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笙哈哈笑着到了未央身邊:“殿下最近可還好?”
“謝你掛心,最近挺不錯的。”
“笙兒,這位是……”
未央看過去,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眼神微微一閃,心裡已經猜到身份,而白雲笙的話更確定了。
“父王,這位就是未央殿下。”
宮行止驚喜的打量了一遍,“這麼多年不見,你都這麼大了。”
未央笑的羞澀:“未央見過文宇王叔,父皇可沒少在未央面前提起過王叔。一直都遺憾不能見到王叔,此時見到,果然如未央所想的威嚴。”
“哈哈,你這丫頭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嘴甜。麪糰樣兒的娃娃,出落得如此漂亮。王叔還真可惜,沒看到你更多的成長。”瞥了眼白雲笙,宮行止冷哼一聲,“這小子就是沒有女兒貼心。”
“父王這話說的兒子冤死了,不就是沒能有個女兒嘛,至於一直盯着未央殿下嗎?”
“哼,你有多遠滾多遠,未央,和王叔一起進去吧。”宮行止看向未央,笑着伸出了手。
未央欣然應允,在白雲笙的目光中,將手放到了宮行止掌心上,“如月,把盒子拿上。”
“什麼盒子?”
“就是給父皇的禮物。王叔,文宇州有什麼好玩的啊”
“哈哈,那好玩的就多了,等你哪天去了文宇州,王叔帶你到處走走……”
一路上,宮行止都問了些生活上的事。尤其是婚事一面,很關注她有沒有受委屈。
未央原本都是淺淺地說,一提到婚事,心裡就動了。臉色也黯然了,吶吶的不肯說話。
“怎麼了?這是那人對你不好?樂正沒說?”
“倒也不是。就是一直沒有孩子,婆婆着急了。那個……”未央心虛地說,“未央就寫了休書。”
四周一片寂靜,身旁的三個男人都是震驚的神色。白雲儒更是恐懼的要往白雲笙後面躲,嘴裡喃喃地念叨着:“好可怕好可怕。”
還沒等白雲笙動手,宮行止就瞪了一眼:“就你膽子小。”轉頭又對未央說,“這件事具體王叔不清楚,所以也不好發表什麼意見。但就你這做法,夠魄力。”
一拍未央的肩膀,宮行止笑的大聲:“這樣纔像是公主啊,就算嫁了人,那也要有脾氣。哼,我皇家的公主豈是那些人能夠磋磨的。樂正那丫頭也是,亂急什麼啊。”
未央心裡忽上忽下的,最後忍不住跟着宮行止笑了。瞥了眼白雲笙,未央是清楚他的那種不着調的性子跟誰學的了。
可看多了那些心機算盡的人,宮行止這個不一樣的王叔反而讓未央覺得舒服。就像是鍾離燁,也是同樣的不着調。
想着,未央就將鍾離燁提出來說了:“王叔和舅舅肯定能相處的很好。”
“哈哈,鍾離大將軍嗎?那肯定的。”
說話間,御書房也到了。順公公在門口一看到他們,就進去了。
“好久不見,五弟。”宮墨大踏步走出。
宮行止此時卻收斂了笑容,在宮墨到了面前時,沉默着看
了片刻,突然擡手一錘他的肩膀。
“好久不見了。”
數十年的光景,再站在此地,早已物是人非。宮墨和宮行止齊齊嘆了口氣,纔將目光轉到旁邊。
“未央,怎麼你和你王叔一起來的?”
“未央得了一樣東西,想送給父皇。剛好在門口撞見了王叔,就一起來了。”
“哼,收起你那過多的想法吧,來,儒兒笙兒過來,給你們皇伯伯看看。”
這彷彿是在炫耀的口氣讓白雲笙嘴角一抽,但還是扯着白雲儒往前走了一步。
後面未央忍不住捂了嘴巴在笑,是騾子是馬,拖出來溜溜的感覺真的太嚴重了。再去看兩個人,恰好對上目光,忙收斂了笑容,嚴肅的站着。
只是眼裡時不時閃過的笑意,還是透露了她的心情。見此,白雲笙只能暗暗嘆息,收回視線。
“雲笙(雲儒)見過皇伯伯。”
“免禮,第一次見沒什麼好送的,等會兒讓順送去你們的住處。”
“謝皇伯伯。”白雲儒性子較爲活躍,當即就說出了口,扯了扯白雲笙的衣袖,小聲地說,“皇伯伯脾氣真好。”
白雲笙配合的露了個笑容,但轉個臉,神色就嚴肅了起來。在宮墨和宮行止往明月宮去的時候,白雲笙扯了他的耳朵。
“少說話,多做事,明白?”
白雲儒縮了下脖子,連聲道:“明白明白。”
白雲笙頭疼的收回手,這個弟弟,怎麼一直都像個小孩子。都成家了,還是說話不過腦子。瞥了眼白雲儒,那一派天真的模樣讓他沒來由的火起,擡手就是一個巴掌過去。
白雲儒捂着頭叫疼,滿臉的委屈和無辜:“哥,你打我做什麼?”
“你找打。”
“噗”未央忍不住笑出了聲,哎呀,這對兄弟的相處真的很好玩。白雲儒都成家了,這性格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啊。看了眼白雲笙,後者鬱悶的神色更讓未央好笑。
“慢慢來,總能教會的。”
白雲笙扶額:“要是那麼容易教會,就不會這麼長時間都這個德行了。”
恨鐵不成鋼地瞥了眼白雲儒,忍不住照着他的後腦勺,又是一巴掌下去。白雲儒被打的跳腳,快速的遠離了白雲笙,滿臉的警惕。
“過來。”
“不過去。”白雲儒難得硬氣了一回,在白雲笙和未央的目光中,快速的跑走。
“呵呵,你對他太嚴格了。”未央嘆息着說。
白雲笙也無法:“他已經成親了。”
這纔是最重要的一點。若是還未成家,白雲儒就是再沒腦子都可以。可已經成了家室的人還是做不到穩重,這已經不是腦子的問題了,只能說白雲儒根本就沒有要長大的想法。
“安心吧,到時間自然就成熟了。”未央想起了宮陽,和白雲儒根本是一樣的性格。但五葉閣的那次,是真的將他給改變了。
現在的宮陽表面上毫無城府,可暗地裡,就是未央自己都不敢壓制。所幸,他還有感情,沒有讓未央覺得冷漠。
“到時間,自然就成熟了。”未央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前方,宮墨和宮行止已經進了明月宮的大門,白雲儒正站在門口跳腳,大聲的喊着他們快一點。
皺眉,父皇這是打算給王叔介紹司扈嗎?明月宮三個字近在眼前,未央躊躇着是不是要離開。
白雲笙瞬間就察覺到了她的避讓,立刻就抓了她的手:“你要走?”
掃了眼被抓住的手,未央笑了:“男女授受不親,世子這是要娶了本公主嗎?”
“別說這些,我什麼性格你明白。”頭往明月宮的方向一點,白雲笙道,“裡面有誰?”
“司扈。”
反正也掙不開,未央回答的非常乾脆。在白雲笙皺眉的時候,還好心的加了一句:“是父皇信任了七年的人哦。”
也是她等了七年要扳倒的人,可惜霍亂一直讓等,完全不讓動手。
“公主殿下,這盒子……”如月大着膽子提醒了一句。
未央直接伸手:“拿過來。”
如月瞥了眼白雲笙,將盒子放到了未央的手上。毫不避諱的打開盒子,白雲笙驚豔的神色落在眼裡,未央“啪”的一聲合上了。
“這個就是給父皇的禮物,你覺得如何?”
這話題轉的太快,白雲笙自認爲腦子夠快,也沒能想清這司扈和皇上的禮物有什麼聯繫。
“……其實也沒什麼聯繫。”未央摸了摸下巴,“就是想這麼說而已。”
嘴角一抽,他還真不知道未央的話題竟然如此跳躍。而且,打量了下未央,這變化也太大了吧。就是不知和好友的感情,還是否一如既往。
那邊白雲儒左等右等,見兩人不過來就算了,還在那裡說起話了,愕然了,一跺腳直直的衝過來:“你們在說什麼?父王和皇伯伯都已經進去好長時間了。”
“急什麼?”
白雲儒愣住了,未央和白雲笙交換了一個眼神。
“你跟我學什麼?”異口同聲。
白雲儒嘴角一抽:“你們,你們還真是有默契啊。”
未央嘴巴張了下,一甩袖,徑直進了明月宮。
剛進去,就聽宮墨提到了休書二字。未央腳步一頓,還是往前走了。
“父皇,王叔。”頓了下,“道長。”
話裡的不甘願讓宮墨嘆了口氣,看向司扈的眼神就帶上了些許的歉意。
“未央不懂事,道長千萬見諒。”
“陛下言重了。未央殿下就是要這種性格纔像是她啊,要是變了,貧道倒要懷疑是不是假的了。”
“哈哈,道長這話有意思。皇兄,你讓三個孩子來這兒要做什麼?”
宮墨沒有回答,指了指司扈,就專心的品茶。
門口,白雲笙扯着白雲儒安靜的進來。裡面的情況盡入眼底,心思轉換間,站到了未央身旁。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宮殿裡一片的寂靜。宮墨雙眼微閉,彷彿所有的心神都沉入了茶香中。
一個小道童進入,雙手捧着一根檀香,恭敬的遞給司扈。
(本章完)