心思調戲她了。
難道是因爲和傅奕琛打了一架,心裡存着的火氣都消了?
“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而已。”
雖是盛夏,山上的夜風也已透着寒涼,跨出演武場地那一刻,穆小念的腦子都清醒了,好奇地問了一句:“你想清楚什麼了?”
凌燁伸手撫了撫她的發,沒回答她的問題,只道:“明天,你去和芷惜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