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寡斷的人才更危險,他們會像美味的毒藥,最終害人害己。
——《魔女的條件》
假期總是短暫的,但短暫的假期還是將我的生物鐘打亂了,10月8號的上午,我坐在樹人中學的教室裡監考,哈欠連連。
我其實是替張平來監考的,心裡回憶着張平的話,眼睛看着正在奮筆答卷的陸小夏,我忽然發現自己和張平有很多共同點,難道我們真的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因爲各種原因,在國慶七天長假中,我什麼正事都沒做成,而陸小夏呢?居然七天內都沒有騷擾我,她怎麼這麼聽話?我讓她好好複習準備考試,她還真的在家學了七天。
等到最後一天我都沒有把新課準備出來,隨手給張老師發了條短信:張老師,準備新課沒靈感啊。
我發完短信就把手機扔在一旁,心想等一個小時應該會有回覆吧,誰知幾秒鐘以後就有了新短信:那你出來轉轉吧,我給你點靈感。
10月7號這天下午,在我很無聊,張平也很無聊的時候,兩個“失散多年的兄弟”坐在小酒館裡喝酒。張老師越看越像個小弟弟,不僅長得小,穿衣服很像個小孩子,可是身爲“實習生”,我實在不敢直接給人家老師任何建議。
我帶了一張教案紙,上面只寫了主要的知識點,雙手交給張老師。張老師裝模作樣地看着,我裝模作樣地等待着。因爲這份教案是臨時趕出來的,我估計他會狠狠地批評我一頓。但是張老師的想法是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判斷的,他突然把教案放在一旁,張嘴就問:“你喜歡陸小夏嗎?”
我真是被他問蒙了,這樣的問題真的可以直接問嗎?前幾天聚餐的時候我確實問了許多過分直接的問題,肯定是被張老師傳染了。
見我不回答,張老師繼續說:“你不回答,就默認肯定答案了。”
我急忙解釋:“不是這樣的,我有女朋友的,是和我一起的實習生。”
“我知道,但是你爲什麼和陸小夏搞曖昧?”張老師嚴肅地說。
我回憶了一下,上個星期,陸小夏總到教研組來問我化學題,而且問的都是些沒什麼技術含量的問題。因爲怕其他實習生說閒話,我總是領她去小教室講題,有幾次還被張老師撞見了,可是他也一直沒說什麼,怎麼今天突然這麼問。
“我沒有啊,我只是給她講題,這都是爲了教育事業。”我振振有詞地說。
張老師不耐煩了,說:“還不承認,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我承認陸小夏的確偶爾會勾起我的性幻想,這是我和菲哥在一起的時候都沒有的感覺,可是我什麼都沒做過,我只是輔導她學習,最多也只吻過她一次。
張老師斜着眼睛看着我:“真的什麼都沒有?”
我嘆了一口氣,說:“我親過她。”我低着頭,心想張老師估計要直接大罵我不配當老師,沒有師德之類的,可是張老師的反應永遠不在我的預想範圍之內。
張老師喝了一口酒,說:“你就是個小孩子,怎麼和我當年一樣呢?圖樣圖森破!”
這次輪到我驚訝了,“張老師,你怎麼……,難道你也親過陸小夏?”
張老師鬱悶地捂着臉,說:“你這個笨蛋!當然不是和陸小夏。”
我嚇了一跳,想說什麼來彌補一下,但是看情況還是什麼都不說比較好。
張老師身子向後一仰,像個老年人追憶時光一樣,開始敘述自己的戀愛史:“我女朋友是我的第一屆學生,比我小七歲,是一個……”
我驚訝得不得了:“張老師,師母比我還小啊,還在上大學,這麼酷!”張老師瞪着我,生氣地說:“不要打斷我,小孩子,不要破壞氛圍。”
後面我只好耐心地聽着,說實在,本來很浪漫的事,怎麼放張老師嘴裡一說,就變得既不生動也不形象了。
張老師繼續說:“我也是被倒追,就像陸小夏纏着你那樣,什麼問題都拿來問,問完題還順帶問些私人問題,大晚上給你發短信問你在幹什麼,都是女學生追男老師的慣用手法。現在的女生成熟得特別早,一個個蠢蠢欲動的,很讓人頭痛啊。如果一個漂亮的女生,每天不辭辛苦地追你,你怎麼辦?有一年暑假結束返校,我和她一暑假都沒碰面,報到第一天,我在樓梯口看見她,她直接衝過來,一不小心摔在樓梯上,送到醫院縫了五針。我問她爲什麼那麼着急,她笑着回答是因爲看到我太激動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當時特別心疼她,再說了,人家還長那麼漂亮。一隻可愛的小蘿莉,等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問你要房不問你要車,只是喜歡你這個人,怎麼辦?還能怎麼辦?我只能答應她。”
我默默地點點頭,但是心裡面卻不怎麼舒服,明明是自己佔盡便宜,爲什麼張老師還顯得很被迫似的。
張老師歇了一會兒,繼續說:“雖然我是化學老師,可是其他科目的知識都還記得。我每天盡心盡力輔導她功課,裝着我們就是正常的師生關係。當時也是怕其他老師知道,好在她進入大學以後,秘密才被其他老師知道,反正我和她也不是師生關係了,閒話什麼的也影響不了我的工作。”
“那師母現在在哪上學?”我好奇地問。
張老師生氣地說:“不是讓你不要打斷我的話嗎?問那麼多幹嘛?反正離樹人中學很遠。”
我立馬住口,心想着“小弟弟”果然和“小女生”纔是絕配!可是張老師後面的話才真的又把我嚇了一跳。
張老師又喝了一口酒,說:“可是我已經不喜歡她了,現在都不怎麼去找她。”
我倒了一杯酒給張老師,說:“喜歡不喜歡的,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吧。”
張老師順手拿起酒杯,說:“現在很煩一件事,就是房價天天漲,我沒有上海戶口,又沒有結婚,不能買房子,煩死了。”
我聽得都有些跑神了,說:“師母不是不要車,不要房嗎?爲什麼還愁買房子的事?”
張老師氣不打一處來,說:“你就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聽話都聽不全。我說了我關注的是買房子的事,不是你師母!”
我也不想聽下去了,因爲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張老師又問:“你怎麼不說話?”
我看到地上的教案,撿起來說:“老師,不如我們來研究研究教案吧。”
張老師
再次結果教案,看了一會兒,又突然說:“你明天幫我監考吧。”說完再次把教案放在了一邊。
這次我真的崩潰了,原來叫我出來的目的是:聽他發牢騷+替他監考,我的新課教案看來還是……自己搞吧。
從小酒館裡出來,張老師突然說:“教案的內容還可以,比較原子半徑大小的規律就不要講了。”
我急忙問:“這個內容不應該是重點嗎?”
張老師又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說:“問什麼問,照着做就對了,我之前都講爛掉了。”
好吧,假期的最後一天,我就這麼度過了。
張老師和我說再見的時候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你女朋友,就是叫什麼‘飛鴿’的,你知道她今天去哪了嗎?”
我想了想菲哥說她和一個好姐妹去逛街吧,就這麼回答張老師。
張老師露出了一個標準小混混的笑容,說:“真是個傻孩子,我走了啊。”
這個問題,說真的,到現在我都想不明白有什麼玄機。看着下面認真答題的學生,我盼望着監考早點結束。
也許看到這裡,讀者就能感受到,樹人中學的學生多麼乖巧,多麼重視考試,絕不會有人搗亂,出了髮捲子我什麼也不用做,所以纔會閒出屁,把昨天的事完整地回憶一遍。
陸小夏已經應該已經答完題目,對着我展示“笑靨如花功”。我急忙假裝看別的方向,眼睛卻時不時向她那邊看。說實在的,陸小夏雖不是小蘿莉,但也是早熟少女,那天晚上我也確實對她心動了,可是我已經有女朋友了,不像張老師工作忙到沒時間找女朋友,只能“內部解決”了。菲哥追我雖然沒有進醫院縫五針,但也是驚天地,泣鬼神了,我怎麼能隨便腳踏倆只船呢?可是我夢裡的女主角,最近已經從李夏菲變爲陸小夏。
陸小夏還在對我笑,這種笑不是那種她特有的邪惡的挑逗的笑,而是純真的微笑。我突然想起某個動漫裡的臺詞:女人最厲害的武器不是眼淚,而是微笑。越是純真的微笑就越是危險,我想自己正在被陸小夏的微笑一點點打敗。我越來越猶豫,而猶豫寡斷的人才更危險,他們會像美味的毒藥,最終害人害己。
鈴聲終於想起,我把卷子收好,準備出教室,這時候陸小夏站在門外。我禮貌地問好:“小夏,你好啊,考得怎麼樣?”
陸小夏臉刷的紅起來,什麼都沒來得及說就跑了。我心想女人真是奇怪地動物,明明剛開始那麼熱情,現在怎麼又躲躲藏藏的?
我把卷子拿到年級組,有專門的老師負責裝訂。我看看錶,再看看張老師空空的座位,心想他肯定先溜去吃飯了。
下午沒有了監考任務,本來以爲可以輕鬆一些,可以備備課。誰知道陳老師帶着菲哥過來,對我和張老師說:“來吧,過來改卷子。爲了方便討論,我們幾個人一起去了小教室。
改卷子是一個漫長而又枯燥的過程,這一點我深有體會,很早以前,我還在上高中,學校裡沒有實習生,我就經常被老師拉去改卷子,沒想到現在我還在改卷子,而且我還要改一輩子卷子!
但是偶爾還會冒出一些具有想象力或者殺傷力的答案,比如把“催化劑”寫成可怕的“摧化劑”,乾冰氣化克服的是“愛德華力”,認爲鈉可以把氯化鎂中的鎂置換出來等讓人腦洞打開的答案。我以爲樹人的學生是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的,可是……年輕人嘛,犯什麼錯誤都是可以原諒的。
化學組總共有四個老師,再加上我們兩個實習生,卷子很快就改完了。這時已經有些晚了,陳老師忙說:“今天辛苦了,我來請客,叫外賣吧。”另外兩個老師立刻吵着要買單,張老師悄悄對我說:“哼,他們兩個人也就對這種事積極了。”陳老師立刻擺擺手,“今天我請,就這麼定了,你們這些孩子今天也很累了。”說完就開始打電話。
我和菲哥相對無言,雖然想早點回去,可是既然陳老師說要請客,我們就沒有人敢說不字。
外賣很快就來了,我和菲哥這時候也有些餓了,急忙開吃。辦公室裡還有很多老師,顯得很吵鬧。數學今天也考完了,但是他們明顯要改得快一些,已經開始登分了。
“好不容易把7班的成績提上去了,8班的成績又下去了!”我聽到史雪大聲地說,說完還嘆了好大一口氣。
在她說完以後,辦公室裡突然安靜了,靜到有些可怕的地步,彷彿剛纔所有的人都消失了似的。過了幾秒鐘,好像有些老師在議論些什麼,聲音比之前小得多。
我記得考試之前的確看到史雪幫很多7班的學生複習,她是在發牢騷嗎?
菲哥小聲對我說:“史雪怎麼這麼沒心沒肺,身爲實習生,怎麼能說這種話。”
我有點迷茫:“史雪只是看到7班成績提上去了,8班成績落了,有些着急而已吧。”
菲哥白了我一眼:“你好傻!”
果然,陳老師也突然很不高興地說:“這個小孩子,以爲自己是誰啊?7、8班好像是牛老師的班吧,牛老師還沒說什麼呢!”
我頓時明白怎麼回事了,心想菲哥真的比我成熟,我果然幼稚得不得了,連自己喜歡誰都分不清楚。
張老師又露出小混混式笑容,對我小聲說:“牛老師的性格和我差不多,他應該不太在乎。你應該感到慶幸,遇到的人是我,而不是看重繁文縟節的指導老師。否則,你這麼傻,早就被別的老師罵死了。”
聽完這話,我十分生氣,但是想想看,張老師說得很有道理啊。
吃完外賣,我和菲哥打掃小教室的桌子,張老師和一個老師去登記成績。我看着菲哥清理桌子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是真心配不上她,除了有些女王脾氣。她真的是個賢妻良母,雖然之前很多事情她都需要我幫她做,但是現在她越來越獨立了,而我呢?在心智上完全沒有進步。
打掃完以後,我走到張老師旁邊,說:“張老師,我和李夏菲先回去了。”
張老師回頭看看我,又轉過頭去,一邊向電腦裡輸成績一邊說:“好好管住那個李夏菲!”
我愣了一下,心想他應該是讓我珍惜菲哥吧,就轉身回去了。
在我剛轉過身的時候,菲哥和常樂正在聊天。我有些不舒服,菲哥和那個“資本家”居然還有說有笑,什麼都不管地拉着菲哥就往學校大門走。常樂在後面有些莫名其妙地喊:“怎麼了,哥們!”
我自顧自地往前走,菲哥也不說話,只是被我拉着走,菲哥突然笑了,說:“你是不是吃醋了?”
我停下來,說:“沒有,只是看見你跟他講話,我不舒服。”
菲哥開心地跳過來,拉着我的雙手,說:“那就是吃醋啊,傻小子。”
我生氣地說:“我哪裡傻啊,幹嘛總那麼叫我,我只是討厭常樂。”
菲哥這時候也不高興了,說:“你吵死了,一點都不會說話。”
我們就這樣僵持了一會,1班的尹金明和胡文悅從不遠處走過來。
見到他倆,我有些尷尬,說實在的,我上中學的時候,最不願意在學校外面碰到我的老師,而如今,我算是當了老師,最不願意在學校外面碰到自己的學生。
尹金明對我說:“老師,原來3班的美女老師真的是你女朋友,這會陸小夏可是要傷心了。”
果然碰到他倆沒有好事。
菲哥一聽到陸小夏的名字,火一下子起來了,叫嚷着:“方達,你給我說清楚,陸小夏到底和你是怎麼回事?”
我嚇得沒敢說話,只吞了口吐沫。
胡文悅插了一句:“呀,美女老師生氣了,都不叫‘達姐’,直接叫老師的大名了。
我此時恨死了這兩個死學生,怎麼什麼都知道,而且知道了以後,還經往外亂說。
我驚慌失措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兩個學生只會在旁邊看熱鬧。
常樂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了,對尹金明和胡文悅說:“你們兩個先回去啊,美女老師和方老師有事情,你們再不走,我就給你們加數學作業。“
我突然想起來方達也是教1班和2班,但是他明顯比我會管教學生。兩個學生本來準備看好戲的,聽了常樂的話,也就知趣地走開了。
常樂回過頭來對我說:“你爲何不懂得珍惜呢?房子、車子什麼都沒有,怎麼配得上李夏菲?”
我看着常樂,竟無言以對。本來我口才就不好,連老師都不配當,此時,我深入骨髓的自卑感填充了我的大腦與身體。我的嘴彷彿不屬於我,我的大腦彷彿破了一個洞,裡面填了一堆狗屎。
菲哥這時候突然說:“達姐,原諒我。”
這次輪到我震驚了。
“啥?你做錯什麼了?”我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
菲哥突然抱住我:“達姐,我真的害怕啊,害怕你不喜歡我了,不要我了,我就是想讓你嫉妒,我就是想讓你擔心,才和常樂偷偷約會的。”
“什麼?”我叫起來。菲哥堵住我的嘴,接着說:“7號那天,我和常樂在一起的時候被張老師看見了,他應該告訴你了吧,我一直很內疚,你一直沒問我,我也不敢說什麼。”
常樂的表情怎一個“囧”字了得,索性先走了。
我這才突然明白張老師7號那天爲什麼問那麼奇怪的問題,以及今天對我說那麼奇怪的話。這樣回憶起來,張老師還是個不錯的老師,不僅在教學方面給予指導,還在生活情感方面給我提示。他給我講自己的師生戀又是什麼意思呢?我不可以像他那樣的,雖然陸小夏已經逐漸住進了我的心裡。
菲哥抱着我不肯放手,我只能默默承受。過了一會兒,她又開始哭。一邊哭一邊說:“陸小夏那種想法我也明白,很多女生上學的時候都會喜歡自己班的男老師,所以肯定不是你主動去招惹她的。我想太多了,你知道的,快要畢業了,我真的不知道未來有什麼東西把我們分開。”
我一邊安慰她一邊想,女人最厲害的武器其實有兩個,一個是微笑,一個是眼淚。菲哥的眼淚讓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但是這種錯誤,我還沒有成熟到知道如何去改正的地步。雖然在和我交往以後,她努力地裝成一幅需要人幫助的樣子,實際上她什麼都會做,她本質上就是一個獨立的女強人。她裝得那麼小鳥依人,可能都是爲了遷就我。我真的好想問問她,真的就那麼喜歡我嗎?爲什麼非要這麼鍥而不捨地追隨我呢?還是說女強人喜歡追捕獵物的過程,這樣才能滿足分泌過剩的雄性荷爾蒙。她真的認真思考過了嗎?難道不會因爲跟了個窮小子,過幾年悔得腸子都青了嗎?我不高不帥不富,她白她富她美,雖然是單親家庭,但是有媽媽企業家。我怎麼可能使她媽媽滿意呢?河南任何一家公立學校的工資都低的要死。到底是我傻還是你傻?到底是我幼稚還是你任性?常樂?好像比我好吧。
“你那麼傻,我還這麼喜歡你,我是不是太傻了。”菲哥突然說。
我笑笑說:“不是,是我們傻到一起了。”
菲哥終於破涕爲笑,我拉着她的手往地鐵站走去,只是我真的不知道這雙手到底還可以讓我拉多久。如果是陸小夏呢?上海小姑娘,未成年,更不靠譜!
第二天才考完試,第三天,我照常聽張老師評講試卷。
下課的時候,我跟在張老師的後面往回走,感激地說:“張老師,謝謝你啊,我和李夏菲現在沒事了。”
張老師想了一會兒,“那就好,年輕人嘛,這種事也很正常。”
張老師又突然說:“那你到底喜歡誰呢?”
我的腦袋已經一團亂了,壓低聲音對張老師說:“張老師,如果你再問我這個問題,我就在年級組大聲喊‘我喜歡張平’,我可是認真地。”
張老師身子往後退了一下,說:“哼,小鬼,不問就不問。纔不要和你搞基!”
我繼續跟在張老師後面,偷偷地笑得肚子疼。
後面在樹人又平靜地度過了一個星期,我和菲哥都開始上新課了,菲哥講課一直都很好的啦。而我呢?雖然還是不盡如人意,但是一次比一次有進步,因爲我明顯感覺到張老師罵我的話一次比一次少。從自戀的角度講,也許是張老師越來越中意我。陸小夏還是會來找我,雖然還是能感覺到她在勾引我,但是我也能感覺到她有在認真地學化學。牛老師果真是不拘小節的人,還是像哥哥一樣教導史雪;沈子琪繼續被周老師各種壓迫;丁老師和丁曉倩越來越像母女;常樂偶爾還會和菲哥有說有笑,時不時還在引誘我去補習班當老師;楊蕾還是那麼聰明伶俐;何凱琳和喬楠依然甜甜蜜蜜。
如果日子可以一直這麼平靜該多好啊,可是10月中旬的新招聘通知還是打破了這種平靜。
菲哥告訴我她嚮往已久的西安五大名校下週要來師大開聯合招聘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